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意心下一顫，匆忙趕到醫院。
跟在醫生身後，她看着太平間的門，身子發抖。
門開，鐘意就看見孟母毫無聲的躺在推車上，蓋着白布……
「她是被人追趕着上了天台，然後失足墜樓的。」
聽着醫生的話，鐘意說不出一句話。
來的路上她還在想，孟母哪來的錢轉給她。
原來又是借，只是這次，她是為了自己！
醫生走後，鐘意看着閉上了眼睛的孟母，喃喃自語：「我以為爸死後你就不愛我了，可現在你卻用命來告訴我，你還愛我……」
她說著話，眼淚不覺落下。
如今她最後一個親人沒了。
這一刻，巨大的孤寂湧上，讓她幾近絕望。
鐘意如瀕死之人緊抓着自己最後的希望，求救般給賴司硯打了電話。
「我在中心醫院，你來一趟好不好……」
醫院的過道上，鐘意背靠着牆壁雙臂環着膝蹲在一邊。
不知過了多久，一個高大身影出現在身前。
鐘意抬頭看見賴司硯，那一瞬，她記不得他們發生了什麼，就像找到家的孩子般再忍不住哭意。
「賴司硯，我沒有媽媽了……」
賴司硯沉默了許久：「她死了……對你也算是解脫。」
鐘意震驚的看着一臉漠然的他，不敢置信：「她是我媽！」
鐘意想到手機里那筆沾上了孟母血的轉賬，她的淚花翻湧。
「我知道你不喜歡她，可我感覺到她在變好了……」
聽着鐘意的話，賴司硯掏出手機，調到轉賬界面遞給她：「看看吧。」
鐘意接過手機看着上面的記錄，林林總總數額巨大。
全都是這些年賴司硯給孟母的轉賬。
「這些錢……我會慢慢還給你……」鐘意的聲音微不可聞。
賴司硯瞄了一眼鐘意消瘦不堪的身體，心底划過一絲異樣。
「不必了。」
說完，他轉身離開，沒再看鐘意一眼。
鐘意望着賴司硯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
他就這麼走了，沒有關心過自己一句！
她終於明白，他們之間，再也回不去。
當天晚上，鐘意將孟母借的錢還了回去，餘下的所有全都給了賴司硯。
還給他發了條短訊：「剩下的錢我會慢慢還你。」
而賴司硯，沒再回復。
一周後。
鐘意安排好了孟母的後事。
她站在孟母的墓碑前，看着母親的照片，喃喃道：「媽，我有時候很羨慕您這樣沒心沒肺，我這輩子是活得太糊塗了，直到現在我才明白，有些坎過不了，有些人也回不來……」
鐘意將手裡的雛菊放在墓前，站了許久後，迎着冷風轉身離開。
後來的一段日子，鐘意沒有再見到賴司硯，也沒有見到和他有關的人。
彷彿一夕之間，有關他的一切都從鐘意的世界消失了。這一天，鐘意在車行修車，耳邊充斥着周圍人的議論。
聽到賴司硯的名字，她恍惚了瞬，轉頭看向說話的人。
「聽說賴司硯明天要賭車，是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協議都簽了，生死無由。」

第九章一個真相

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