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骨》[蝴蝶骨] - Butterfly(還叫我沈總...)(2)

窗邊,面頰被斜斜灑進的淡光籠著,雙眸浸著月色,正一瞬不瞬地盯向這邊。
是葛煙……
她不知道什麽時候來到了這邊,就靜靜立在原先視野覷不見的後方。
也不知道在那裏聽了多久。
舒晴稍顯慌亂,身子明顯一僵。
但她畢竟能說會道,沒幾秒又很快反應過來。
「葛煙,你來得正好。」舒晴朝她喊話。
「你剛應該也都聽到了,話呢,我就放這兒了,你這個當事人也別躲在經理身後不出聲,要不要回應一下?」
葛煙沒朝前走到近處,仍是立在原地,此刻,她抬眸看過來,「舒晴,我不說話不代表我不知情。」
她沒回應先前的話,只倏而另提起一件事,「我進劇院的時候明確表示過不再收花籃,可前幾天還是有人以個人名義送了過來。」
頓了頓,葛煙直直看過來,「我後來才知道,是你幫我代收的。」
聽到此,舒晴面色一凜,稍有些掛不住。
見群舞演員紛紛往這邊探頭看過來,她慌忙為自己尋緣由,「我那、我那是……我是覺得別人送都送來了,你再退回去,也不太好吧?」
像是找到了理由,她反而鎮定下來,「再說了,這都是約定俗成的事情,偏偏你一來就搞特權,經理也是,什麽都聽你的,憑什麽說不要就不要?」
葛煙視線落在舒晴臉上,輕聲而堅定,「你這邊怎麽處理我並不在意,你自己想收就收,但我想請你明白一點,在不影響排演以及演出狀態的前提下,我不收花籃,好像並不是什麽大事吧。」
她抬起眸,音調也淡,不緊不慢卻有理有據,「我知道你提這件事很久了,但趁著這次大家都在,我也想把話說清楚,花籃祝福原本也只是觀眾因為喜歡送過來的禮物,於我來說可有可無,經理當初答應,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聽了我的,是他自己考慮好也權衡過才做的決定,這點,希望你清楚。」
「如果真要搞特權,我為什麽不直接點?」葛煙長睫抬起,尾音稍微拉長,「就比如……當初首秀介紹舞的時候,你非要出演的另一段獨舞。」
經由此話,像是被點了穴,舒晴驟然不動,支支吾吾說不出半個字。
葛煙輕輕朝她笑,只是也點到即止,不再開口了。
氣氛有些微凝,微風沿着窗戶縫隙刮過,讓雙方陷入詭異的冷卻之中。
最後還是宋李主動站出來當了和事佬。
「好了好了,有什麽話講清楚就好嘛,同是一個劇院要跳舞的,幹嘛呢這是。」說著他看向舒晴,「舒晴,這事是你不對哈,這花籃收不收表面上是聽我的,實際上不還是由你們自己決定嘛,你要真不想,我還能攔着你不成?」
所以哪兒來的特權。
至於其他方面搞不搞特殊,宋李撇撇嘴,心裏的桿秤稍稍傾斜。
即便有也是人家葛煙應得的嘛,那可是他特地請來坐鎮的!
這樣想着,宋李隨意朝着四周招了招手,「好了好了這邊散了,晚上還有聚餐呢,都杵在這幹嘛呢。」
周圍人見此也不再轉頭觀望,腳下步伐微頓,轉而都圍到葛煙身旁。
宋李輕聲咳了咳,推了推舒晴,「舒晴,你去給人道個歉。」
舒晴不願意動,想着等人都走再說,末了眼見葛煙還站着不動,她雖是不情不願,到底還是將氣咽下去,默默地走了過去,朝人低了頭。
一場小鬧劇由舒晴的道歉為結尾。
等到人漸漸散了,一旁圍觀了全程的蔣緋很是佩服不已。
「煙煙,你好有一招,竟然能把我們劇院的名嘴舒晴懟得說不出話來。」要知道舒晴可是那種有了一丁點理就誓不罷休的人,只要是她認定的事,黑的也能說成白的。
葛煙搖了搖頭,笑着心想,那是沒見過真的名嘴千倚。
讓她遇到這事,估計能把劇院的頂都給掀翻了。
思緒再回來,葛煙朝着蔣緋道,「她本來就想多了,之前我沒想管,但實在鬧了太多次了,就乾脆解釋一下。」
蔣緋哦哦兩聲,輾轉想到什麽,朝着她道,「我們其他人可沒這樣想啊,她的話你沒放在心上吧?」
「沒,這有什麽。」葛煙輕鬆眨眨眼,倒是真的沒有放進心裏。
舒晴無非是動動嘴皮,之前在芬蘭舞團,競爭也大,她好幾年代表參賽又蟬聯金獎,有人真心祝福,但也有人因此而看不慣,在暗地裏悄咪咪朝她使絆。
葛煙往來很多時候只是懶,但這不代表有人真的都欺負到她頭上來了,她還會無動於衷。
「那就好。」蔣緋放心以後又吼吼連聲笑起來,「哈哈哈哈哈,我原本不想笑的,但是實在是不好意思啊雖然我很想忍住,可她剛才的臉色真的看起來好臭啊。」
葛煙聽她這樣笑,也被帶得嘴角彎彎。
她無奈地扯了扯嘴角,「好了別笑了,收拾收拾去換衣服?」
「好好好,你讓我先喝口水嘛。」蔣緋眯起眼攬過葛煙的肩膀,「我已經迫不及待地期待今晚的大餐了!」
說著便抬腿朝着遠處走去。
落入長廊的月色送走了漸漸遠去的這兩人,也漸漸拉長杵立在電梯處的兩道人影。
耿秘書立在原地,抬頭望向已然消失了人影的走廊盡頭。
……不愧是葛小姐。
輕言淡語的幾句便將蠻不講理的對方氣得跳腳。
心中這樣想着,他收回視線再稍稍轉過頭,望了眼身側前方,自剛才來到這起便一直未動的自家老闆。
沈鶇言目光落向前方,不知在想些什麽,遲遲沒收回。
自家老闆久未出聲,耿秘書也就跟着沒吭聲。
只是聯想到今晚的行程……他心中暗暗有了數。
唯一可惜的是,剛才他們來得太晚,只來得及看個結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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