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太子我見過》[這個太子我見過] - 第十七章:封仙禮

第十七章:封仙禮
天光大亮,若然才悠悠轉醒。
朦朧入眼的床帳,隨風搖曳。
若然迷離的眼眸漸漸清明,驀地,猛然驚坐起。
纖纖素手將床帳拉開,入眼所見,是寢殿內保存完好的陳設,除此以外,空空如也。
若然心中油然而起一陣失落,想了一瞬,已然記不清昨夜藏經閣密室間那個仙仆長什麽樣子,不免有些懊惱:「我還未托他給濯盥捎口信呢,怎麽睡一覺,就將人家的模樣,忘得乾乾淨淨?」
若然坐在牙床之上長吁短嘆、感慨萬千之時,寢殿外的仙侍聞聲,推門而入,見若然已醒,俊俏的臉上掛著笑意:脆脆一聲喚道:「小姐醒了?那我等便進來伺候小姐梳洗吧?」
那仙侍手往身後一招,隨她而入些許侍女,爭擁向前,伺候若然穿戴梳洗。
碧玉妝成,仙侍站在若然身後驚嘆:「小姐長得真真是俊美無極!」
若然未發一言,只盯着銅鏡裏的自己,靜靜發獃。
轉眼兩千多年過去。
濯盥在人界任職,還未歸來。
倒是臨淵天帝,如約納娶雪族的司雪女神為天妃,六界皆將這場聯姻當作樂子瞧,誰知這位天帝陛下,像是心甘情願拜倒在司雪女神的石榴裙之下,在紫微宮內,當著六界眾人,真情流露,並贈司雪女神與「黃金箸」,作為定情信物。
那深情款款的模樣,好似未來某一日,司雪娘娘要將瑤珺天后比了下去。
並不多久,新晉天妃,司雪娘娘,生下了天界唯一的公主,凝酥。
臨淵天帝大喜過望,大擺宴席,六界同喜。
而若然,不甚關心六界中事,每日除了療養生息,修鍊,就只剩定期用靈力滋養,悉心照料花辭。
幾千年之後,花辭在若然的點撥下,終於得道成仙。
夜幕西垂,若然將欲休憩。花辭站在若然身後,為其卸下釵環。
偌大的寢殿中,靜悄悄一片,但聞釵環叮噹之聲。
若然盯着銅鏡,不知道在想什麽。
「小姐,明日我就要參加封仙之禮了,我想向小姐討個吉利。」花辭突然出聲,嬌滴滴的聲音回蕩在靜謐的寢殿之內,甚是歡愉。
若然聞言,淡淡的神色上有了一絲生氣,眼波流轉之際,瞧向花辭:「你想向我討什麽吉利?」
花辭一臉羞澀,別別扭扭不知道從何說起。
若然急切,佯裝嗔怪:「你有什麽要求,提出來便是,我不會怪你的!」
「明日能夠參加老君的封仙之禮,可是我這幾千年來,最大的願望了。小姐知道的,我日夜勤修苦煉,便是為了明日的到來。這麽重要的日子,我想穿得稍微隆重些。」
花辭靦腆一笑,寶貝一樣,生怕被誰聽了去似的,稍稍靠近若然,壓低嗓子:「我想借穿小姐那套粉嫩的裙衫。不知小姐,可否願意呀?」
「我還當什麽事兒呢!」
若然聽完,笑着起身,走向一旁的櫥櫃,輕輕將門打開,裏面陳列著各色的衣裙,通通展現在花辭的眼前,衣裙款式各異,裁剪精緻,皆是上品。
花辭看得目瞪口袋,咽了咽口水,嘖嘖稱讚:「染月軒主果真是疼愛小姐!每次小姐打開衣櫥,見到小姐的衣櫥裏掛著的眾多衣裙,都令我好生羨慕。」
若然抿唇,瞧著花辭痴痴流連的模樣,清淺的眸光染著笑意。
她站立在衣櫥前,抬手指著櫥櫃中的衣裙,豪氣萬丈:「既然如此,你瞧著裏面什麽衣裙合你眼緣,不管是粉的、藍的,還是紫的,通通都可以拿走!」
花辭感覺面前一陣清風吹佛,將她的心都吹澎湃,鬢角的髮絲無風自舞,花辭捧著嬌俏的小臉,興奮不已,幾乎尖叫出聲:「真的?小姐果真會將合我眼緣的衣裙送於我?」
若然不甚在意,擺了擺手:「果真果真,你瞧中了,拿走便是!你可是我的貼身小仙侍,平日裏並不曾關注過你的穿衣打扮,竟疏忽了你也愛美之事,倒底是我的錯。明日就是你的封仙之禮了,我自然得獎勵你點兒什麽!」
花辭眼中冒着精光,恨不得口角垂涎三尺,點頭如搗蒜:「多謝小姐!」說完,便抬着步子,站在衣櫥前,左看右看地挑選。
若然站在一旁看着花辭,心底溫柔無比。
不過多一會兒,花辭便拎着一件小小且有些褶皺的粉色衣裙,揚起一臉喜悅的神色,對若然興奮道:「小姐,我剛剛說的就是這件。」
若然微笑着點頭,以為她還會繼續挑選,結果花辭一動不動,二人大眼瞪小眼,看了半天,若然嘴角的笑意都僵了。
若然後知後覺回過神來,指著花辭手中那件小小且有些褶皺的粉色衣裙,驚訝道:「你別告訴我,你只要這一件?」
還是小小且有些褶皺的衣裙?
花辭一臉天真,點了點頭:「對啊!」
若然不可思議地盯着花辭:「你別告訴我,明日你就穿這一身去參加你的千年所求、封仙之禮?」
花辭天真的俏臉上閃過好奇:「不可以嗎?」
若然彷彿聽見了什麽天大的笑話,到嘴邊的話卻說不出聲來,一番無言無語的手舞足蹈,看得花辭震驚不已。
花辭疑惑出聲:「小姐,你怎麽了?」
若然站在花辭面前,看着她天真到傻的小臉,冷靜一會兒,終於驚呼出聲:「明天可是你的封仙大禮!你再不濟,也不應該只拿一件小小皺皺的衣裙吧!你既有心跟我要一件像樣的衣裙,我也既有心給你許多衣裙!那你怎麽會想到只挑一件又小又皺巴的呢?」
花辭疑惑的臉上,天真不已,嬌滴滴出聲:「為何不可?這可是小姐給的,小姐這件衣裙我確實很喜歡!」
花辭將手中粉色的衣裙攤開空中,左右搖擺著看了又看,依然堅定不移地肯定:「雖然小姐看着它是小了點,可是正合我穿啊,何況,我一點都不覺得它皺巴巴,反而覺得很俏皮啊,,」
若然聞言,震驚的神色漸漸平緩,她盯着花辭看了一會兒,見她一臉誠懇,心底一處柔軟的情愫更深。
若然擺手:「罷了罷了,你喜歡便好。」說罷,抬手將衣櫥關好。
花辭則將心愛的衣裙小心翼翼摺疊好,放在一邊,盡心儘力去侍候若然入睡。
若然看着花辭嬌俏可愛的模樣,唇瓣微勾,忍不住抬手輕點花辭的鼻尖。
忍不住感慨:「花辭,你怎麽這樣可愛呀?」
花辭捂著鼻尖,俏臉一紅:「小姐別鬧,快些睡吧,,」
是夜,漆黑蒼穹,月明星稀。
搖曳的床帳之下,小小一張牙床,柔軟的錦被下,安靜躺着一個俏人。
若然呼吸淺淺,隱約間恍然做了一個夢:
潺潺的溪水之中,站着一個清瘦的少年,他遍體鱗傷,琥珀雪白的衣袍被血水汗水還有潺潺的溪水浸濕,緊緊地纏在身上。
他俯身親了一口懷中的女嬰:「這不是對你母神的承諾,是本太子的對你的承諾……你是熙澤大師和舞神的孩子……為今之計,我只能用我的元靈護你周全,助你輪迴,屆時,我也會隨你一同進入輪迴之境……」
望着破碎不堪的輪迴之境,緩緩嘆了口氣,似在寬慰自己,也似在寬慰女嬰:「放心,如果出了意外,無論我輪迴幾次,我也一定會找到你……」
將女嬰放入輪迴之境後,輪迴之境竟然關閉!
周身恢復一片漆黑,那少年驚愕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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