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姝秦礿容姝秦礿》[容姝秦礿容姝秦礿] - 第1章

容姝不卑不亢道了謝:「湯色透亮,葉底鮮活,既有茶香又有禪意,娘娘真是好手藝。」

庄妃一笑:「姑姑過譽了,這是本宮的吉服?怎麼還勞煩姑姑親自跑一趟?」

「奴婢知道娘娘眼光好,怕這衣裳哪裡不合您心意,女使們又記不清楚,所以才親自來了一趟……娘娘看看吉服吧。」

她一抬手,身後的女使們便會意地將吉服展開,藤色的雲錦襯着銀線綉就的五尾鳳凰,華貴中透着脫塵,倒是很襯庄妃清麗無辜的氣質。

庄妃細細打量着那吉服,隨即微微一笑:「尚服局的手藝本宮自然是喜歡的,做得很好,本宮很滿意。」

話雖然如此說,可容姝清楚地看見她瞧見那五尾鳳凰時,眼底閃過的是不甘心。

可宮中有宮中的規制,不會因為后妃的不滿而改變,庄妃若是不喜歡眼下的圖樣,便只能鉚足了勁往上爬,做貴妃,做皇后。

說實話,容姝並不願意和後宮的女人們糾纏,不管是蕭寶寶還是庄妃,因為那會讓她清楚地知道自己眼下的身份是多麼尷尬。

然而她不能不來,甚至於今天就算庄妃沒有野心,她也會用盡心思挑起來。

她揮揮手將宮人都遣下去,這才意有所指道:「尚服局的手藝雖然好,可這五尾鳳凰到底是有些配不上娘娘的。」

庄妃一頓,目光探究地看了過來:「姑姑這話什麼意思?」

容姝抬眼直直地看過去:「奴婢可以助娘娘更進一步。」
第46章 她要的是壓人一頭

庄妃上下打量着容姝,隨即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姑姑這話真讓人聽不明白,本宮進宮只是為了伺候皇上,為皇家綿延子嗣,再說妃位本就是恩寵,本宮要更進一步做什麼?」

容姝微微低下了頭:「後位關乎天下安穩,放眼後宮也只有娘娘的德行堪匹配,奴婢此舉也是為了大周。」

庄妃抬起帕子半遮着臉笑了一聲:「姑姑抬舉了,只是本宮生性柔弱,並不喜爭鬥,進宮也只是想伺候好皇上……今天本宮只當姑姑什麼都沒說,請吧。」

容姝似是慌了一下,聲音急促地喊了一聲娘娘,明明被下了逐客令,她卻仍舊賴在原地不肯走。

庄妃眉梢微微一挑:「姑姑是還有話說?」

容姝咬了咬牙,似是被逼無奈下定了決心:「求娘娘救救奴婢,奴婢不想死在悅妃娘娘手裡。」

庄妃像是被嚇了一跳,手裡的茶盞都沒能端穩:「姑姑何出此言?你是皇上身邊的人,悅妃就是有天大的膽子又怎麼敢動你?」

「她敢!」

容姝明知道庄妃是在裝傻,卻也只能自揭傷疤給她看。

「娘娘可能不知道,奴婢先前落水,就是沉光下的手,可奴婢不敢說,皇上也不會信,後來她又利用奴婢想離宮的心思陷害奴婢逃宮,害奴婢被皇上禁足數月,還有奴婢這雙手……」

她抬手揭開了那層層的白布,猙獰的燙傷出現在庄妃眼前,看得她倒吸一口涼氣:「呀,怎麼這麼厲害?」

可她眼底深處閃過的卻是淡漠,她不在意容姝在蕭寶寶手裡受過多少罪,她只是想知道這個人的話有多少可信度,是不是真的能為她所用。

但她仍舊裝模作樣地讓人去取藥膏。

容姝趁機表忠心:「庄妃娘娘,宮裡現在只有你能幫我了,皇上已經答應了我,允我二十五歲出宮,可如果任由悅妃鬧下去,我根本活不到那個時候……求娘娘救我!」

庄妃很是驚訝:「你會在二十五歲出宮?」

容姝用力點頭:「是,我這輩子沒別的念想,就想出宮去滇南尋我的家人。」

庄妃眼底閃過暗光,卻仍舊一臉無措:「可,可我不善爭鬥,悅妃又任性放肆,我護不住你啊……要不你去找良嬪吧?」

她似乎覺得自己出了個好主意,臉色都亮了起來:「良嬪與你有舊,又得皇上恩寵,你去尋她是最好的;要是覺得她病着沒有精力,去找惠嬪也行,她性子直爽,身後又有太后撐腰,也不怕悅妃的……」

「可她們位份都太低了,」容姝似乎急的失了分寸,十分莽撞地打斷了庄妃的話,「悅妃是妃,她們見了只有低頭的份,再說……」

容姝聲音陡然低了下去:「皇上不可能立一個病弱的皇后,更不可能讓荀家連出兩任皇后……」

這句話瞬間戳中了庄妃的心,讓她那顆一直極力按捺克制的心臟不受控制地跳了起來。

這麼說,只要將悅妃壓下去,後位就一定是她的。

她隱在袖中的手因為激動而不停顫抖,然而片刻後,她還是搖了搖頭:「真是對不住姑姑了,本宮實在是愛莫能助……藤蘿,將本宮的紅封拿來。」

藤蘿很快便捧了一個托盤過來。

庄妃親自接過,滿臉愧疚地塞進了容姝手裡:「這當做是本宮的賠禮吧,姑姑要多保重。」

容姝滿臉不甘,欲言又止,但被庄妃攔住了話頭:「藤蘿,替本宮送送容姝姑姑。」

藤蘿伸手做請,容姝萬般不甘卻也只能退了出去,一路上魂不守舍的,連藤蘿和她說話都沒理會,直到藤蘿在含章殿外停下來,再看不見她的神情,她臉上的情緒才發生了變化。

不過一個眨眼的功夫,所有的不安惶恐都雪融般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自骨子裡透出來的冷靜。

七分真,三分假,就足以迷人眼。

庄妃雖然裝得像,可她篤定對方一定已經動了心,眼下沒答應不過是以為自己有籌碼,可以坐地起價。

容姝「嘖」了一聲,她完全猜得到,用不了多久就會有人來暗示她送一份有分量的「見面禮」給庄妃。

事已至此,慢慢等吧。

「容姝姑姑。」

忽然有人開口喊了她一聲,是從昭陽殿回來的尚服局女官,對方手裡還托着那件二品后妃吉服,當初料子送過去的時候,蕭寶寶一眼就看中了這茜色,這是所有顏色里最接近紅色的顏色。

「怎麼?悅妃娘娘不滿意?」

女官苦笑一聲:「豈止是不滿意,嫌棄得一無是處,問她怎麼改她又不肯說……」

她說著,隱晦地看了眼容姝,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容姝若有所覺:「怎麼了?」

女官訕訕一笑:「悅妃娘娘說讓您去一趟昭陽殿,這衣服怎麼改,她想和您親自說。」

容姝一扯嘴角:「和我說?」
女官忙不迭點頭:「是是是,娘娘她嫌我們聽不懂……」

容姝臉色驟冷,團起手裡的帕子砸進了對方懷裡:「你尚服局的事若還要我出面處理,要你何用?」

女官被嚇得一哆嗦,低下頭沒敢再開口,容姝冷冷一瞥:「你若是當不好尚服局的差,我可以稟明太后換人。」

「當得好,當得好,姑姑放心,下官一定能讓昭陽殿滿意。」

容姝這才緩和了臉色,她瞥了一眼那張揚艷麗的吉服,心裏一動,送「見面禮」的機會這不就來了?

「悅妃這人最好出風頭,又和皇上有舊,她要的就是壓人一頭,你明白嗎?」

女官一愣,隨即恍然大悟,卻又有些猶豫不定:「可如果這般改動,不合規制啊。」

「說的也是呢,」容姝倒是很聽勸,女官一質疑她便放棄了,「那你再好好琢磨琢磨吧,只是還有五天就是年宴了,千萬別耽擱了。」

後半句話說的意味深長,聽的女官臉色瞬間變了,只有五天了,若是不能讓悅妃滿意,到時候整個尚服局都會吃罪。

女官臉色幾番變幻,最終一咬牙匆匆走了。
第47章 苦肉計

除夕說到就到,今年不同於往年,宮裡多了幾個正經主子,其中一個還和她水火不容,難免會有人生出旁的心思來,她怕出紕漏,又將事情核對了一遍。

等合上冊子的時候,已經到了秦礿起身的時辰。

他今日要去宮裡各處請神,起得比上朝的時候還要早。

但她現在有差事在身,按照往年的慣例,這種時候是不用過去伺候的,可想着今天晚上他不知道會被誰帶走,自己大約會因此有疙瘩,連着幾天都會不見他,她又有些捨不得不理會。

罷了,反正這個時辰了,睡也睡不着就去看看吧。

她收拾好自己起身去了正殿,剛好趕上蔡添喜來伺候,兩人一前一後進了正殿,容姝伺候秦礿換了朝服,蹲身給他系了禁步絲絛,大約是起身的時候太急,眼前竟驟然花了一下,踉蹌兩步就要往地上栽。

好在秦礿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她。

容姝有些尷尬,正要說一句沒事,秦礿就沉聲開了口:「特意來朕眼前演這齣戲的?」

容姝嘴邊的話頓時噎住,她仰頭看了眼秦礿,只是燭光幽暗,她看不清對方什麼神情,然而話里的意思那麼明顯,她也不必看得太清楚。

她抿了下嘴唇,伸手摸上秦礿的腰帶,隨即狠狠一扯。

一聲悶哼響起,蔡添喜正在準備請神用的香,聽見動靜連忙看了過來:「皇上?」

秦礿抓住了容姝還在用力的手,被她勒得齜牙咧嘴,卻極力維持了皇帝威嚴:「沒事。」

他垂眼看着容姝,只瞧見了一雙亮得出奇的眼睛,勒自己一下這麼高興?

他氣得磨了磨牙,抓着容姝手的力道卻沒能加重,反倒藉著黑暗的遮掩細細摩挲了一下上頭的疤。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總覺得幾天過去,這痕迹並沒有消減多少。

他下意識想把那隻手舉高好看清楚一些,然而容姝誤會了,下意識往回縮了一下。

「奴婢無心的,臨近年關,皇上應該不會怪罪吧?」

秦礿動作一頓,拿話架他?

他哼笑一聲,抓着那隻傷痕纍纍的手,遞到嘴邊就咬了一口,留了一個淺淺的牙印這才鬆了手:「朕會,朕生來心胸狹窄,睚眥必報。」

容姝一哽,用力將手拽了回去,替他鬆了松腰帶,又理了理衣襟,這才低聲道:「好了,皇上快去吧,別誤了時辰。」

秦礿有些不痛快,攆他?

他正要開口,蔡添喜就捧着請神香過來了:「皇上,到時辰了。」

秦礿嘴邊的話只好咽了下去,臉也跟着拉了下去,臨出門了還扭頭又看了一眼容姝。

可容姝着急回偏殿補覺,等天亮了她就得去長信宮籌備午間的官宴了,根本沒注意。

然而等她一覺醒來,卻只覺得頭昏腦漲,像是病了的樣子,她有些無奈,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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