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這麼賢惠的女人》[一個這麼賢惠的女人] - 第一章

和他受苦半輩子的家珍,福貴感到無限愧疚與懊悔,甚至自責。
於是福貴說道:「我這輩子能娶上一個這麼賢惠的女人,是我前世做狗吠叫了一輩子換來的」,家珍的死對福貴來說無疑是一個巨大的打擊。
死亡場景的詳盡程度不僅隨人物本身而減小或加重,還隨時間推移逐漸簡略。
這種微妙的變化反映了福貴在一次次的生離死別中逐漸麻木、疲憊的內心。
但有一個人的死例外:福貴的孫子苦根。
苦根是最後離福貴而去的,但他的死卻與家珍同樣詳細,甚至描寫他「嘴裏還有兩粒沒嚼爛的豆子」,有些奇怪。
但這同樣是余華的高明之處—他用父親的死標誌着福貴苦難的開頭,從這往後福貴不斷經歷死亡、苦難,同時擺脫荒淫、戲謔的生活,開始真正活着;又用孫子苦根的死標誌福貴苦難的「結束」從這之後福貴的「活着」再次升華,開始不斷救贖:把自己從麻木中拯救出來,把一頭老牛從屠刀之下拯救出來,自此,一人一牛,兩條遲暮的生命相依為命。
福貴生命的韌性、頑強在這一刻達到頂峰,霎時間便閃耀出人性的光芒。
這種生死碰撞的「活着」在余華的其他小說中也時常體現,例如《兄弟》中的李光頭和宋鋼、《許三觀賣血記》的許三觀,《第七天》里的楊飛甚至直接成為鬼魂,以死見生、窺探萬象……這樣看來,余華文學作品中的生好像與死緊緊捆住,擅長利用這種「活着」來書寫現實主義風格的故事。
不得不承認,余華在「死」這件事上十分成功,但又好像對於「生」有着深深的眷戀。
他渴望死,卻不想簡單的死去;他想要生,卻不想麻木的活着,他和福貴都向死而生。
二、作品背景、意象解讀《活着》的故事大致發生在20世紀40年代初到70年代末的湖南、江西一帶,分為抗日結束時期、內戰時期、解放後」人民公社」時期、文化大革命」大躍進」時期四個階段。
這部小說在展現福貴苦難人生的同時,還用一些細節表現了中國社會三五十年的時代變遷、眾生萬象,一定程度的反映了現實主義作家基於現實、高於現實的文學創作原則。
這些細節、意象的選擇畫龍點睛…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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