《1850再造中華》[1850再造中華] - 第5章 訴冤

第二天一大早,楊烜來到四川會館,找到了楊田。楊田又驚又喜,差點叫出聲來,趕忙把楊烜讓到裏屋。
此番楊國佐帶楊烜去福州,本是為了給楊烜謀個差事,只帶了兩個僕人。一個中年僕人服侍楊國佐,一個年輕僕從服侍楊烜。
楊國佐死於教亂,那個貼身僕從也不知是死是活,從此不見了蹤影。
屋裏鋪設了一個小小的祭台,用紫檀木刻了個簡易靈位。
楊烜悲從中來,跪下小聲抽泣了一番。之後,他簡單吃了點東西,讓楊田打來熱水梳洗一番,換了身乾淨衣服,便帶著楊田前往總督衙門,拜會廣東陸路提督陶煜。
提督是從一品武官,主管一省或數省綠營兵,與督撫並稱封疆大吏。自康熙之後,綠營編製已經相當嚴密,全國共有十八個提督,其中陸路十二個,水路三個,水陸兼轄三個。
廣東地勢緊要,瀕臨外海,一省內有兩個提督:一為廣東陸路提督,駐惠州,另一個為廣東水師提督,駐順德。
除綠營兵之外,清廷還在廣州城內築有滿城,駐紮有八旗部隊。廣州八旗由「廣州將軍」統轄,由滿人擔任,可節制提督以下所有綠營。
英軍兵臨廣州城外,要求入城。時任兩廣總督徐廣縉態度強硬,招募了十萬七千人的民團,又檄調陸路提督、水師提督進入城內,共商禦敵之策。
徐廣縉非常仰賴陸路提督陶煜,讓陶煜住在總督衙門裏,以備諮詢。
楊烜謊稱自己是閩浙總督楊國楨的兒子楊煦,前往總督衙門求見陶煜。
門房看楊烜來頭不小,氣質也像個大家子弟。他不敢為難楊烜,收下二兩銀子的門包,帶楊烜在寅賓館裏休息,就差人向院內通報去了。
(寅賓館是舊時衙門負責接待訪客的地方。)
等了一個多時辰,一個綠營兵才懶散地接上楊烜,帶他面見陶煜。
楊烜頗為不悅,真是世態炎涼,連一個綠營親兵也會狗眼看人低。要是爺爺楊遇春還在世,陶煜不得巴巴地跑到城外迎接?
好在楊烜見多識廣,知道這些綠營兵見錢眼開,便隨手掏出一元墨西哥鷹洋給那綠營兵。
綠營兵這才換了副笑臉,說道:「公子可是制台大人的長子?真是可惜,要是沒那場意外,您就是下一任昭勇侯了。滿人老是防著咱們漢人,好端端一個昭勇侯,說奪就奪了。」
楊烜摸不準這綠營兵的底細,不敢接話,說道:「無妨,無妨。一入侯門深侯海,沒了侯爵,我倒也輕鬆些。」
那綠營兵得了銀元,心情大好,說道:
「公子,我得提醒您一下。最近洋人兵臨城下,城內教民又與民團鬧得不可開交。軍台心情不大好,昨夜監獄裏又發生了蹊蹺事,十幾個天地會黨越獄。您呀,一會兒見到軍台,說話可得挑着說。」
楊烜看了眼綠營兵,見他長得十分周正,若讓他脫了綠營的號衣,倒像個細皮嫩肉的戲子。
他忍不住想起了一個流傳已久的說法:朝廷禁止官員嫖妓,有些官員便養成了斷袖之癖,有錢有勢的還豢養起了孌童。
楊烜勉強地笑了笑,說道:
「我此番面見軍台,主要是代家父傳達問候。你剛才所說天地會劫獄的事,可是真的?哦,竟是真的。天地會真是膽大包天,竟敢明火執仗地劫獄,真是豈有此理!」
……
見過陶煜,楊烜慌忙向他行禮,說道:「制台大人,家父特意交待我,要我到廣州後立即面見大人,代家父向大人問好,以慰舊日情誼。」
說罷,楊烜送上一個精巧的鼻煙壺。
陶煜見到禮物,滿臉堆笑,說道:「賢侄,制台如此客氣,倒令陶某十分慚愧。我受先公楊忠武侯提攜,沒有他老人家,也就沒有陶某今天。
「然而陶某戎馬繁忙,自楊忠武侯歿後,便很少再與令堂來往。說起來,我還是八年前曾在山西與令堂一晤。那時候,你還是個翩翩少年。
「如今,你氣宇軒昂,一表人才,頗有楊忠武侯的遺風。虎父無犬子,我看你將來一定會比我有出息。」
能當上封疆大吏,陶煜必有過人之處。最起碼,他巧言令色,頗善言辭。
楊烜耐著性子周旋了好一會兒,才說明來意:「軍台大人,我此番過來拜訪,一是代家父問好,二是有件小事勞煩大人。」
陶煜一聽楊烜有求於己,眼神中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煩惱。但他很快就調整好了狀態,問道:「賢侄但說無妨,只要陶某能幫得上忙,一定鼎力相助。」
楊烜離座,眼含熱淚,向陶煜行以子侄之禮。陶煜見狀,連忙扶起楊烜,一個勁地安慰楊煜,追問所為何事?
楊烜瞟了下一旁侍立的親兵。陶煜會意,屏退親兵,只聽楊烜小聲說道:
「軍台大人,請您看在楊忠武侯的面上,為伯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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