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剔骨刀，又紮好袖口和褲腳，背上個黑色雙肩包，裝了些乾糧，又做了些心理準備。

表上的時間顯示在15：25，咔嚓一聲門被打開，柯窈輕輕地推開門。老式小區樓的樓梯里落針可聞，對面的門開了一半，門底一雙青白中泛着紫色的手就那樣橫在那裡，看的人心驚。

柯窈感覺胃裡忽然有些翻湧，但她只是那樣看着，那感覺說不出來，很奇異，又很冷漠。

走過去，她朝門開了的地方看了看，一對中年夫婦的一前一後倒在地上，女人都沒到門口，似乎在客廳就倒下了，兩人後背上都有一個大血洞。

掏心而死，柯窈心想。

往屋裡丟了幾個紙團，沒有什麼響動，柯窈才繞過門口的屍體，往屋中走去。

「抱歉。」

屋內，東西亂了一地，白底青花的花瓶摔碎在地，花枝散在瓶口，白色的茉莉花染上紅色的血，乾枯的花葉暈染出末日絕望的美感。

破碎的鏡框下是一張洋溢着幸福的全家福，現在看來卻倍感凄涼。

柯窈認識這家人，點頭之交，他們算不上多好，但也不算太壞，傍晚總是能在小區里看見女人買菜回家和男人步履匆匆的身影。

平凡，但也有些悠悠的煙火氣。

平凡之人也平凡地死去了。

柯窈輕輕鞠了一躬，在這裡搜集了不少東西，又開門將東西堆在自己的門內，繼續向下。

這裡靜的只剩下細微的腳步聲，柯窈甚至都覺得自己是不是太謹慎了，但是緊繃的神經依舊無法放鬆。

因為是老舊小區，樓層並不高，一共也就6層。柯窈本來住在5樓，雖然爬樓梯有些費勁，可到底租金會低一些。鍛煉鍛煉也沒什麼不好的，當初柯窈就是這麼說服自己租下這裡的。

現在也不知道是好還是壞了，一路朝下，有幾個住戶的門也是開的，有些甚至找不見屍體，只有些殘肢在地上，暈出大片血跡，和一些不可名狀的紅白之物。

她還是不可避免地有些想吐，但是本來就沒吃多少東西，只乾嘔了一會，才又打起精神來。

希望是逃出去了，而不是被什麼東西吃掉了。柯窈只是這麼想着，心裏其實已經知道了最有可能的結局。

輾轉幾戶，又搜集了不少吃食，留了些放在包里，大部分找地方分散着藏了。

單元樓前，柯窈又四處看了看，耳畔忽而傳來遠處的發動機轟鳴聲，似是小區門口的方向。

一覺醒來，感覺五感都清晰不少，也不知道是不是紅月的緣故。

有人來了。

柯窈腳步停了，等確定了那聲音向裏面來了，又快步打算回去。

「你是誰？停下。」

一道身影伴着質詢而來，頃刻間就要近身。

柯窈感覺自己身體里什麼力量冒頭了，然後便不受控制地向外湧出。

「啪嗒——」

那身形不再向前，凌空的身體被緊緊地壓在地上，然後整個人便趴在了地上。柯窈此時才看清楚他的長相，白毛，長的還挺清秀，去當個明星少說能混得不錯。

但此刻他的臉卻漲紅一片，手上似有青筋冒起，嘴卻還艱難地蠕動。

「誤會。」

柯窈居然也看懂了，誰知道真不真，只不過她好像，也不會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