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了七八年的羊，我還真沒見過。

爺爺倒是無所謂，反正就是去殺個羊，就讓我跟着了。

張家屯距離我們村有三四里地，昨天夜裡下了一夜的雪，現在的雪已經莫過膝蓋，我們走了快一個小時才到。

到張堯家的時候，他正皺着眉頭站在羊圈外邊，心事重重的樣子。

「張堯，你站在這兒幹啥呢？」 爺爺看見張堯站在院子外邊，皺着眉問道。

「哎喲三爺，可把您給盼來來了，這羊……似乎有點不對勁啊！」張堯見我爺爺來了，原本緊張的神情，像是看到救星一樣頓時變得放鬆下來。

聞言，我和爺爺都順着張堯凝重的目光看過去。

只見羊圈裡養了十幾隻羊，不過大部分都是兩三年的羊。

唯獨有一隻，看起來年老了一些。

只是……那羊給人有種很奇怪的感覺，與其它羊不同的是，它看到我們過來時，並沒有被嚇得縮躲到一邊，反而像沒看見一樣，自顧自的嚼着草。

我僅僅瞄了它一眼，就被莫名的嚇得趕緊縮回來。

哪只羊的眼神，根本不像是畜生…… 而是像人！

是那種帶着鄙視與怨恨的眼神，讓人感到發毛。

「有點難辦了……」 爺爺看了一會兒就走出來了，臉色很難看。

這隻羊的眼神，明顯已經成精了！要是殺了，還不知道會出什麼事情。

「三爺，怎麼樣？」 「這羊……能殺嗎？」 張堯湊到我爺爺的邊上，神色凝重的看着羊小心翼翼的問道。

「先點請神香吧！」 爺爺皺着眉頭道：「香要是燒完了，應該沒事。」 請神香是爺爺的師父傳下來的技巧，無論什麼時候殺羊，都要點上一隻。

怕的是那些牲口，是天上的神明轉世！ 點支香是告訴他們要殺你了，無論是什麼神明，速速離去。

香要是燒完了，就說明牲口身上沒有神明，或者神明已經走了。

要是香沒有燒完！

那就說明，這個牲口不能殺，上邊的神明不願意走。

一般遇到這種情況，爺爺就不會動手，而是讓主家把這個牲口養到自然老死。

請神香爺爺早就準備好了，從裝刀具的盒子裡邊拿出來一支，插在羊圈門口點燃。 很快香就燒完了，一點都沒剩下。

爺爺看着燒完的香，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招呼張堯把那隻羊拉出來。

現在想起來，當時拉羊的時候就很不對勁。

要是別的羊，有人過去拉它的話，肯定死命的掙扎，但是這隻老羊，卻很安靜嚼着乾草，似乎聽懂我們談話，不用張堯動手它卻自己從羊圈裡出來。

這一幕，張堯驚得目瞪口呆。

我本來也想過去幫忙，但當看見那羊的眼睛時，我頓時止住腳步。

這羊，實在是太嚇人了。

殺羊的過程倒是十分順利，不過那隻羊到死的時候，那眼睛彷彿帶着某種怨恨死死的盯着我爺爺，像是要把我爺爺的樣子給記住。

看着這隻羊死透，我心裏也鬆了一口氣。

可當天晚上，就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