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雅舒霍哲軒》[徐雅舒霍哲軒] - 第7章

霍哲軒愣怔地看着那對銀戒。
許久。
他伸手想拿出來,停頓了,還是把蓋子合上。
他往後靠。
襯衫幾許凌亂,客廳里只有外面的餘光掃進來。
投射了少許在他臉上。
他喉結滑動了下。
卻閉上了眼。
指尖用力地捏着盒子。
作者有話說:
先寫完了,就提前更啦。兩章合一哈,下一章是明晚(31號)零點,如果早寫完也可能提前更。現在在鋪墊兩個人的重逢。么么噠。
這章繼續300個紅包,下一章見。

✿第19章
江鎮的冬天跟京市的冬天不太一樣,濕冷,不是那種乾燥的。而院子里沒安暖氣,又是露天的,那寒冷自不用說。徐老師喊了人來安裝落地玻璃門,但這邊的人辦事挺慢的,以及叫了好幾天了都還沒來量尺寸。
徐雅舒這兩日總覺得困,除了跳舞練功,基本都窩在大廳的榻榻米,捧着一杯暖咖啡。
徐蔓織着兩個人冬天的襪子,她織襪子的手藝超好,非常漂亮可愛。她說道:「你是不是不適應這邊的天氣?臉色有點白。」
徐雅舒往後靠去,說道:「我沒出過遠門,可能確實是不適應。」
「那這段時間休息下,不用急着練,晚上睡前泡個腳吧,舒服點。」
徐雅舒抿唇,點點頭:「好的。」
外面有人吆喝着魚來了,這是有人走街賣海魚,徐蔓放下針線,拿了點兒現金,說道:「我去買條魚。」
徐雅舒把玩着手機,翻看微博上的信息。她換了電話卡,用的是不用身份證登記的,這在京市是不允許的,但在這與世隔絕的江鎮卻很正常。她上微博主要是關注幾個舞團,她們偶爾會發佈新的編舞。
江鎮地理位置是與世隔絕,但網絡可沒斷。她按着按着,聞到一股魚腥味,順着鼻子飄了進來。
腥味非常明顯。
徐雅舒突地乾嘔了下,說道:「這魚也太腥了。」
徐蔓笑着朝廚房走進去,道:「腥嗎?我覺得還好,今晚你做哈。」
徐雅舒點頭,看了眼時間,她放下手機跟咖啡杯,隨後起身,在院子里拿了圍裙圍上,走進廚房說道:「今晚清蒸吧。」
「都行,反正只有我吃得多。」
徐雅舒一笑,走向了還活蹦亂跳的魚那兒,剛走到,那股刺激的魚腥味又撲面而來。徐雅舒皺了下鼻子,強忍着走過去,伸手拿起魚,下一秒她實在忍不住了,轉身跑出了廚房,跑到天井那邊,抓過垃圾桶,不停地乾嘔。
徐蔓刷地站起來,跑出院子,抬手拍着她的肩膀,「怎麼了?怎麼了?那魚有問題嗎?我看着挺新鮮的啊。」
徐雅舒滿眼都是淚水,但沒嘔出什麼東西,她直起身子,說道:「我覺得難聞,特別反胃,這魚真的海魚嗎。」
徐蔓:「是啊,前幾天還吃呢,怎麼…..」
還沒說完,她臉色微變,緊盯着徐雅舒,徐雅舒察覺她眼神變化,頓了頓,正想張口。徐蔓握着她的手腕,捏住她的脈搏,滴答滴答,輕微的跳動。徐蔓眯眼,問道:「你這個月的月經來了嗎?」
徐雅舒一頓,緊接着臉色大變。
她甚至說不出話來。
徐蔓趕緊扶着她,道:「沒來對嗎?」
徐雅舒握住徐蔓的手,「我不要這個孩子。」
徐蔓沒料到她會這麼迅速地給出這個答案,她握着她的手,道:「你先冷靜下來,孩子要還是不要,得先確定有還是沒有。」
說著,她把徐雅舒扶進屋裡。
徐雅舒在榻榻米上坐下,拉扯過毯子蓋着自己,徐蔓倒了一杯溫水給她,說道:「你坐着,我出去買點東西回來,我們先確定一下。」
徐雅舒看着徐蔓,「老師,你剛才把脈,有沒有把到?」
徐蔓一頓。
她說:「有的,但是我這三腳貓功夫,做不到真,還是要測一下,最後還需要醫院確認,這裡距離朱市要兩個多小時的時間,如果我們去醫院得提前打電話約車。」
徐雅舒點頭。
徐蔓拍拍她的手,轉身出去。
徐雅舒再次將毯子籠好,看着院門。許久,徐蔓回來,拿了測試條遞給她,說道:「按着說明去測吧。」
徐雅舒接過來,起身,去了洗手間。
當看到兩條杠的時候,徐雅舒拳頭緊了幾分,推開了門。徐蔓上前一看,突地嘆口氣,「確實有了。」
她抬眼看徐雅舒。
「你怎麼想?」
徐雅舒恍了一下神,隨後她說:「我不要。」
徐蔓點點頭,「我去約車,不管怎麼樣,還是要去醫院做個檢查。」
徐雅舒:「好。」
這一晚,那條魚沒有做,隨便下了兩碗麵條對付過去。隔天一早,徐蔓跟徐雅舒坐上前往朱市的車。
朱市屬於四線城市,這裡的人都安居樂業,生活節奏很慢。
主要的醫院在市中心就三家,她們直接去了婦幼醫院,一進去,到處是孩子的嚶啼聲,還有走動的母親,父親,也有陪護的家人。徐蔓掛了號,帶着徐雅舒去見了婦產醫生,做了一系列檢查。
婦產醫生看徐雅舒一眼,道:「你太瘦了,接下來得多吃啊。」
徐雅舒沒應。
婦產醫生看她臉色蒼白,抬頭跟徐蔓說:「孩子有6周半了,你們建檔需要父親一起來,回頭讓男人來吧。」
徐蔓看徐雅舒一眼。
徐雅舒卻抬眼看着醫生,「我不想要這個…」
孩子二字突然被一道嬰兒哭聲打斷了,緊接着外面有人在喊,「姐,姐,是個女孩啊,小公主呢。」
徐雅舒的話頓時卡住。
徐雅舒刷地起身,握了徐蔓的手一下,說道:「老師,你來幫我說。」說完,她走了出去,抱着手臂站在門口,眼眸看一眼那些歡天喜地的人,她收回了視線。
婦產醫生把視線轉向了徐蔓。
徐蔓頓了頓,坐下,她看着婦產醫生,道:「她還年輕,又是學跳舞的,也沒有結婚,所以想要把孩子打了。」
婦產醫生見管這種情況,表示理解,她說:「因為孩子已經快兩個月了,最好的辦法就是手術,葯/流怕沒法清乾淨。」
徐蔓:「可以。」
婦產醫生,「我開個單子,你們根據排期來,兩天後吧。」
「好。」
不一會兒,徐蔓拿着單子走出來,徐雅舒站直身子,徐蔓朝她點頭,隨後兩個人離開醫院,坐車回了江鎮。
進了屋,天色已黑,又隨便對付了一餐。
徐蔓拿走徐雅舒準備沖泡的咖啡,道:「孩子沒拿掉之前,先別喝吧。」
徐雅舒點頭,放下了杯子。
徐蔓看着她道:「你確定要打嗎?要不這兩天你考慮一下?」
徐雅舒看着徐蔓:「我要。」
哪怕腦海里浮現那嬰兒的哭聲,如果是個女孩呢。
徐雅舒抿緊唇,收起其他的心思,她轉身進了屋,這一晚,徐蔓沒睡好,徐雅舒也沒有,徐蔓一直嘆氣。
徐雅舒則突然畏寒。
隔天一早,兩個人都挺安靜的,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徐雅舒還換了練功服,把桿跳着,音樂輕柔。
徐蔓一邊織襪子一邊看着她跳。
比起昨天,今天徐雅舒的舞蹈明顯更輕柔一些,她或許也在顧忌着肚子里的孩子,哪怕她不想要這個孩子。
但她不會現在糟踏自己的身體。
徐蔓看她額頭出汗,沉默幾秒,道:「徐雅舒,你有沒有想過,如果孩子生下來,但他是屬於你的。」
「其實跟那個男人無關。」
徐雅舒腳尖落地,微/喘/着/氣,轉頭看着徐蔓。徐蔓坐在門口,今天難得有點太陽,一層光圈打在她的身上,她溫溫柔柔一笑,道:「年輕的時候,我想過生個孩子,生個屬於自己的孩子,沒有男人無所謂,但孩子是自己的啊,生命孤獨,有個孩子陪伴也挺好的。」
「孩子不是為他生的。而是為自己留的。」
徐雅舒握緊把桿,掌心冒汗,她看着徐蔓,「老師,那最後沒成功嗎?」
徐蔓搖頭:「流產了。」
她說:「流產很痛,最痛的是沒能留住他。」
徐雅舒沉默下來。
院子里一地的陽光,無比燦爛,正在提示她,未來還很美好。徐蔓放下襪子,站起身,朝她走來,說道:「你現在可能沒什麼感覺,但你以後可能會因為拿掉他而經常回想,會去影響你的心情。」
「至於跳舞,你不必擔心,我會幫助你的。」
徐雅舒看着徐蔓。
徐蔓:「當然,你還是自己考慮吧。」
徐雅舒抿唇,點了點頭。
夜晚,星星布滿了天空,很是漂亮,哪怕冷,徐雅舒還是跟徐蔓坐在院子里看星星,手邊放着一個老舊的收音機,裏面播放着一首挺經典的歌曲。
「回到我們開始的地點,還記得那一次也是雨天,你緊緊地把我抱在懷裏面,說你會一直愛我到永遠。」
「諾言還是敵不過時間,轉眼間愛已經走到終點,無法面對你的借口和欺騙,我看到你親吻她的臉。」
「我的世界一天一點為你改變你沒發現,我所有的付出你看不見,我閉上我的眼,最後一次吻你的臉。」
「你真愛過我就不要說抱歉。」
這一晚。
星空一直很漂亮,歌曲也有點憂傷。徐雅舒到睡下心情都挺平靜的,翌日,她起床洗漱,刷牙,站在鏡子前幾秒,隨後她掀起衣服下擺,看到了平坦的肚子。
她不像一些舞蹈生一般,整個肚子都是平的。
她其實稍微還是有點脂肪的,她摸了下腰線,又看了眼鏡子。
她被偏心對待的時候。
曾想過,生命是敬畏的。
生下來就要好好對待。
她走過去,推開門,看到正在忙碌做早餐的徐蔓,她說道;「老師,我決定了,孩子留下來。」
徐蔓一頓,抬起眼,隨即道:「好。」
*
聞澤辛回國後,霍哲軒把他直接送到他名下的產業休養。聞澤厲去了黎城出差,他們的母親回了娘家,所以他們兩個人被瞞住了都不知道。聞家開始短暫地恢復了平靜,聞頌先也藉由這件事情,開始漸漸地反抗一直疼愛自己的父親。
他將好幾家公司直接交給霍哲軒,當著聞老爺子的面。
聞老爺子簡直不敢置信。
最疼愛的孩子竟然這樣反抗他。
父子倆竟在董事會上吵了起來,也鬥了起來,聞澤厲這個大孫子看得一頭霧水,不知該幫誰。
霍哲軒那天過後,就很少回本家,以前少,現在更少。京市今年冬天竟然下雪了,李秘書抱着文件看着外頭的雪,他回頭,看着正在看文件的霍哲軒,「聞總,年會您真的不參加啊?」
霍哲軒指尖夾着煙,翻着文件,道:「不去。」
他把文件合起來扔到李秘書的跟前,抬眼道:「你想去就去吧。」
李秘書接過文件,搖頭道:「不了。」
霍哲軒掀起眼眸,「今晚晚會挺多美女的,不去養養眼?」
李從咳了一聲,「養眼也沒用,又不是我的。」
霍哲軒挑眉。
他偏頭看了眼窗外。
李秘書看他安靜下來,也跟着安靜,算起來,徐雅舒小姐走了有三個月了吧,走的時候天還沒冷,現如今已經下雪,新的一年也到來了,他覺得聞總已經平靜下來了,畢竟只是少了一個像金絲雀的女人。但他又覺得聞總有一些變化,是什麼變化,他也說不上來。桌面上的手機就在此時響起來。
像是狠狠打破了屋裡人剛構建起來的畫面。
李秘書低頭一看。
來電是夏情小姐。
霍哲軒回神,眸光掃了眼,幾秒後,他拿起來,接了,語氣很平靜,「什麼事?」
那不近人情的語氣讓夏情一愣,以為自己打錯了電話。她遲疑了幾秒,有幾分小心翼翼,「霍哲軒?」
「嗯。」男人語調漫不經心,像是懶得回答。
夏情聽到他嗯鬆了一口氣,那天她去聞家本家,在門口等了好久,車子從她身側開過,她都沒看到,她其實一開始是有點生氣霍哲軒這麼不把她當一回事的,但考慮到他心情不好,她還是安慰自己。
或許成熟的他,早已經不喜歡別人的安慰了。
誰又願意把自己的不堪擺出來呢,何況她跟霍哲軒確實分開多年,慢慢來。她笑着道:「你什麼時候下樓?」
霍哲軒:「什麼事?」
夏情一笑:「算了,等你下來你就知道了。」
說完,她掛了電話。
霍哲軒沒在意,把手機放下,拿過煙點燃,眼眸掃到腕錶上的時間,他撩開袖口看着道:「李從,你先下班,留一輛車給我。」
李秘書也看了下時間,都晚上八點多了。
他說:「我先送您回去?」
「不必。」
李秘書:「行,那我下班了,聞總,有事聯繫我。」
「嗯。」
霍哲軒點了一根煙往後靠,李從看他一眼,隨後轉身下樓。此時所有的辦公室都暗着,霍哲軒抽了一會兒煙,才起身,撈起椅背上的外套,出門。他手插褲袋裡,從大樓里走出去,不遠處一行人靠在車旁。
笑意盈盈地看着他。
站在中間的夏情穿着一襲白色的裙子,手裡拿着仙女棒,笑着朝他晃了晃。
陳中博,以及另外兩名同學,他們靠着車,抱着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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