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紂為妻》[助紂為妻] - 7》緩和

夜,天醫閣後山。
紂羅正默而失神的站在一石堆前,石堆前立著一塊木板,木板上以血為墨,單寫著一個『霍』字。
身為霍家的兒女,她理應長跪守靈,可她這膝蓋卻怎麽都彎不下去。
一想到自己滿身非人的傷痕皆是拜霍憎霍禪恩所賜,她就恨不得將霍禪恩的屍首斬個千千萬萬刀!可她自小所授得的倫理,不允許她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聽姑姑說,她十分敬重父親,可霍家求子之心根深蒂固,只因為她是女兒身,便百般折磨以致身隕,如今她想在記憶中,翻找出一點點同天醫閣與之相關的印象都找不到。
三年前,她失了一部分記憶,她記得疼愛自己的姑姑,記得一同長大的師兄,卻記不得跟霍家有關的一點半點…
她不敢去想,此刻霍禪恩的屍骨就在面前這石堆裏,若想得沉了,真擔心自己會不會發起狂來,把霍禪恩的屍體刨出來鞭打個千萬遍。
紂羅聽到那人的腳步聲愈來愈近,直到停在了自己身後。
「閣主的死,與聖女無關,聖女無需自責,」邱鴆言頓了頓,還是說出了那兩個字,「節哀。」
「怎麽?邱宗主這麽快,就把我和天醫閣之間的牽連探明白了?」紂羅冷笑了聲,「自責?我為什麽要自責?我巴不得血洗天醫閣滿門。」
邱鴆言一時語塞,便識趣的岔開了話頭:「聖女不問在下,如何知曉聖女行蹤嗎?」
「現下整個驛館都是你九疑天宗的人,若邱宗主不知道我的行蹤,那才值得深究不是嗎?」
紂羅不緊不慢,語氣淡若死水,看得出來,她並不關心邱鴆言為何會出現在此。
她知道邱鴆言打着蒼冥裏的主意,她這副無謂的態度,並非是她勝券在握,而是現今的冥主根本就無意光復蒼冥裏,她和師兄此行,雖是打着蒼冥裏的名號,卻不是為蒼冥裏而來。
所以在紂羅看來,邱鴆言的算盤,是打空了的,殊不知邱鴆言對這種爭權奪利的事從來都沒有興趣,一丁點都沒有。
聞言,他稍稍俯身作揖,解釋道:「在下並非有意窺視,只是少冥主將聖女的安危託付於在下,在下需得親護聖女左右,方能不負所托。」
「在下在下,聽得我耳朵都要起繭子了,立身於江湖之中,誰不是爾虞我詐?邱宗主又何必在我面前裝出一副隔世清高的模樣。」
邱鴆言端著氣與她對視良久,緩緩嘆氣,無奈開口:「你我本就殊途,聖女疑心在下的用意,在下也無話可說。」
紂羅只當他是懶得解釋了,也不再搭理他,轉身便走,邱鴆言喊住她——
「這麽晚了,聖女不回驛館嗎?」
「……」
她不予回應,腳下的步子也未停止。
「紂羅。」
他喚了她的名字。
紂羅這才停住腳步,卻亦不語。
「謝謝你救了過風。」
「……?」紂羅轉過頭看着他,無語,這人是不是忘了過風差點死在她手下?
月光下,邱鴆言一雙丹鳳眼滿含柔情,將她的心聲看透,笑面盈盈道:「只要性命無憂,自當心存感激。」
紂羅微怔,這江湖中,真有心性如此純良之人嗎?
她不再言語,轉身即走,聽得邱鴆言並未跟上來,便開口道。
「再不跟上來,只怕我救得了你摯友,卻救不了你妹妹。」
聞言,邱鴆言趕緊跟了上去:「聖女是說,少冥主和款款他們有危險?」
「他們

猜你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