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選走的少了，留給他們的就更多。

眾人心照不宣地繼續觀察，所有的參選者都已經進入凌空幻境。

凌空幻境詭怪至極，到處都是迷霧陣法，要是沒有找到正確的道路，很容易一直迷失在其中，更不要說收集靈蝶。

原主的方向感好得不得了，不費吹灰之力度過迷霧陣，獲取到足夠多的靈蝶，只不過勞動成果最後被方白樂「竊取」。

江逾白跟在她身後慢慢走着，裝作害怕，手指哆嗦不停：「白樂（白蓮）姐姐，會不會有鬼啊？」

道路周圍漆黑一片，顯然已經處於凌空幻境的範圍之內。

方白樂的聲音從黑暗中傳來，格外清晰。

「你跟着我，不要怕。」

儼然一個勇敢漂亮的大姐姐人設。

嘖，小孩無聲輕笑，清澈的眸子閃過戲謔，挺好玩的。

突然，前面一陣詭異的風狂吹過來，幾乎要把人掀翻仰倒，摔個狗啃泥。

「白樂（白蓮）姐姐……」小孩帶着哭腔摸索地抓她的裙子，幾乎是一瞬間，嚴嚴實實躲在她身後，非常害怕。

……方白樂顯然意想不到他的動作，突然全身一僵。

怎麼這麼膽小？

隨即不屑地嗤笑一聲，也沒多說什麼，任由小孩扯着她的裙子。

很快進入迷霧陣。

稀疏的光，照射得迷霧陣中的參選者身影若隱若現，團團塊塊，生出一股光怪陸離的破碎感。

已經有人迷失在其中。

「青雲山這次真的有點狠，第一考核就這樣難！」一個白鬍子小眼睛精瘦的老頭低聲對旁邊另外一個滿腮胡絡須的中年大漢道。

雖然是在感嘆，但心中那份欣喜是抑制不住的。

「迷霧陣可是差一步就會出不去的陣法，確實難！」那人應和老頭的話，同時眼裡也是抑制不住的興奮。

出不去，可不就意味着他們門派能夠獲得更多優秀的弟子？

算盤聲「嘣嘣」響個不停。

「這次，你們天山門就不要和我們搶弟子。」中年大漢粗壯的手臂往桌子上一放，氣勢凌人。

白鬍子老頭並不惱，心平氣和地慢慢說道：「放心，適合你們大力宗的我們不會搶。」

「那就好，爽快！」

他們不約而同互相看着大笑，半空場景已經變化，迷霧陣消散，天變得明亮。

正好十個人度過迷霧陣。

江逾白和方白樂正是其中之二。

方白樂頭髮凌亂，輕輕提着裙子，其中一邊已經被不知名的東西抓爛，露出潔白無瑕的大腿，遠遠看去有些凄美。

她不停地喘氣，不斷回想方才的場景，迷霧陣中不知道有什麼看不清的東西，一直抓住裙子不放，扯着秀髮。

要不是身後的小孩拉了她一把，不知道後果是什麼……

她不自覺後怕起來，跌坐在地上，同時疑惑地開口：「你怎麼知道出來的路？」

方白樂自然是沒有忘記剛剛面前這個不怎麼說話的小孩帶一她一步不錯逃出迷霧陣。

肯定不是巧合。

江逾白一邊聚精會神觀察變幻莫測的天色，一邊回答她的問題。

「憑感覺，」他頓了頓，語氣回到最初的稚嫩和帶有隱隱約約的恐懼：「白樂（白蓮）姐姐，又來了……」

聲音故意拖得悠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