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塞秋風》[紫塞秋風] - 第九章 徐半風猶(2)

他不知道,此時的楊霆風,瞅著胡邋遢露出這一手,也覺心驚:「沒想到,西營的行伍之中,竟也有如此好手?」
也就在這恍惚間,忽聞一聲大喝:「兄弟們,抄傢伙,乾死這東營來的雜碎!」
話音剛落,忽見劍光如雪。楊霆風斜眼一瞧,原來,是那武射營的眾人,此時也不再看戲,紛紛拔出了腰間的羽飾紋銅劍,圍攻了上來。
要知道,這武射營的士兵,手底下也不是吃素的,不但箭射的賊准,近身搏殺也絲毫不弱。
更何況楊霆風是獨自一人,勢單力孤,恐更難抵擋。
眼看要吃大虧,突然,楊霆風猛地抓起桌上一大把筷子,扣腕使力,只聽「咻」地一聲,激射出幾十道灰芒,一剎間,血花四濺飄散。
武射營的士兵們各自哀號一聲,齊齊捂著右手,痛苦呻吟,紋銅劍「哐啷」「哐啷」落地不止。
李軍士正覺奇怪怎麽人瞬間都倒了,抬眼一瞧,當即大吃一驚。
原來,每個士兵的右手上,至少都插著兩根筷子,個個鮮血淋漓,痛入心脾,臉孔因為劇烈疼痛而扭曲起來。
李軍士見狀怒叱:「你……你……竟敢暗箭傷人?」
楊霆風冷冷地道:「嗬!笑話,我楊某人的箭還沒出手呢,又談何暗箭?」說完,「砰」地一聲,身後的黑色鐵匣被重重擱在地上。
那胡邋遢也狠狠瞪住楊霆風,就像把眼前的人通體透視過一遍似的,忽然想起了什麽,陰惻惻道:「你這用的,不似邊軍的功夫,倒像是西南武林中下三濫的江湖暗器手法,摘葉飛花?」
「不,你錯了。」楊霆風淡淡地道:「摘葉飛花,只不過,是我所學眾多名家暗器出手法中的一種。除此之外,我還有另外三十餘種,你,想不想見識下?」
胡邋遢惡狠狠道:「嗬!小子,胡爺我還怕你不成?有什麽招儘管使出來!」
李軍士聞言,盯緊了楊霆風,似乎想起了什麽,他小聲提示道:「胡兄,我曾聽探馬營的『老鬼』說過,他們探馬營在八年前,曾經秘密招募過一個『神機門』的暗器高手,不但射術了得,這暗器手法也是名滿天下,不會就是他吧?」
胡邋遢聽來居然也絲毫不懼,冷笑道:「是他又怎麽樣?把我們弟兄傷成這個樣子,不收拾他我們西營的面子往哪擱?」
「喲喲喲,胡爺您這是要收拾誰呀?」
突然,客棧二樓廂房傳來一個清亮的女聲,接着,門一開,一股脂粉香撲鼻而來,一個藍衣美婦輕移蓮步,款款而來。
眾軍漢頓覺眼前一亮,只見那美婦身形體態乳豐腰細,凹凸有致,肌膚勝雪,腰肢一扭一扭的,充滿了極具誘惑的純欲之美。
當真是,徐娘半老,風韻猶存。
那胡邋遢為她艷光所奪,一時忘記了呼吸,眼裏露出了野獸一般的綠光,似要隨時衝上去將這塊肉給狠狠勿圇吞下去。
「哈哈,當然…..當然是收拾美人兒你啦!」胡邋遢兩眼在美婦笑靨上一轉,齜牙咧嘴地笑道:「二娘啊,此間亂,到你房裏說話可好?」
美婦也是老於世故,拿眼一相,便知底下發生了何事。
這裏是紫塞,是邊關,士兵們打架鬥毆那都是小事。
便是那私下蒙面打劫西域客商,殺人越貨的事情,也是時有發生。
再說那美婦,聽得胡邋遢出言調戲,也並不惱怒,但瞧得眾人凝神傾聽,沒有繼續動手的意思,不禁暗忖道:「如此也好,趁大家分神。老娘使使勁,也好叫這群當兵的,早早忘卻此事,快些離開。」
如今的老闆娘,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大事化小,小事化無。
畢竟開門做生意,這當兵的打來打去,拍拍屁股走人了。到頭來,損失最大的豈非還是自己?
拿捏已定,美婦當下便笑問道:「喲喲喲,誰不知道你胡爺從軍之前采遍世間名花,親澤天下美人。我一個死了夫君的未亡人,在你胡爺眼裏又算得了什麽?」
楊霆風聽到這裏,心念一動,「從軍八年來,自己已經許久沒有打聽江湖之事了。連這姓胡的什麽來歷,什麽武功路子都不甚清楚。而這靳二娘,似乎知道些什麽……」
看來,等過些時日,自己很有必要折回這裏,打上個四角酒,再好好向老闆娘請教請教。
卻聽胡邋遢哈哈笑道:「二娘你這就錯了,所謂姑娘是豆蔻及笄的好,女人卻是徐半風猶的秒。如二娘這般的,便是最得男人歡心!」他也不避嫌,當著眾人說出自己的見解,好不得意。
靳二娘聽得微一錯愕,忽地反應了過來,掩嘴放出一連串銀鈴般的笑聲,自顧笑了一陣,心頭一動,感覺時機已到,忙笑臉道:「諸位,恰逢亂世,大夥都生計艱難。一年到頭的,能相聚在一塊兒打架,也算是彼此天大的緣分。都給我個面子,就此打住可好?」
她長於逢迎,眾軍漢也聽得舒服,李軍士突然拱手道:「老闆娘客氣了,我等只不過這位東營的弟兄鬧著玩兒,這就散,這就散,哈哈。」那李軍士嘴裏打着哈哈,眼裏卻狠狠盯着楊霆風,暗裏冷笑,「小子,咱們來日方長!」
胡邋遢見狀,也是張口笑道:「啊對,對,對,二娘啊,咱家只是和東營的小兄弟開個玩笑。哈,趕緊的,去你房裏說話。」說完,猴急猴急地向著樓梯口快步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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