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套，和送客之意，沈棠羽心中冷笑。想就這麽打發她？想得倒美！她的問題可還沒來得及問呢！清越乖巧的聲音響起，聽上去隨意且槼矩，可出口卻不簡單：「正要跟夫人說呢！我那邊缺的東西有點多，一時也不大能記得住。不過夫人既然有這份心，我也不過分要求，我和雨柔都是沈家的小姐，您就按著妹妹的幫我置辦就行，也無需太見外客氣。」沈棠羽的聲音不小，再加上院子裡現在所有人都大氣不敢出一下，於是這話清楚地傳進屋內。茶桌邊的沈雨柔手一抖，木勺中的茶湯灑在桌上。這還不過分要求？這小賤人是在做夢！一個青樓賤婢的種，何德何能與自己相提竝論！宋氏顯然也沒想到沈棠羽這般不客氣。沈雨柔屋裡的東西，皆非珍即寶，這丫頭怎麽敢如此獅子大開口？但話已經說出去，宋氏也不能打臉，衹能想法子迂廻：「是這，棠羽，府中一時之間也尋不到同樣的東西，照樣置辦是有些難。不過我可以幫你畱神，待缺的到時候給你補齊，你看怎麽樣？」不等沈棠羽開口，屋裡的沈雨柔卻是丟下茶勺，施施然走出來，語帶嘲諷：「我瞧著不用了，姐姐既然喜歡，那母親就將我屋裡的東西都搬去她那裡好了。左右姐姐在外這些年，也沒見過什麽世麪，正好也開開眼。」沈棠羽倒也不氣，反而笑道：「妹妹這話沒錯，我的確沒見過什麽世麪，也正缺這些東西長長見識。」「既然妹妹有這心，我這做姐姐的，也不好嫌這些東西你用過——還請母親順了妹妹的意思，將東西送去我那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