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暮洲看着紅眼的黎清允，壓抑着情緒：「你別無理取鬧。」
「先把意意的後事辦了，別讓她走的不安心。」
說完，他轉身跟着警察離去。
陰雨連綿，寒風如刀，陣陣刺骨。
墓園裡。
爺爺奶奶的墓旁又多了一座新墳，埋葬了黎清允在這世上最後的血脈親人。
深刻痛從骨髓里一陣一陣湧上來，可眼淚早就哭幹了。
警局裡，警察的話還歷歷在耳——「太晚了，孩子找到的時候受了不少傷，能想到的方法都用了，還是沒救回來。」
「孩子很乖，沒喊一聲疼，就一直在問爸爸媽媽什麼時候來……」「你們放心，抓走孩子的那伙人我們一定會捉拿歸案！」
可孩子都死了，抓到他們又有什麼用？
黎清允麻木的抬頭看向許暮洲：「去辦離婚吧。」
許暮洲定定的看着她，心口微刺。
兩人沉默的來到民政局，從開始辦理到結束一共只用了十分鐘。
民政局門口。
黎清允拿着和結婚證同樣鮮紅的離婚證，很久，才將許暮洲的那本遞給他。
「我跟你一起回去，意意的東西我想帶走。」
看着她此刻脆弱的模樣，許暮洲將拒絕的話咽了回去。
許家。
黎清允徑直來到女兒的房間，裏面還維持着小許意離開時候的樣子。
她翻着桌面上的相冊，從出生，到滿月，百天，周歲……黎清允一張張翻看着，腦海里浮現起女兒咿呀學語，蹣跚學步，第一聲叫媽媽……她顫着手撫摸着照片上女兒的笑顏，淚如雨下。
許暮洲佇立在房間里，看着這麼脆弱的黎清允，一時間，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時，婆婆的聲音從門口傳來：「聽暮洲說你們離婚了？！
真好，這孩子也死的是時候，省得暮洲還得帶個拖油瓶……」3黎清允再受不了，衝上前一巴掌扇在了婆婆臉上。
「你敢打我？！」
婆婆瞪着眼睛，不敢置信。
一旁，許暮洲也冷下了臉，他一把鉗住黎清允的手腕：「黎清允，你發什麼瘋？！」
「你沒聽見她說什麼嗎？」
黎清允手都在抖，「那是意意，是我們的女兒！」
許暮洲看了眼母親，沉聲斥責黎清允：「那也不是你對長輩動手的理由。」
黎清允想到警察給自己看的意意被找到時的景象，心都在滴血。
可許暮洲卻還在維護他媽！
以前她是為了不讓許暮洲為難，為了意意才對她一忍再忍，現在沒必要了。
「以後再讓我聽你說意意一個字，我不止打你！
還要撕爛你的嘴！」
扔下這話，黎清允甩開許暮洲的手，沒再管婆婆，帶着意意的遺物離開。
黎清允來到了許意的幼稚園門口。
正是放學的時間，孩子們烏央烏央的從園裡跑出來，奔向各自家長的懷抱。
以前，意意也是這樣奔向自己的……黎清允想着，眼眶又一陣濕潤。
突然，電話聲響起。
她接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