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遁.雷牙！」

當五條悟還訝於水月空一郎投擲暗器的手法，為何如此精湛專業時，後者毫不講理的下一道攻擊，便隨着本體高高揚起的手刀，眨眼便至。

啪嚓——

雷電穿過空氣，鏈接地面與斷壁殘垣，形成的一束束閃白電環，激蕩出穿刺性的噼啪炸響，而將力量冠於掌心，最後化作雷犬激射而出的水月空一郎，似乎也收穫到了想要的結果。

狂雷驚叱，於空間中獵獵作響的粉碎着，吞噬着貌似堅韌的一切，而雷犬的根部，那一條淡藍色仿若水流的能量匹練，正是由水月空一郎親自控制，忍術攻擊沒有讓五條悟閃躲或受創，但所幸，自己投擲苦無的手法，還是讓他短暫失神。

水月空一郎怎能放棄這轉瞬即逝的機會，顧不得什麼顏面與底線了，在五條悟的視線尚未再次回歸己身前，他當機立斷，屈左掌五指成爪，如毒蛇出洞，直直刺向五條悟的雙眸，妄圖直接扣下他的雙眼。

然而，那氣力強勁到，足以貫穿金石的凶戾爪擊，卻也只是將將停在，距離五條悟湛藍瞳孔前的寸許之餘前，任憑水月空一郎再如何發力，就是不得寸進。

「也對……雙目這種地方，應該算是他力量的來源吧……但他的全身，難道都會有這種超規格力量護持么？不可能！絕不可能！」，忍者的直覺與堅韌不拔的個性，讓水月空一郎坦然的接受了這一次小失敗，相反，面對五條悟愈發張揚的嘴臉，他的回應，卻是一記快若疾風的撩陰腿。

咚——

空洞的轟鳴，與彷彿深陷泥潭，難以自拔的脛腓二骨，告知了水月空一郎，即使是讓人難以啟齒的部位，遭遇卑鄙無恥的攻擊，結局也只有白費氣力。

而經受了如此之多攻擊的五條悟老師，如今給予水月空一郎的評價是什麼呢？

「哇，斷子絕孫腿都來啦？這沒必要吧？你這傢伙怎麼為了勝利無所不用其極啊，還有你剛剛扔水果刀的手法，我就只在忍者電視劇里看到過，要不是你說你是水月財團的太子爺，我都懷疑你是哪個忍村的忍者！」

「我就是啊，為了最後勝利可以無所不用其極的忍者。」，水月空一郎很想就這麼直接告訴五條悟自己的前世，但光是設想措辭，恐怕都會殺死他百分之八十的腦細胞，因此，那段不為人知的歷史，他決定不告訴任何人。

「和五條先生這種強到變態的傢伙打，做什麼都是會被允許的吧？畢竟實力差距實在是過大了啊。」，水月空一郎抽出被粘稠空間禁錮住的手腳，身形在幾個閃爍之後，便回到了數米開外的原點。

甩了甩還在隱隱發麻的腕骨，水月空一郎不着痕迹的留下一聲嘆息，因為他很無奈，明明攻擊沒有一次落在實地，可即使是打在五條悟身前的虛空之中，也會有命中的實感和反饋，這才是他覺得最棘手的地方。

「所以呢？打了我這麼久，對我的能力有了什麼理解？」，五條悟歪着頭，雪白的睫毛撲閃輕眨着，即使身處灰暗的【帳】中，這個男人依然如太陽般閃爍着熠熠光輝。

「嗯……首先一點，很強，而且是我從未感受過的強。」，水月空一郎開門見山的說道：「五條先生的那個能力，我說不清楚具體效用是什麼，但應該和規則相關，換言之，如今的我打不破，但即使我比如今再強十倍，應該也還是打不破，這是一種規則的力量，而想要破壞規則，就只能遵循另一條規則。」

「哦？」

水月空一郎的回答，激起了五條悟的好奇心，從降生到這個世界開始，他不止一次被他人盛讚，但他還是第一次被他人，以規則二字評價。

只是這種感覺，倒也不壞。

「就像三原色一樣，它們構成了整個世界的色彩，儘管與其他絢爛的顏色相比，它們顯得質樸，可正是這種質樸，有時才更加不可忽視。」

水月空一郎言畢，眼神越過了五條悟，似乎在他的背後，有什麼殘影，正在忽明忽暗的閃爍飄搖着。

「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五條老師的力量構成未必複雜，但一定足夠純粹，說不定一兩句話就解釋的清。」

水月空一郎的眉角隨着話音落下，而再次由柔和轉化為鋒利。

「好了，言盡於此，我要繼續出手了！」

「影分身之術！」

一聲疾喝下，五條悟的身後，頓時衝出兩道與水月空一郎體態相仿的人影，他們頗有靈性的，佔據了五條悟左后角與右后角，在加上從正面突進的本體，三方竟是一時間形成了夾擊之勢。

「喂喂喂，又是忍術，又是扔苦無，又是撩陰腿，最後還乾脆來了招聲東擊西的影分身之術，水月君講真的，你該不會真的是個忍者吧！？」，五條悟的六眼何其敏銳清明，他人需要數個眨眼才能端詳清楚的樣貌，於他看來，甚至連完全回頭都不需要。

而正是因為如此，在看清了自己身後的兩個水月空一郎，居然與面前的正主長得別無二致，甚至連體內，都一樣流竄着咒力的時候，一向八方不動的五條悟，居然打心底里流出了驚訝的神情，沉浸在水月空一郎為自己設下的殺局之中，這位男子此刻的心中，卻只有一種找到寶了的狂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