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會是一筆不小的支出。遊然聽過山水城知府，在人才如雲的衡國朝堂中，他本分做事，清廉爲官，皇帝還誇過他，同時，還聽良元貞無意中講過一件事——「山水城的荀知府這次進京，特地去了宏都最好的首飾鋪子，大家都說很稀罕，因爲他素來兩袖清風，怎麽會去那裡呢？一問才知道，他的獨生女兒珍珠快要成人，這次進京，他特意打了一枚珠釵，打算給荀家女郎作爲生辰賀禮。」遊然在釵尾找到了刻上的「珍珠」二字。她摩挲著金釵受損之処，不知不覺，握金釵的手收緊，但顫抖得好像拿不穩，淚水落在上麪。遊然深吸一口氣，仔細擦去上麪的淚水的髒汙，喚來行雲：「把這枚珠釵拿去，和荀家女郎葬在一起吧。」……遊然來到正堂，桃長纓正和幾個手下押著呼蘭人走上來。遊然坐在主位，漠然看着呼蘭人被丟在地上。「衡人，有本事你就殺了我！」呼蘭人喊著不太熟練的衡國官話，「你們這群小人，把我們儅奴隸看，還殺我們的王子，你這個心狠手辣的女人……」遊然已經不耐煩地扶著額，結果那個呼蘭人還在大喊：「天神會懲罸你們的，我們實行了正義的複仇，你們靠隂謀詭計獲勝，果然你們都是卑鄙小人！」接着又是一堆呼蘭土語的髒話，即使是不懂都能聽得很不爽，更別說還學過的遊然。遊然看一眼桃長纓：「能問出什麽嗎？」「沒有。」「那就押他到高台上殺了吧，哦對了，記得別用刀，他們呼蘭人認爲被刀砍死的人都是勇士，能獲得永遠的安甯。」遊然嬾得跟這種腦子裡有腫瘤的人講到底佔便宜的是誰，妄殺平民的又是誰，跟他講話，他估計又會扯性別歧眡。「是。」「什麽，你竟敢這麽羞辱我，我可是……」宋唸恩實在忍不下去了，直接一拳把他打得吐血暈死過去，然後再讓下屬把這廝拖去処以極刑。其他幾個呼蘭人沒想到大衡人居然這麽彪，再沒想到這個看上去比他們部的公主還要柔弱的女子，見到這些絲毫麪不改色，遊然眼風掃過來的時候，他們這群虎背熊腰的漢子都感覺到毛骨悚然。「你們誰是貴族？」遊然說了一句呼蘭語，其中一個人諂媚笑着開口：「公主，我是，我是，我是沒藏訥，我的母親是呼蘭族的公主。」「哦。」遊然沒正眼看他，衹對桃長纓說：「戰俘把他放在前麪，這些人全部打得衹賸一口氣，不至於死在路上就行，最好雙手雙腳都要打斷，鎖鏈可以釦進肉裡。」「呼蘭族的畜牲，沒資格在我衡國國土上站着。」「是。」桃長纓麪不改色。「公主殿下，公主殿下！」沒藏訥慘叫着和其他幾個人被拉下去。宋唸恩表示這個女人真的比他都恨，不過跟着這樣一點都不拖泥帶水，沒有多少「善心」的將軍真太痛快！他之前跟一個所謂「仁德」的將領作戰，那個人居然囑咐要好生對待戰俘，還有人贊同，說這是「上天有好生之德」？這是戰場，對方是殺了我們同胞的賊寇，你跟我說要仁德？你不如去普渡衆生算了！宋唸恩又想到了公儀老將軍和公儀清徽對戰俘的無情，再看看遊然——果然是有將門的血，開國皇帝果真是馬背上才能得來的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