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早虐文裏飛[穿書]》[在古早虐文裏飛[穿書]] - 第15章

聖上不用你操心,你做好自己的事就行。謝浩然的語氣裏存了告誡的意味。
謝無葯卻說道:一路入京,屬下與柳少俠之間相處還算融洽,江湖中的力量或有機會能善加利用。睿王敢暗中資助長鯨幫,蓄養高手樹立江湖口碑,我們若無提前應對,等他們勢大再想管的時候,只憑武力硬來就難多了。而且他日接太子殿下回國,靠明面上的軍隊並不保險,北國的高手蠢蠢欲動,如何讓南朝這些自詡俠義的人自覺主動去幫忙,也要有人振臂高呼適時引導。
謝浩然被這套新穎的說法打動了。之前與武林中人的交往並不被朝廷重視,左家利用先天優勢成了其中代理,卻總有私心雜念,對江湖人的管束也很鬆散,並沒有充分利用調動他們的積極性。如今經歷了包括邢子卉在內的好幾件事,朝廷也總結了經驗教訓,不能小瞧江湖人,又該如何利用好他們的力量呢?也許從武林盟入手是一條捷徑。
謝浩然忍不住在心中思考充分利用江湖人的可行性,嘴上卻譏諷了一句:你想怎麽做?就憑你,與柳觀晴的幾日交情,就能讓武林盟的人乖乖聽你的話行事麽?
屬下會儘力而為,也有一定把握。屬下的武功不只是能殺人,還可以救人。
聽著謝無葯倔強的說完,謝浩然並不理會,又壓抑不住某種不可描述的糾結,狠狠揮出了幾鞭。
其實謝浩然潛意識裏已經頗受觸動。原以為自小嚴苛訓練這個孩子,用他試毒試藥,只教他如何殺人,讓他去做那些骯髒見不得光的事,不給他半點關愛,就能夠禁錮他的心神,磨平他所有稜角壓抑他的光芒,讓他自覺是一件隨時可以被丟棄的工具。可是這塊璞玉,越磨越亮,如今隱現光華,或許終有一日將大放光彩讓人無法側目。
真的要將他廢掉,榨乾所有血肉棄如敝履,還是給他一個機會,讓他發揮更大的作用呢?
生生挨了十鞭,謝無葯幾乎絕望的時候,謝浩然終於停手了。劇烈的痛楚,失血過多帶來的恍惚,以至於鐐銬鬆開的時候謝無葯短暫的失控,跪跌在地,趴伏在血泊中無力起身。不過他還是鬆了一口氣,如果按照原來的規矩,最少是要挨滿一百鞭的刑責,現在才十鞭就結束了。這說明謝浩然內心深處已經有了一些改變,在重新思考對他的定位。
在謝浩然這裏培養武功高強的死士並不難。但是一個了解時局、智慧超群、運氣不錯、武功又高的下屬,肯定比單純的刺客更有用,也更不容易替代。謝浩然不傻,正值用人之際,應該不會放棄人盡其用的機會。
謝無葯賭的就是這個機會,如今看來應該是他賭對了。
剩下九十鞭先欠著,下次一並責罰。你收拾一下,先去招待柳少俠吧,順便摸一摸武林盟的底。與彭強那邊也不要疏遠,聖上對彭家並不放心。謝浩然吩咐完,便將染血的皮鞭丟到一旁,拿起天絲寶甲轉身離去。
打手們按照以往的流程直接拎來了幾桶冷水,劈頭蓋臉澆在了謝無葯身上。水雖然冷,不過濕透了傷口,暫時緩解了皮開肉綻的灼痛。
謝無葯不是原書主角受,賴在地上緩了快半個時辰,才勉強適應新的傷痛,站起身將外衫穿好往外走。剛才挨鞭子的時候,髮髻被打散,如今從頭到腳濕著,他索性散著長發,先不急着束髮,也能幹的快一些。
謝浩然離開刑房之後並沒有走遠,是先去隔壁密室收好了天絲寶甲,再到藏書樓內喝茶看書。直到等的不耐煩了,才見謝無葯走出地下刑房。
那略顯清瘦的身體腳步虛浮踉蹌,濕漉漉的衣衫長發披散遮沒俊秀容顏,一陣風吹過露出蒼白的下頜,行止虛弱如不會武功的人,是故意掩藏身手還是真的被痛楚消耗了所有精力,虛弱至此?
謝浩然不免暗中懊惱剛才不該下手太狠。那孩子被訓練的最擅長忍痛,之前挨百十鞭照樣受得住,出了刑房如沒事人一樣,如今這才十鞭,就要緩那麽久才能走動,千霜之毒怕是相當霸道,必須儘快找到解藥才行。
第21章我不嫌棄
柳觀晴被安置在客院的上房,獨門獨院,不被旁人打擾。匆匆一瞥,能見隔壁的院子裏住着一家人,看起來是讀書人帶了懷孕的妻眷。
引路的僕人大大方方介紹道:平時我家主人多是住在宮中,府裏由大公子謝承銘主事。今日不湊巧,大公子不在府裏。這院子裏住的客人是大公子的朋友,隴西名士杜燦,學富五車四方遊歷,近日因妻子臨產,不敢再行路,才留在京中借宿府內,平素也抽空教導府裏的孩子們讀書。
柳觀晴對讀書人的圈子很少關注,虛讚了幾句,便只抓自己感興趣的重點問道:匆匆一瞥,看有位背着藥箱的郎中進了那院子,似有人喊那郎中無醫先生?
哦,無醫先生是府裏的郎中,別看年輕,卻得了宮中御醫指點,醫術精湛,府中上下若有頭疼腦熱,便請了無醫先生來看看。
無葯,無醫,光是這名字就難免讓柳觀晴多想,順勢打聽道:我正好也有點水土不服,不知無醫先生能否幫我也看看?
沒問題,小的這就去說,等無醫先生忙完那邊就將他請來你這裏。
柳觀晴一個人在正房裏坐定,耐心等待。
這客院裏的僕人很有眼色,並無人打擾他沉思。端茶遞水的、洒掃的、更換被褥的,一個個訓練有素、手腳勤快、靜默不語效率卻非常高,很快整個客院就都收拾妥當,他們也安靜的退到角落,等候客人有需要的時候傳喚。
不多時,無醫背着藥箱被請到了這邊。
引路的僕人簡單介紹了一下柳觀晴,雙方見禮落座。無醫拿出診脈的葯枕,柳觀晴也配合著伸出了手臂。恰好是那個曾經被謝無葯咬傷的,如今還纏裹着布條的手腕。
無醫問道:柳少俠腕子上的傷要不要看一下?
已經快好了,不用麻煩。柳觀晴上下打量無醫,只見他二十來歲年紀,國字臉相貌普通,總體算是敦厚老實那款,扔在人堆裏很難再被認出來,與驚才絕艷的謝無葯真的沒有半分相似,便探問道,無醫先生這名字好特別?倒像是江湖人的別號。
無醫笑道:別聽旁人亂喊,我就是府裏的下人,會點醫術,不敢稱先生二字。
原來如此,英雄不問出身,有本事就值得敬佩。我恰好認識貴府中一個叫無葯的人,聽名字與你排行相仿,不知他住在何處?柳觀晴別有用心的說了一句。
柳少俠說的無葯,我小時候與他住在一個院子。後來我被送去太醫院裏做學徒,這才回到府裏不久,平時幾乎見不到無葯。他應該還在外邊辦差吧?據說他住在府裏東北角那邊的院子裏,與客院和我平時住的地方都比較遠。柳少俠這是現在要去找他麽?
我就是隨便問問,剛才我和他一起回來府中,他被謝大人留下單獨說話了。
無醫聞言眼中閃現擔憂之色,面上卻假裝一派鎮定的問道:柳少俠的脈象平穩沒有什麽問題,所謂水土不服,莫非只是沒什麽胃口?
嗯,大概是吧。柳觀晴本來就沒毛病,東拉西扯一通,無醫只好給他留了幾枚開胃的藥丸,外加一瓶傷葯。
本來無醫要幫柳觀晴包紮手腕,柳觀晴客氣回絕說自己能搞定。其實是想着多留點葯以防萬一,謝無葯之前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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