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時律沒見過這樣的傅明薇。
印象裏，她乖巧，聽話，偶爾還膽小。
可現在的她，面對這個偷拍的狗仔，竟然能四平八穩。
甚至說出一些連蔣連承自己都驚訝的話。
原以為自己的另外一面太過血腥會嚇到她。
現如今看來，倒是她毫不掩飾地展現了她自己的另外一面。
……
審問長達半小時。
傅明薇玩的心理戰術，把狗仔嚇得三魂去了七魄。
反應過來之後，已經盡數招供了。
他承認他拿了別人的錢。
但是卻不是蔣連承的。
是傅明薇的私生飯，因為嫉妒一切出現在傅明薇身邊的男人。
因此買通了狗仔，曝光了這條新聞。
拿到招供的內容之後，傅明薇去洗手。
手背上沾了點血。
「你相信他說話嗎？」聽見背後的腳步聲，她問。
蔣時律走到她邊上，「你覺得呢。」
「說實話，我不信。但是我覺得累了，不想再繼續問了。不過我可以確定，背後操控的，一定是蔣連承。」
「你覺得小承會拖我下水麽？他知道我最厭惡這些。」蔣時律的話聽起來並不願意相信是蔣連承做的。
畢竟兩人身上流着一樣的血。
還是小輩。
傅明薇聽懂了他的意思。
沒意思。
算了。
沒必要的爭執。
「好吧。」她擦了擦手，「你覺得不是就不是。」
「你不高興了？」
「沒有，我哪有資格不高興。那是你小輩，你相信也是應該的。」
女人看似在退讓，實際卻是在暗諷。
這種陰陽怪氣的感覺，讓蔣時律很不爽。
「你這是在怪我？」
「沒有。」
「好好說話。」
「我沒有好好說話嗎？」
傅明薇的聲調驟然高了一個度。
意識到自己過激了。
低着頭道了歉，「對不起。」
她有點嬌矜了，有點傲了。
大概是這段時間，蔣時律對她太好了。
好到讓她以為，他可以為她撐所有的腰。
為她抱不平，為她出氣。
現實不過是一巴掌打醒了她而已。
剛才有那麽一瞬間，她確實激動了。
她受夠了蔣連承的那些陰招。
從頭到尾，蔣連承都在折磨她。
她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
而就在剛才，她覺得自己有資格反抗了。
可是……
傅明薇第一次在男人面前有了偏執的情緒。
「我先去車上等你。」
轉身，傅明薇的眼淚控制不住地下來了。
蔣時律跟上前一步。
拉住。
「抬起頭來。」
傅明薇沒聽，依然固執地低着頭。
「我讓你抬起頭來。」
蔣時律難得生了氣，對她。
男人不容置喙地捏住她嬌嫩的下巴，重重地抬起。
「哭什麽？」
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