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朵花》[兩朵花] - 第六章 神打(2)

我把那隻貓埋在後面的山裏,你去看看嗎?」多勞說完望着祖存,一種很希望他去看看的表情。
「我不去,我不去看。」祖存打了個寒顫。
「今後你家的貓也好,哪個欺侮你的人也好,要打死的,我幫你用神打去打死就是,只打病他也可以,不過你不要說是我打死的。」
「嗯嗯」祖存開始離開他,走着橫步離開他的。
第二天午間休息,多勞走到李四清的座位旁,想邀他出去玩玩,不料四清卻用怯怯的眼光望着他,頭偏向另外一邊,意思是要盡量與他隔得遠一點,多勞剛剛說「四清,出去玩玩嗎」?四清就對他尊重而畏懼的一笑:「我不去,我不去!」而且從座位上起身,從那邊的過道上溜走了。
多勞討了個沒趣,索然無味,見熱火朝天的擠鍋巴堆裏沒有譚新,不禁想去殺一場解解悶,卻又不料剛走過去,就有人開始讓開他,他傾斜著身子往隊伍尾部一擠,可是不知為什麽前面的人牆沒有上次那樣結實,鬆鬆垮垮的,不一會,隊伍漸漸的散了。
多勞突然意識到,祖存把他的話撒出去了,他高興了起來。
下午,放學回家的路上。譚新高頭大馬,理所當然走在前面,這也是他幾年來放學路上的習慣,隨着每年他的同班同學一年更比一年矮,他越來越驕傲,看不起這些小的們。多勞和祖存緊隨其後,後面還有幾個「小的們」跟在後面。譚新的家是在多勞他們上學途中的中點處。
幾個人走到了一口池塘的堤上,多勞突然在譚新的後面雙腳猛力一蹬,像寺院裏幾個和尚抱着去撞那口大鍾的木頭一樣,頭在前,腳在後地射出去,不偏不倚,他的肩膀正好頂在譚新的大腿上,譚新雖有鋼筋水泥柱般的身軀,但是高樓大廈也怕飛機的一撞,在他完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這一突然的襲擊使他轟然倒地,倒在塘堤的陡坡上,像一段木頭,插向下面的田裏。
多勞這像箭的一射,雖把譚新撞了下去,但自己也落在堤面與陡坡的棱上,險些兒也跟着譚新滾了下去。他覺得他的額頭磕著了一個什麽東西,也顧不得,對著塘堤下喊:「只要你下次還問錢柳枝要紅薯,我就要了你!」
這其實是多勞早已勘察好的地方,下面是一個泥沼,譚新的頭部是先於他的軀幹接觸泥巴的,插進泥巴裏,直到他的寬闊的肩膀在上面橫住,才阻止繼續深入。當他把腦殼抽了出來後,他的腦殼差不多大了一倍。站在塘堤上的同學,先是一驚,接着是一嚇,接着是大笑,接着啼笑皆非。譚新摸著爬上塘堤,跳進水裏,周圍一大片水都被洗得渾了,清洗工作還沒有徹底,他卻從水裏爬了上來,也不打算去撿掛在一叢柴上的書包,要去追早已走了的多勞。
祖存知道他要去干什麽了,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馬上躥到譚新跟前,確實很關心和擔心的對譚新說:「譚新,你不能去找李多勞了,他有神打,你不記得我告訴你的他那後面山上的那隻貓嗎!?」
譚新這時才猛然想起這回事,懵了,還不知道多勞是不是已經神打了他,他真還有點急了。昨天午間休息的時候,他有一陣很不舒服,那個時候李多勞在什麽地方?他是不是躲在哪個地方對著自己神打!當然也許李多勞還只是在準備神打他,他焦急地問祖存:「剛才李多勞說了什麽沒有?我的腦殼被泥巴封住的那一陣。」
「說了!他是這樣說的:你下次再問錢柳枝要紅薯,他就要了你!」祖存一邊對譚新說,一邊自己也打了兩個尿顫顫,「你快莫問錢柳枝要紅薯了,要了你就是你再問錢柳枝要紅薯他就要用神打打死你!」
譚新就算真是一截水泥墩,在上面潑上一碗水,也還是能吸進去,多勞的的話他還是領會了,如果再問錢柳枝要紅薯,他會神打他的。他的下齶向上齶合了幾下,品嚐著兩排牙齒間的細細的沙子的味道,突然感覺到身上好幾處地方在痛了。
第二天,譚新一見到錢柳枝就說:「班長,紅薯我不要了,我不喜歡吃紅薯。」上課的時候,他不時輕聲對她說:「班長,你坐到中間些,坐到中間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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