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雅舒霍哲軒》[徐雅舒霍哲軒] - 第1章

夏情笑了下,很好聽,「沒有了,我還想問問,霍哲軒現在住哪?」
「河畔花園。」
夏情一聽,松下了心,不是住那別墅就行,她道:「好的,辛苦你了李秘書。」
李從沒應,掛了電話,指揮着人把東西搬進別墅,忙完後,他便回了公司。拿了下面遞交上來的文件,敲門。
「進來。」男人低沉的嗓音傳來。
李從走進去,把文件放在霍哲軒的跟前,說道:「AI醫療的初擬合同,黎城江家已經發了文件過來,這次是江公子擬的合作條件。」
霍哲軒接過來,「江公子?江郁?」
李從點頭。
霍哲軒眯眼,他把文件放了回去,道:「你拿給聞澤厲,讓他們小一輩的去對接。」
「好。」
李從收回合同文件,頓了頓,看着霍哲軒,道:「徐雅舒小姐的東西已經搬到別墅了,直接搬到二樓,箱子沒拆,直接碼放着。」
霍哲軒握着筆一頓,隨後嗯了一聲,語氣聽不出情緒。李從沒等到老闆下面的吩咐,他看霍哲軒幾秒,隨後道:「那我出去了。」
霍哲軒:「嗯。」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李從以為老闆會走一趟別墅,但他並沒有,一次都沒去過。這日子就這麼平靜進入了冬天,元旦即將到來,京市電視台的元旦晚會很早就開始做宣傳,唐奕舞蹈團的A組夏情首席獨舞,剛成團的B組表演《歸來》,這兩個節目都極讓大家期待。李從推門進來,拿着邀請卡放在霍哲軒的桌子上。
「聞總,元旦晚會的邀請卡。」
信封上有署名,是夏情。
霍哲軒正在講電話,他咬着根煙,說:「放着。」
李從應了聲,出了去。
*
下午,霍哲軒突然接到聞頌先的電話,他撈起外套匆匆往外走,李從愣了下,沒等他反應,老闆已經進了電梯。
電梯一路下行,霍哲軒直接開走地下車庫的奔馳,一路抵達聞家本家,他解了點兒領口,大步進門。
對上了客廳里的聞老爺子的眼眸,父子倆多日再見,彼此並沒有什麼話聊,霍哲軒走到吧台,按在上面,看着筆記本里的視頻。
那是聞澤辛被人綁架的視頻,兩手捆在身後,嘴巴還貼了黑色膠布,頭髮凌亂,白皙的皮膚沾了些許的灰塵。幾支槍支對着他的腦袋,拍視頻的人狠狠地打了聞澤辛的頭,讓他說,聞澤辛不肯,唇角都出血了。
霍哲軒刷地看向聞頌先,「對方提了什麼要求?」
聞頌先臉色蒼白,說道:「要我們分享技術。」
「那就分啊。」霍哲軒語氣冷厲。
聞頌先卻沉默了,他回頭看了眼聞老爺子。霍哲軒輕扯了下領口,跟着回身,緊盯着聞老爺子,聞老爺子閑適地坐着,手裡還捧着一杯熱茶,那樣子完全沒有要點頭的意思。霍哲軒走過去,長腿一踹,茶几上聞老爺子剛擺好的茶具,全掉地上,碎了滿地。
聞老爺子抬眼。
霍哲軒指着視頻,「那是你孫子,最小的孫子,他從一開始就咬着牙關沒有點頭,連電話都是他同學打的,你下得了口?不管不顧?」
聞老爺子:「我已經做了決定,不能答應。」
「爸!」聞頌先也忍不住了,揚高了嗓音喊道。
聞老爺子看了眼腕錶,說:「沒什麼事就散了吧。」
拿捏技術的人才是聞老爺子帶出來的,他不點頭,他帶的那個人自然不會點頭。聞頌先身子一晃,臉色蒼白得更厲害。霍哲軒拳頭緊擰,狠狠地看着聞老爺子。
*
元旦晚會快結束了,夏情一支獨舞贏得滿堂喝彩,然而她跳完一曲,台下正**給霍哲軒留的座位卻一直空着。
他沒有來。
夏情一下舞台,提着裙子隨意套上件外套就出門,家裡派了司機來接她,她上車後,正想說去霍哲軒的公司,夏裕昆卻給她打了個電話,聞家好像出事了,夏情愣了下,詢問父親是什麼事。
夏裕昆低聲說道:「好像是霍哲軒的侄子的事情,去緬甸玩,被綁架了,那個聞老爺子不願意答應對方的條件,要放棄他。」
夏情整個人懵了。
她想起高三畢業,霍哲軒被迫放棄油畫的事情,她立即吩咐司機開去聞家本家。抵達後,夏情下車,要進門,但被聞家的保鏢攔住。
夏情對着保鏢說:「你去跟霍哲軒說,我是夏情,我要見他。」
她知道他什麼心情,他肯定很憤怒,他肯定也會難過的。
保鏢一直攔着她,後來夏情掙扎得太厲害,霍哲軒的保鏢看她一眼,只得進去跟霍哲軒通報。夏情鬆一口氣,墊腳等着,兩分鐘後,保鏢反了回來,站在夏情的面前道:「聞先生讓你回去,他沒空見你。」
夏情不敢置信。
她說:「我是夏情,你跟他說了嗎。」
保鏢面無表情地點頭。
夏情只得拿起手機,給霍哲軒發微信。
*
滴滴幾聲,手機振動了下,霍哲軒掃了眼,看到名字,他收回視線,他扯了下領口,敲着筆記本的鍵盤,不停地跟緬甸那邊交涉,給出了不少的條件,聞頌先在一旁看着,點頭道:「可以可以,答應,答應。」
霍哲軒發送,他拿了一根煙點燃,吹了一口煙霧。
指尖夾着煙繼續敲着鍵盤。
聞老爺子被霍哲軒的保鏢按在椅子上,他神色淡漠。許久許久,得到那邊答應放人,霍哲軒指尖才離開鍵盤,他拿起手機,讓人直接飛去接聞澤辛,忙完了這一些,霍哲軒下了高腳椅,扯了下領口,轉身出門。
保鏢開來黑色的商務車,霍哲軒上了車,車子啟動,聞家大門敞開,車子從還在按手機的夏情身側開走。
夏情猛地抬頭,看到院子里還停放的黑色奔馳,她便沒去注意那輛黑色的商務車。
霍哲軒襯衫有些凌亂。
他指尖夾着煙。
保鏢看他一眼,「老闆?去哪?」
霍哲軒咬了煙,許久,他說:「星河別墅。」
十來分鐘後,車子停在別墅門口,霍哲軒下了車,院子里已經長了雜草,窗帘緊閉着,霍哲軒走進去,看到台階上擺放的七八個快遞盒,他腳步一頓,隨後他彎腰,翻了下快遞盒,上面赫然收件人是徐雅舒。
看到這個名字。
霍哲軒指尖一緊。
幾分鐘後,他開了門,把這八個快遞盒抱了起來,走進屋裡。沒有打掃,哪怕走時再乾淨,房子也帶了少許的灰塵,霍哲軒將快遞盒扔在沙發上,隨後坐下,手肘搭着膝蓋,咬着煙,出神地看着茶几。
茶几上還擺放着徐雅舒喜歡的那個淺藍色的杯子,也有他之前隨手放的雜誌。
他安靜地坐着。
煙霧繚繞,又取下了煙,轉動着香煙。
許久。
他伸手拿過一個快遞盒,三兩下把貼條撕開,露出了裏面的物品。
她買了四盒各式各樣的發繩。淺藍淺粉大紅還有黑色的,精緻的盒子裝着,霍哲軒看了許久,隨後把盒子放下,擺放好。隨後又拿了另外一個快遞盒,拆開,是兩條毛巾,兩個顏色,一個杏色一個是銀灰色。他眼眸一深。
這是情侶款的。
他把盒子放好。
又順手拆了剩下的,她買的都是一些小玩意,幾分可愛幾分靈動。
最後一個盒子。
是一對定製的銀戒。
霍哲軒愣怔地看着那對銀戒。
許久。
他伸手想拿出來,停頓了,還是把蓋子合上。
他往後靠。
襯衫幾許凌亂,客廳里只有外面的餘光掃進來。
投射了少許在他臉上。
他喉結滑動了下。
卻閉上了眼。
指尖用力地捏着盒子。
作者有話說:
先寫完了,就提前更啦。兩章合一哈,下一章是明晚(31號)零點,如果早寫完也可能提前更。現在在鋪墊兩個人的重逢。么么噠。
這章繼續300個紅包,下一章見。

✿第19章
江鎮的冬天跟京市的冬天不太一樣,濕冷,不是那種乾燥的。而院子里沒安暖氣,又是露天的,那寒冷自不用說。徐老師喊了人來安裝落地玻璃門,但這邊的人辦事挺慢的,以及叫了好幾天了都還沒來量尺寸。
徐雅舒這兩日總覺得困,除了跳舞練功,基本都窩在大廳的榻榻米,捧着一杯暖咖啡。
徐蔓織着兩個人冬天的襪子,她織襪子的手藝超好,非常漂亮可愛。她說道:「你是不是不適應這邊的天氣?臉色有點白。」
徐雅舒往後靠去,說道:「我沒出過遠門,可能確實是不適應。」
「那這段時間休息下,不用急着練,晚上睡前泡個腳吧,舒服點。」
徐雅舒抿唇,點點頭:「好的。」
外面有人吆喝着魚來了,這是有人走街賣海魚,徐蔓放下針線,拿了點兒現金,說道:「我去買條魚。」
徐雅舒把玩着手機,翻看微博上的信息。她換了電話卡,用的是不用身份證登記的,這在京市是不允許的,但在這與世隔絕的江鎮卻很正常。她上微博主要是關注幾個舞團,她們偶爾會發佈新的編舞。
江鎮地理位置是與世隔絕,但網絡可沒斷。她按着按着,聞到一股魚腥味,順着鼻子飄了進來。
腥味非常明顯。
徐雅舒突地乾嘔了下,說道:「這魚也太腥了。」
徐蔓笑着朝廚房走進去,道:「腥嗎?我覺得還好,今晚你做哈。」
徐雅舒點頭,看了眼時間,她放下手機跟咖啡杯,隨後起身,在院子里拿了圍裙圍上,走進廚房說道:「今晚清蒸吧。」
「都行,反正只有我吃得多。」
徐雅舒一笑,走向了還活蹦亂跳的魚那兒,剛走到,那股刺激的魚腥味又撲面而來。徐雅舒皺了下鼻子,強忍着走過去,伸手拿起魚,下一秒她實在忍不住了,轉身跑出了廚房,跑到天井那邊,抓過垃圾桶,不停地乾嘔。
徐蔓刷地站起來,跑出院子,抬手拍着她的肩膀,「怎麼了?怎麼了?那魚有問題嗎?我看着挺新鮮的啊。」
徐雅舒滿眼都是淚水,但沒嘔出什麼東西,她直起身子,說道:「我覺得難聞,特別反胃,這魚真的海魚嗎。」
徐蔓:「是啊,前幾天還吃呢,怎麼…..」
還沒說完,她臉色微變,緊盯着徐雅舒,徐雅舒察覺她眼神變化,頓了頓,正想張口。徐蔓握着她的手腕,捏住她的脈搏,滴答滴答,輕微的跳動。徐蔓眯眼,問道:「你這個月的月經來了嗎?」
徐雅舒一頓,緊接着臉色大變。
她甚至說不出話來。
徐蔓趕緊扶着她,道:「沒來對嗎?」
徐雅舒握住徐蔓的手,「我不要這個孩子。」
徐蔓沒料到她會這麼迅速地給出這個答案,她握着她的手,道:「你先冷靜下來,孩子要還是不要,得先確定有還是沒有。」
說著,她把徐雅舒扶進屋裡。
徐雅舒在榻榻米上坐下,拉扯過毯子蓋着自己,徐蔓倒了一杯溫水給她,說道:「你坐着,我出去買點東西回來,我們先確定一下。」
徐雅舒看着徐蔓,「老師,你剛才把脈,有沒有把到?」
徐蔓一頓。
她說:「有的,但是我這三腳貓功夫,做不到真,還是要測一下,最後還需要醫院確認,這裡距離朱市要兩個多小時的時間,如果我們去醫院得提前打電話約車。」
徐雅舒點頭。
徐蔓拍拍她的手,轉身出去。
徐雅舒再次將毯子籠好,看着院門。許久,徐蔓回來,拿了測試條遞給她,說道:「按着說明去測吧。」
徐雅舒接過來,起身,去了洗手間。
當看到兩條杠的時候,徐雅舒拳頭緊了幾分,推開了門。徐蔓上前一看,突地嘆口氣,「確實有了。」
她抬眼看徐雅舒。
「你怎麼想?」
徐雅舒恍了一下神,隨後她說:「我不要。」
徐蔓點點頭,「我去約車,不管怎麼樣,還是要去醫院做個檢查。」
徐雅舒:「好。」
這一晚,那條魚沒有做,隨便下了兩碗麵條對付過去。隔天一早,徐蔓跟徐雅舒坐上前往朱市的車。
朱市屬於四線城市,這裡的人都安居樂業,生活節奏很慢。
主要的醫院在市中心就三家,她們直接去了婦幼醫院,一進去,到處是孩子的嚶啼聲,還有走動的母親,父親,也有陪護的家人。徐蔓掛了號,帶着徐雅舒去見了婦產醫生,做了一系列檢查。
婦產醫生看徐雅舒一眼,道:「你太瘦了,接下來得多吃啊。」
徐雅舒沒應。
婦產醫生看她臉色蒼白,抬頭跟徐蔓說:「孩子有6周半了,你們建檔需要父親一起來,回頭讓男人來吧。」
徐蔓看徐雅舒一眼。
徐雅舒卻抬眼看着醫生,「我不想要這個…」
孩子二字突然被一道嬰兒哭聲打斷了,緊接着外面有人在喊,「姐,姐,是個女孩啊,小公主呢。」
徐雅舒的話頓時卡住。
徐雅舒刷地起身,握了徐蔓的手一下,說道:「老師,你來幫我說。」說完,她走了出去,抱着手臂站在門口,眼眸看一眼那些歡天喜地的人,她收回了視線。
婦產醫生把視線轉向了徐蔓。
徐蔓頓了頓,坐下,她看着婦產醫生,道:「她還年輕,又是學跳舞的,也沒有結婚,所以想要把孩子打了。」
婦產醫生見管這種情況,表示理解,她說:「因為孩子已經快兩個月了,最好的辦法就是手術,葯/流怕沒法清乾淨。」
徐蔓:「可以。」
婦產醫生,「我開個單子,你們根據排期來,兩天後吧。」
「好。」
不一會兒,徐蔓拿着單子走出來,徐雅舒站直身子,徐蔓朝她點頭,隨後兩個人離開醫院,坐車回了江鎮。
進了屋,天色已黑,又隨便對付了一餐。
徐蔓拿走徐雅舒準備沖泡的咖啡,道:「孩子沒拿掉之前,先別喝吧。」
徐雅舒點頭,放下了杯子。
徐蔓看着她道:「你確定要打嗎?要不這兩天你考慮一下?」
徐雅舒看着徐蔓:「我要。」
哪怕腦海里浮現那嬰兒的哭聲,如果是個女孩呢。
徐雅舒抿緊唇,收起其他的心思,她轉身進了屋,這一晚,徐蔓沒睡好,徐雅舒也沒有,徐蔓一直嘆氣。
徐雅舒則突然畏寒。
隔天一早,兩個人都挺安靜的,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徐雅舒還換了練功服,把桿跳着,音樂輕柔。
徐蔓一邊織襪子一邊看着她跳。
比起昨天,今天徐雅舒的舞蹈明顯更輕柔一些,她或許也在顧忌着肚子里的孩子,哪怕她不想要這個孩子。
但她不會現在糟踏自己的身體。
徐蔓看她額頭出汗,沉默幾秒,道:「徐雅舒,你有沒有想過,如果孩子生下來,但他是屬於你的。」
「其實跟那個男人無關。」
徐雅舒腳尖落地,微/喘/着/氣,轉頭看着徐蔓。徐蔓坐在門口,今天難得有點太陽,一層光圈打在她的身上,她溫溫柔柔一笑,道:「年輕的時候,我想過生個孩子,生個屬於自己的孩子,沒有男人無所謂,但孩子是自己的啊,生命孤獨,有個孩子陪伴也挺好的。」
「孩子不是為他生的。而是為自己留的。」
徐雅舒握緊把桿,掌心冒汗,她看着徐蔓,「老師,那最後沒成功嗎?」
徐蔓搖頭:「流產了。」
她說:「流產很痛,最痛的是沒能留住他。」
徐雅舒沉默下來。
院子里一地的陽光,無比燦爛,正在提示她,未來還很美好。徐蔓放下襪子,站起身,朝她走來,說道:「你現在可能沒什麼感覺,但你以後可能會因為拿掉他而經常回想,會去影響你的心情。」
「至於跳舞,你不必擔心,我會幫助你的。」
徐雅舒看着徐蔓。
徐蔓:「當然,你還是自己考慮吧。」
徐雅舒抿唇,點了點頭。
夜晚,星星布滿了天空,很是漂亮,哪怕冷,徐雅舒還是跟徐蔓坐在院子里看星星,手邊放着一個老舊的收音機,裏面播放着一首挺經典的歌曲。
「回到我們開始的地點,還記得那一次也是雨天,你緊緊地把我抱在懷裏面,說你會一直愛我到永遠。」
「諾言還是敵不過時間,轉眼間愛已經走到終點,無法面對你的借口和欺騙,我看到你親吻她的臉。」
「我的世界一天一點為你改變你沒發現,我所有的付出你看不見,我閉上我的眼,最後一次吻你的臉。」
「你真愛過我就不要說抱歉。」
這一晚。
星空一直很漂亮,歌曲也有點憂傷。徐雅舒到睡下心情都挺平靜的,翌日,她起床洗漱,刷牙,站在鏡子前幾秒,隨後她掀起衣服下擺,看到了平坦的肚子。
她不像一些舞蹈生一般,整個肚子都是平的。
她其實稍微還是有點脂肪的,她摸了下腰線,又看了眼鏡子。
她被偏心對待的時候。
曾想過,生命是敬畏的。
生下來就要好好對待。
她走過去,推開門,看到正在忙碌做早餐的徐蔓,她說道;「老師,我決定了,孩子留下來。」
徐蔓一頓,抬起眼,隨即道:「好。」
*
聞澤辛回國後,霍哲軒把他直接送到他名下的產業休養。聞澤厲去了黎城出差,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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