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有相思一萬重》[別有相思一萬重] - 別有相思一萬重第2章 算浮生在線免費閱讀(2)

去。」說罷瞪了夏芳盈一眼。

離韻自然是不消多言,站在自家姐姐這邊。即使今日趙離弦因為離韻也要入宮參選搶了她的風頭不愉,與離韻冷眼以對,親姐妹到底還是親姐妹。至於新培司參軍家的千金,離韻自然是見過幾次的,是個附庸風雅的女子,她不熟識。

那夏芳盈着艷粉色乳雲紗對襟衣衫,珠光寶氣戴粉水晶頭面。容貌白凈溫婉,卻毫不相讓,句句綿里藏針:「趙二小姐莫要信了自己姐姐的一面之詞,偏心自家人去。分明是我也想來與趙大小姐品茶,誰料到趙大小姐忒小氣了些,拒不歡迎。二小姐,你賢名在外,還請做一次清官斷斷這官司吧,不然我這心中委屈實在咽不下去。寺院里是多麼神聖的地方,人人平等,哪裡知道會有這種事?」聽起來比趙離弦懂規矩禮儀,實際更加步步緊逼。

趙離弦聞言柳眉倒豎:「平等?你一個區區的官家女,與我有什麼分別?藉著勞什子平陽侯夫人外甥女的身份作威作福,把架子擺到佛寺里來了。真當別人不知道你是什麼花架子?」

離韻聞言頭腦發暈,生怕生出什麼亂子,上前打圓場:「夏小姐誤會了,家姐不是這個意思。平陽侯夫人來禮佛我們這些小輩自然會退避三舍敬而遠之。這涼亭何不咱們三人共同佔用,同樣是來禮佛,也請兩位姐姐都息事寧人,莫要驚擾了貴人才好。」

那夏芳盈也沒有抓住不放喋喋不休,轉而嗤笑一聲:「趙二小姐當真百聞不如一見,如此進退有度明事理。要麼說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果然是大小姐也比不得的。」親親熱熱來拉離韻的手。

她臉上的假笑太過明顯,這幾句話話鋒一轉來挑撥她們姐妹二人的關係。離韻深諳趙離弦平生最恨別人拿她與二妹妹作比較,如今不知她是否把這話聽進了心裏。

平日里也沒有往來,離韻便打開窗戶說亮話,不動聲色地掙脫了夏芳盈的手:「姐姐為尊,勝過我許多,夏小姐莫要再說這話了。」

「夏小姐,你又在這裡攀扯什麼?」

禪房的後門口傳來一聲清亮不耐煩的少年聲音,約莫弱冠之年。離韻一眼便認出這正是趙凜然為她擇的夫婿備選人之一,蕭洺。若說備選人也不恰當,說不定是自家大哥動用多少故交人脈打探到的,八字還沒一撇。蕭洺有一副凌厲的眉眼,身着藍色雲翔符蝠紋勁裝,腰帶上的主石是玳瑁所制。離韻心中登時一慌,心中只暗暗祈禱大哥儘快來到解圍。

夏芳盈聽了這聲音,一改方才盛氣凌人分毫不讓的姿態,親親熱熱地跑過去行了禮:「洺哥哥,你怎麼來這裡了,真是好巧啊,我陪姨母來上香。」

趙離弦內心則是不屑極了,她早就看出夏芳盈不是個省油的燈,說是來禮佛,卻又處處挑釁。那蕭洺,看着倒是很不耐煩夏芳盈的樣子。饒是不常出門,男女之事也已經懂了個七七八八。一時間安坐涼亭中,津津有味地看戲起來,只覺得真是不虛此行。

蕭洺條件反射般退開了三步遠:「跟你說了多少次,不要再喊我洺哥哥。平陽侯夫人是我親姑母,也是你表姨母不錯,男女之間也要避諱。何況,你為何步步尾隨我?」

夏芳盈不滿的撇嘴:「洺哥哥,幾次三番我去尋你,府中都人去樓空。不是今日賽馬,便是明日去酒樓了,莫非我是瘟神嗎,要洺哥哥這樣躲着。」說罷眼眶竟是紅了。

「噗。」趙離弦放下了手中靈芝剛剛切好的密瓜條,實在忍不住笑出聲來。

離韻則是放下了心,只盼着這蕭洺速速把她這是非多的遠房表妹帶走,他們兩人化為天邊的雲彩不要再打擾她們此行才是。而蕭洺出現,長幼有序,自然是自家長姐與他交涉。

蕭洺不予理會夏芳盈,而是對趙離弦姐妹兩個作揖道歉:「按察使司嫡長子蕭洺,向趙家兩位小姐賠罪了,打擾了兩位小姐清凈。我這就退下,不擾你們清凈。」

趙離弦捻着帕子捂住嘴角:「你倒是守禮。只是這位妹妹,當真纏人了些。」

蕭洺嘆了口氣:「惹小姐笑話了。」

說罷他便準備離去,還是抬眸望進了趙離弦的眼睛。趙離弦霎時間挪不開眼,蕭洺那雙凌厲的丹鳳眼與自己竟然是如出一轍。他們似乎是一種人,居嫡居長,氣度天成,不拖泥帶水,也不需要委曲求全。更多的或許是看夏芳盈吃癟的幸災樂禍?趙離弦不懂,目送蕭洺離去,只留下一山火紅的楓葉與一個深邃的背影。

一重山,兩重山,相思楓葉丹。

一旁的妹妹離韻見蕭洺徹底離開,湊上來不無好奇道:「這夏小姐當真厲害。不料今日還有這樣一出,好在求籤還算順利。姐姐求的是什麼簽?」

趙離弦諱莫如深,謊稱自己忘了,天機不可泄露。

那簽文正是姻緣的上上籤:風弄竹聲,只道金佩響;月移花影,疑是玉人來。

趙離弦原本滿心以為是預兆自己入宮之後的前程的,此刻卻微微愣神,猶疑了起來。她自幼深入簡出,不似二妹離韻見多識廣談吐有度。這樣年紀相仿的外男甚至是幾年也沒見過一個,為何今日偏偏如此。莫非,紅鸞星動,另有其人?可她已經是板上釘釘要入宮參選,又是嫡長女,從來不被允許任性,自然不會為了一時的出身棄家族於不顧,便壓下了心思。

傍晚歸家,離韻納悶白日里寺院的事,尋趙凜然問了。才知是前幾日為了離韻的婚事趙凜然到按察使司府打探詢問蕭大公子的事,如此竟陰差陽錯叫來做客的新培司參軍家小姐夏芳盈聽聞,以為是趙家的大小姐趙離弦要與蕭洺議親,於是便挑了時機來挑釁。離韻聽了哭笑不得,怪趙凜然行事有些魯莽,莫要傳出什麼風言風語才好。

而她也表示,決心入宮參選。

前路莫測,但總歸有一日花好月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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