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北宋有點怪》[這個北宋有點怪] - 0007 會拐彎的箭
此時天色已晚,已不再適合出城。
自然只能明日再去把老太君的決定,轉告那位少年郎。
楊金花從老太君那裡出來,回到自己閨房裡。
她的閨房在西廂房二樓,打開西面的窗,能看到矮山。
以往這個時間,只能看到矮山隱隱約約的輪廓,但現在卻看能到山的右側那裡,通明大亮。
宛如白晝,甚至比汴京城最繁華的虹橋夜景還要顯眼。
「這是用了多少火把,才能把那地方照得這麼亮啊。」楊金花倚著窗門,愣愣地看着山的右側。
其實不但是她,汴京城很多人都注意到了。
只是現在城門已經關合,就算好奇,普通人也沒有辦法出城再去看看。
但總有些人不普通。
十數道矇著臉的人影翻上城牆,然後在衛兵的叫罵聲中,大多數被擋回城裡,但還是有五道人影從十多丈高的城牆一躍而下,消失在夜色中。
那些被擋回來的人影,剛回到城裡,就發現一個穿着紅衣官服的俊郎男子,身後跟着一眾黑衣衙役,眾他們團團圍了起來。甚至裏面還混著十幾名長弓手,正引箭不發,凶神惡煞地盯着他們。
「我是開封府總捕頭展昭,幾位朋友藏頭露面,形跡可疑,請放下兵刃,與我同僚到開封府走一趟,交待一下你們的意圖。」紅色官服的男子,正氣凜然地喊道。
這些蒙面人士立刻扔下手中的兵器。
有的甚至小聲嘀咕晦氣。
先不說開封府衙役的包圍圈,光是展昭一人就夠他們頭痛的了。
人的名,樹的影。展昭『南俠』的名聲,可是用手中巨闕劍硬生生打出來的。
有他在,這十幾人根本不可能突圍出去。
等衙役將這些黑衣人都縛好帶走,展昭一躍而上,腳尖點著垂直的牆面,衝天而起,趴趴趴就飛上十三丈高的城牆,落在牆垛上。
又嚇得上面的士兵們一陣雞飛狗跳。
「得罪了,在下乃開封府總捕頭展昭。」他一手出示腰牌,一邊喊道:「奉命追查嫌犯,借過此地。」
然後一個翻身又躍到城外去。
動作瀟灑乾脆。
大紅色的官服也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而此時,陸森正和黑柱坐在平坦的、淡金色的石塊地基上,吃着大白饅頭。
喝着山泉水。
外邊夜風划過山林,森冷入骨。
周圍的樹冠搖晃,不但有樹葉摩擦的沙沙聲,偶爾有夜梟尖銳的鳴叫。
山林顯得幽靜且陰森。
但在柵欄之內,卻毫無風痕。
一左一右插在泥地上的兩束火把,火光連半分搖曳都沒有。
這裡亮如白晝,也溫暖如春。
柵欄之外的一切風風雨雨,都侵蝕不到這裡。
都被阻隔在外。
黑柱極是興奮地左右看着,柵欄圍出來的方格很大,即使是地基,也只佔了不到五分之一的面積。也就是說,柵欄之內,還是有很大一部分的土地是閑置的。
「郎君,要不我們在這裡開幾塊地種點綠菜可好?」黑柱眼巴巴地看着:「雖然這裡的地比較貧瘠,不過我們可以到汴水河的下游采些黑泥上來,用以肥土。」
「不用那麼麻煩,明天我們去采些骨粉,可以做些特殊的良田出來。」
「骨粉能肥田?」黑柱愣住了:「這我還是第一次聽說。」
陸森笑笑,沒有再說話。金手指的能力,很多事情都無法解釋。
好在黑柱也不會打破沙鍋問到底。
這兩天是黑柱有生以來,過得最幸福的日子,每天都能吃得飽飽的。
他美美地吃完大饅頭,喝了兩口山泉水,便起身想去看看那些柵欄扎穩了沒有。
結果剛起身就嚇了一跳。
不知何時,柵欄外多了五人出來,這五人全矇著臉,用古怪的眼神打量着他們。
「你們是什麼人?」黑柱大叫一聲,急急退到陸森的身邊。
陸森站起身,皺著眉頭看着柵欄外的五人。
只是對方五人根本沒有看他,他們聚在一起,自說自話。
「沒有看到什麼寶物。」
「遠處看着那麼亮,原來只是火把嗎!」
「火把有這麼亮的嗎?大哥,這小子可能有什麼扎火把的技巧?要不要討問過來?」
「五弟,那少年郎長得不比你差。」
「嘖,白來一趟。」
五人站在外邊,說了一通話後,似乎就要離開。
但也在這時候,最左側那位雙瞳明亮如夜星的蒙面人對著陸森說道:「這位朋友,你這火把似乎不對勁啊。」
「與你何干?」陸森語氣淡淡地反問。
「無需這般刺人。」這人眼睛中露出笑意,有點倨傲和居高臨下的味道:「我們並沒有惡意。」
陸森冷笑道:「夜行服,黑巾蒙面,你覺得我會信?」
這人笑得更開心了:「你說得有道理,但有句話我還是得說,即使我們有惡意,你又待如何?這荒郊野外的,朋友難道覺得,你們兩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平常男子,會是我們的對手?」
作為江湖人士,他們極易分辨出來,眼前之人是不是練家子。
無論是橫練外功,還是內家胎息,都有自己特徵的。
「你的意思是吃定我們了?」陸森皺著眉頭問道:「你們就不顧忌律法嗎?」
五人都同時笑了起來。
見沒有寶物,他們確實也沒有傷人的心思。
但眼前這相貌清秀的少年郎,說話真是太天真了,忍不住就想逗逗。
讓他見識見識江湖的險惡,免得以後遇到類似的事情,不懂委曲求全,還傻傻的往上沖,丟掉性命。
「我們真不怕律法,那是什麼東西?」眼睛特別明亮的蒙面人驕傲地笑問道。
陸森正欲說話。
但也就在這時候,不遠處傳來沉穩的男聲。
「律法是什麼東西?這話在下可不能裝作沒有聽到。」
話音剛落,一身大紅官服的展昭從空中落下,站在五個黑衣人的身後:「從城牆處逃走的五人,果然是你們。」
這五人同時回頭,身體緊繃。
特別是眼睛特別明亮的那位蒙面人,更是怒道:「又是你這隻臭貓,陰魂不散。」
「你們是賊,我是官。不把你們抓回開封府內定罪,我可不安心。」展昭緩緩將自己的巨闕劍撥了出來。
劍身輕鳴。
這時候,陸森走上前,隔着木柵欄抱拳笑道:「又見面了,展捕頭。」
展昭露出無奈的苦笑:「確實又見面了。」
他剛才不和陸森說話,就是不想表明自己和陸森認識。
因為五鼠做事亦正亦邪,他擔心待會這五人會把雙方的過節,遷怒於眼前這位少年郎。
果然……聽到雙方在打招哦,其中兩個蒙面人已經把視線落在陸森的身上了。
「原來你和臭貓是一夥的啊。」那個眼睛最為明亮的蒙面人也看向陸森,然後他把自己的面巾拉了下來,露出一張清秀地像是嬌女子般的俊臉:「我記住你了,以後你出了什麼事情,到地府後大可算在那隻臭貓的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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