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把人往他們面前推，彷彿在告訴所有人，不用找了兇手在這裡。

「不是。」

在這一片安靜與靜默之中，一直默默無聞的少年公子突然出聲，聲音溫和堅定，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

楊夫人震驚轉頭，認出人來。

顧勛從小便天資聰穎，如今這般年紀已經寫得一手好文章，少年公子陌上如玉，在杭州早已負有盛名，認識他的人自然不少。

「你憑什麼這樣說，你懂什麼？！」楊夫人突然吼叫着問道，被一旁的楊父拉住才不至於上去跟顧勛互毆。

顧承致回眸問他：「勛兒，空口無憑，莫要妄下定論。」

顧勛：「父親我會找到證據，不是那個人。」

「好了，既然能看的都看完了，那我們走吧。你們在家好好修養。」席青山眼見着因為顧勛這句話氣氛更加凝固了，只好打圓場道。

楊父：「席大人，顧大人再會，枝兒去送送他們。」

枝兒也就是楊大小姐這才從角落裡走出來，來到眾人面前溫婉道：「小女子送各位大人。」說著還是不忘向顧勛這邊看看，眼眸雖然平靜，但顧勛總覺得她有什麼話要說。

在顧勛從枝兒身邊悄然過去的時候，一個紙條塞到了他手裏面。顧勛面不改色，依舊四平八穩地走着，只是將手中的紙條攥緊。繼續跟着他的父親，默默離開了楊府。

在他們剛走出楊府大門的時候，一直躲在暗處的某個人影，悄然隱於黑暗之中。

人影貼着牆，走在蜿蜒崎嶇的小巷之中，開始計劃他下一步該怎麼做。由於思考得太過入神，直到劍刃的寒光劃破小巷的陰霾，鋒利的劍尖抵上他的咽喉時，才發現自己被人跟蹤了。

陽光隨着時間的推移一點點挪動腳步，淡淡的光芒照在狹縫的小巷中，照亮兩人冷峻的容顏，以及令人森然的寒光。

執劍之人首先開了口，他的聲音冷得彷彿臘月寒冬的冷風：「跟我回去。」

人影的聲音要比對面人成熟不少，像是個成年人，而對面只是個少年。他笑得天真燦爛：「我父親的任務你真敢接，一個乳臭未乾的小毛孩子，以為自己多厲害嗎？」

蘇晨半句廢話也沒有，他劍身一轉，直接擦着人影的脖子，留下細碎的傷痕，一劍入牆，將他死死盯在了方寸之間。

「你派人殺我，又自己整這一出好戲把我牽扯進來，現在又殺了楊三小姐，你到底想幹什麼？」蘇晨凝視着他。

人影嘲諷般地笑了起來，他笑着笑着突然停了聲音，彷彿從牙縫裡擠出來幾個字：「幹什麼？第一，我不想回去。第二，我要所有傷害過她的人給她陪葬！」

蘇晨對這種行為實在不理解：「至於嗎？」

「至於，怎麼不至於。小孩，你什麼都不知道，以後你遇到了這樣一個人，就不會問至於不至於了。你只會想着該怎麼做。」

就像他在初來杭州時，在煙雨迷濛間的驚鴻一瞥，從此世間萬般不由情，佳人入我心。

蘇晨確實不知道這些東西，他滿心只想着趕緊完成任務，把這遭瘟的錢二公子帶走：「既然人你已經殺了，跟我走。」

錢二笑了：「剛才的調查現場你看到了嗎？那個小孩我倒是挺感興趣，陪他玩玩。」

蘇晨一愣，他突然就放低了身子，貼着人影的臉，聲音更冷了：「你敢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