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骨》[蝴蝶骨] - Butterfly(還叫我沈總...)

兩人目光就這麽憑空地在空中交匯。
原先葛煙還抱有僥倖,想着沈鶇言應該沒聽到,亦或者是聽岔。
可眼下,這份僥倖也被他接下來的話語給吹散。
沈鶇言視線仍是落在她面上,神態耐人尋味,「咚咚?」
雖僅僅是將她的話語重複,但這兩字經由他口,語調不緊不慢,清晰又分明地落入她耳中。
也提醒了葛煙一件事實……不知道這算不算撞了名。
其實之前喊的時候倒也沒想這麽多,奈何到了他面前,字音兩廂重合……
「就——」葛煙應下,撈起重新回到懷裏的咚咚,朝着他示意了下,輕聲道,「我小貓的名字。」
大概是兩人的交談聲將空氣中的流波晃動,小貓似是察覺到了不安,探出頭瞄瞄了好幾聲,尾調格外綿延。
沈鶇言視線下移,目光落向只露出半顆頭的咚咚,打量幾秒,「這是你養的貓?」
葛煙盡量讓自己語調平穩,「嗯……很小的時候就在陪着我了。」
「那應該感情很深。」他身子往後傾,稍稍拉開兩人距離。
「咚呢。」他又問,「是哪個咚?」
停頓好幾秒,沈鶇言將目光從貓上收回,復又落到她臉上,「那有點巧。」
「什麽有點巧?」葛煙假裝沒意識到,不等他再次開口,便出聲提醒他時間不足,「沈總要不……」
「還叫我沈總?」沈鶇言抬眼,沒給她逃脫的機會。
他眉眼聚斂著疏散,像是意有所指那般,語氣緩慢,「又或許,你早改口了。」
葛煙乍聽有些不懂,抬起眼睫,「什麽?」
「沒什麽。」沈鶇言似是笑了下,也沒再繼續,只斂下眸,目光在她頸處略過一瞬,「天冷,衣服穿好。」
除卻懷裏還在不斷蠕動的貓貓蟲,葛煙也倏而意識到,自己的大衣還因為被拉扯沒有好好地攏上。
所有的感官都彷彿聚集在了那一處。
葛煙攬緊咚咚,敷衍地說聲再見轉頭便走,背影鎮定卻頗有些慌不擇路的意味。
被這事打擾分心,葛煙趕到後台時稍稍有些緊迫。
劇院裏窸窣聲不斷,觀眾也已經入席完畢,稍顯昏暗的後台間,音樂鼓動的聲響順延着地板緊緊貼來。
蔣緋在這樣的熱鬧非凡中湊上來,「煙煙,你剛去哪兒了?」
「去送咚……」葛煙不知怎麽今天有些難以提及這個字眼,轉而又道,「去送小貓了。」
蔣緋這才放下心,「哦哦,我還以為你怎麽了呢。」
葛煙環視一圈,「現在是快要開始了嗎,怎麽感覺有些人不在?」
而除卻這個點還不在的人,便是一些人圍繞成圈,正低頭交談著什麽。
蔣緋也將視線往四周撂了圈,「不清楚哎,可能在討論晚上的聚餐吧。」
認真說來,劇院新一季的表演巡迴開啟以來,慶功宴是有,但還沒好好聚過一頓。
這次也算是京芭大家庭難得聚在一起的時光。
前幾天就有人心心念念聚餐的地方,在微信的大群裏提意見。
宋李就在這時從側台走進,神色有些焦急,他扭頭看到葛煙,眉眼這才舒展開,立馬大跨步走上前來,像往常那樣叮囑她道,「待會兒好好表演啊,加油。」
葛煙隨意點點頭。
心中揣測卻越發強烈。
但馬上要上台演出,她無法分心,徑自讓自己凝下心神。
今晚的演出依舊很順利,待到舞台結束下了台,還沒走幾步,以往表演完熱鬧異常的後台像是被刀割了嗓,格外安靜得同時,隱隱有倏而揚起的女聲。
以及高低不耐的男聲。
像是在爭論些什麽。
蔣緋之前剛跳完還有些喘,去給兩人拿水,此刻她正好從暗處來到明處,湊到葛煙耳邊,「這回是真聽到了吧。」
「……所以是發生什麽事了?」葛煙說著要邁步過去。
「煙煙,你真要去啊。」蔣緋手裏的水還沒喝上,頓了頓立馬跟上她的步伐,「今晚不是劇場演出嘛……你懂的,又因為送花籃的事吵起來了。」
葛煙腳步略頓,想起什麽,輕蹙起眉尖,「……舒晴?」
蔣緋閉嘴給自己做了個拉上拉鏈的動作,隨即用力地點點頭。
後台另一面。
舒晴確實因為花籃的事在鬧。
這件事說來淵源已久。
舒晴先前就對葛煙空降首席的事心存不滿,但對方的獲獎經歷以及實力就擺在那裏,她確實沒法指責什麽。
只是那份咽不下去的氣積壓得久了,像是不斷膨脹的氣球終於來到臨界點,杵在要炸不炸的邊緣。
她緊緊揪著花籃的事不放,對著宋李橫眉冷豎,「經理,你倒是得好好想想該怎麽說了,憑什麽今晚的花籃說不收就不收?」
「我說舒晴,你到底要我解釋幾次?」宋李明顯焦頭爛額極了,演出完畢他還要送客巡視劇院,額外也有好多事情需要忙,結果又在這被舒晴堵上。
他急着走,重複著不知道了多少遍的說辭,「我都不知道說多少回了,你哪次聽進去了?你管別人做什麽呢,你把自己的收好不就得了?」
「我管的那是別人嗎,我說的明明是我們劇院裏的人,劇院裏的人也不是別人吧?」舒晴油鹽不進,「我們這麽多人,就她一個搞特殊,經理,你就說,你確定你不是偏心?」
宋李原本還要再回應什麽,等到這會兒,目光越過她來到身後,竟是罕見地愣了瞬,嘴要張不張的,一個字兒也沒蹦出來。
舒晴遲遲得不到這句回應,皺著臉,「你倒是說啊……」
話落,空氣沉寂幾秒。
周圍人的目光也向著後方轉去。
像是感應到什麽,舒晴倏而轉頭。
——來人靜靜立在劇院後台與長廊銜接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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