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簫】》[【無名簫】] - 第9章 絕壑百日
他想到感慨之處,不自覺黯然一聲長嘆。
忽聽那殘缺老人冷笑一聲,道:「好辣的手段,當真是一個活口不留。」
上官琦極目望去,只見夕陽照射中,十幾隻巨鳥,盤旋在寺外里許上空,心中甚感奇怪,想了一陣,問道:「老前輩可是說的那青衣人么?」
怪老人嘆道:「他在片刻工夫之中,連傷六七十條人命,似是意猶未盡,竟然把他那八個屬下,全都殺了。」
上官琦怔了一怔,道:「此事當真么……」忽覺着此言大是失禮,趕忙又接了一句道:「我去瞧瞧。」
怪老人冷冷說道:「不用去瞧,只怕那八個人只餘一堆白骨了。」
上官琦站起身子,道:「晚輩去去就來,」縱身穿窗而去。
那怪老人也不阻攔於他,斜倚窗口,獃獃的望着天空出神。
上官琦心地甚是忠厚,他不信人世之上,真有這等陰險毒辣之人,是以聽得那怪老人的話後,竟然難以遏止心中衝動,非要去看看不可。
他穿出窗口之後,長長舒一口氣,施展輕功提縱術,放腿向外奔去。
他心中急欲早看究竟,奔行之勢異常迅快,片刻工夫,已到寺外。
但見上百隻以上的巨鳥穿梭般搶奪着幾具屍體,片刻之間,搶食已完,只剩下八具骷髏。
他雖隨着師父,在江湖之上走動甚久,但此等之事,還是初見,不覺看得暗自驚心。
一群巨鳥,吃光了八具屍體之後,似是意猶未盡,振翅長鳴,互相撲擊起來,斗得傷死,立時被吃得屍骨無存。不大工夫,那百隻以上巨烏,已相互斗死了二三十隻,鳥羽遍地,血跡斑斑。
直待那巨鳥相互斗死了三分之一,群鳥才似吃飽了肚子,各自振翼長鳴而去。
上官琦獃獃的站在一株松樹之下,看到群烏振翼而去,長長嘆了一口氣,自言自語說道:「這些鳥兒雖然兇悍絕倫,飢餓之下,自相殘殺,弱肉強食,慘酷絕倫,但在吃飽之後,立時振翼而去,那兇殘陰毒之人,比起這些鳥兒,卻更為兇狠,縱然是無冤無仇……」
心念及此,忽聽身後響起一聲輕微的冷笑。
轉頭望去,只見一個身着青衣,滿臉漆黑,五官難以辨認之人,靜靜地站在八九尺外,嘴角間仍然掛着一分冷笑。除了兩道冷電的目光外,微露白牙,因他臉色特黑,牙齒也更顯得慘白。
此人一直靜靜地站着,目光凝注在上官琦的臉上,但卻一語不發。
上官琦只覺他兩道目光之中,充滿着殺機,看得人心驚肉跳。呆了良久,壯着膽子問道:「你是什麼人,瞧着我幹什麼?」
青衣人仍然一語不發,緩步直走過來,他移動之勢很慢,目光卻一直盯在上官琦臉上,一瞬不瞬。
上官琦暗中提聚真氣蓄勢戒備,心中暗暗想道:「完了,此人武功高強,我豈是他敵手?」
心念未息,那青衣人已到身前,左手一伸,疾向上官琦左腕之上抓去。
他出手之勢並不迅速,但卻來的奇奧無比,上官琦左腕向旁一讓,竟然沒有讓開,左腕已被人抓在手中,不禁心頭大急,右拳一晃,迎面搗去。
這一拳迅猛兼具,用盡他生命之力。
青衣人冷哼一聲,身子一側,避開拳勢,右手疾拂而出。
上官琦只覺得肘間關節之處一麻,全身勁力忽然消失。青衣人冷冷的問道:「你是什麼人?」
上官琦半身酸麻,已經無抗拒之能,半身穴脈閉塞,血氣不通,心中暗自忖道:「此人手辣無比,片刻間連殺六七十條人命,他此刻殺我,只不過舉手之勞……」
正自忖思,那青衣人似已不耐,提高了聲音,道:「你聽到我問話沒有?」
上官琦靈機一動,答道:「在下趕赴友人之約,路過此地,見這些飛鳥爭奪人屍,故而留步瞧看……」
青衣人微一咧嘴,笑得無聲無息,但見滿口森森白牙,十分可怖,說道:「你是赴什麼人的約會?」聲音冷漠,聽來甚是刺耳。
上官琦道:「赴一個姓翁之人的約會……」故意頓了一頓,道:「你問我這些事情幹嗎?」青衣人微一沉思,道:「你說的可是千臂毒叟翁天義?」
上官琦暗道:看來他和翁天義相識,這倒得騙他一騙,當下說道:「不錯,你如何能夠猜到?」
他自認這幾句謊言說得甚是得體,哪知青衣人聽了之後,突然仰臉冷笑一陣,道:「好狡猾,你覺着這幾句謊言就可以騙得我么?」轉過身子,向前疾奔而去。
上官琦左腕脈門被扣,掙扎不脫,右半身麻木難動,本難自行奔走,但在那青衣人硬拖之下,只覺身子如被人托起,凌空而行一般,身不由主地向前奔去。
他身體雖已受傷,但神志並未昏迷,心中十分清楚,暗道:此人憑藉內家真力,帶我而行,竟是這般迅快,又絲毫不覺異樣,實是罕聞罕見之事。
只覺奔行如風,片刻間奔上一座山峰。
青衣人突然停下步來,鬆了上官琦被托手腕,說道:「你從這處懸崖跳下去吧!雖然要粉身碎骨而死,但總比我點了你五陰絕穴,忍受那全身經脈硬化而死的痛苦,好受一些。」
他說得心平氣和,毫無怒意,上官琦呆了半晌,才想到他話中含意,不覺打了一個寒噤,暗道:「此人在準備置人死地之時,仍是這般心平氣和,果是陰沉得可怕……」
青衣人見他久不回答,心中甚感不耐,低沉地喝道:「你必須在吃半盞熱茶的工夫中,選擇自絕之路,超過時限,別怪我不教而殺了。」口氣託大,一派老氣橫秋。
上官琦暗中一提氣,只覺半身麻木,難以掙動,暗道:「此人適才連傷六七十個高手之命,出手迅猛無比,我縱然沒有受傷,也不是他的敵手,何況眼下穴道被制,和他動手,只有徒自招辱,既然難逃一死,那就不如早些自作了斷,免得受盡羞辱之後再死……」
那青衣人似已看透了上官琦心中所想之事,冷笑一聲,道:「你半身經脈被傷,已難再提運真氣,從這懸崖跳下去,絕無一線生機,別指望幸得生存啦。」
上官琦忽覺一股怒意,衝上心頭,說道:「大丈夫生而何歡,死而何懼。」大步走到懸崖邊緣。
抬頭看去,一輪紅日半隱山下,滿天紅雲,耀眼彩霞,反照着峰頂上皚皚積雪,天彩雪光,幻化出美麗無倫的景色。
極目四外,山峰綿連,好一片錦繡河山,不禁趑趄不前,猶豫起來。
美好生命,將在他舉步一躍之下,拋離這壯麗山河,他好像覺得有生之中,從未見過這般美麗的晚霞一般,不停地轉動着雙目,四下打量。
忽覺一隻手掌,抵在背心之上,緊隨着響起那青衣人冷漠的聲音,道:「下去吧。」
上官琦只感一股暗勁,由後背直涌過來,不自主的舉步向懸崖下面跳去。
那湧來暗勁,十分強大,上官琦整個身子在那暗勁震送之下,平飛出八九尺遠,才向下墜去。
落勢奇快,有如隕星飛瀉。
青衣人推落上官琦後,突然振臂長嘯,拔身而起,直向來路奔去。
上官琦墜落之勢雖然迅如電奔,但他心中仍然十分清醒,幾度想提聚真氣,想把身子向山壁上躍衝過去,但每一提氣,半身經脈立時一麻。
但覺兩耳風生,下落之勢,似是愈來愈快,不禁暗自嘆息一聲,道:「完了!」
忽覺一股寒氣直衝上來,心念還未來得及轉動,驀覺全身一涼,水珠四濺,呼吸大受阻礙,原來跌入了水中。
他由數百丈高的懸崖之上,跌了下來,衝擊之力甚大,雖然略通水性,也難穩住向水底沖落之勢,一口氣沉入了兩三丈深,才把沉落的力道減去。
只覺一股悶氣,憋在胸中,忍不住張開口來。
冰凝的潭水,湧入口中,神志陡覺一清,趕忙凝神閉氣,手撥潭水,向上浮來。
待他浮上水面,爬到岸上,人已累得筋疲力盡,只覺全身酸軟無力,頭昏腦暈,躺在岸邊休息,不知不覺間,沉沉睡熟過去。
不知過去了多少時間,醒來已是深夜,抬頭看去,滿天寒星,閃爍生光。
他伸手輕輕在自己腦袋上拍了一下,掙動坐起身子,打量四周的形勢。
夜色雖深,但藉寒星的微光,仍然隱隱可辨景物。
這是一條狹長的山谷,寬不過三丈,由東曲彎而來,又向下曲彎而去,谷底下石地堅硬。除了谷中一片潭水附近生着一塊塊的小草地外,都是拳頭大小的鵝卵石。
這水潭的面積不過二三尺寬窄,兩丈多長,在這道山谷中佔地甚是微小,如果是那青衣人運內力把他震飛落向山谷正中,直摔下來,勢非撞在谷邊鵝卵石上,撞個粉身碎骨不可。
他想着想着不覺啞然失笑,暗道:「他想把我推到中間,四無着力之處,定然要被摔死,卻沒想到,倒是救了我的性命。」
他在大難之後,心胸忽然開闊起來。
他掙扎着站了起來,沿着山壁走了一段,山道立時向下彎折過去。
他半身經脈受傷,難再運氣,行動和常人一般。走了一陣,只覺寒意漸消,身體暖和了不少。
原來他經過一陣活動之後,身體行血循轉加快。
身體雖然覺着暖意,但半身經脈卻是愈來愈覺麻木,行動也愈來愈感不便。
兩面的山崖,陡立如削,十丈之下連一株葛藤突松,也不生長,如果沒有受傷,還可設法攀登,此刻半身經脈麻木,行動已甚不便,哪裡還有餘力攀登峭壁?
他茫然地手扶山壁而行,心中只有一線希望,只願這山谷不要大長,早日走到盡處,如能出了這道山谷,摸索着回那古剎而去,也許那怪老人有能為自己療經脈傷勢。
一面打着如意算盤,一面扶壁而行,走了四五里路,果然到了盡處。
但見立壁千尋,橫阻去路,敢情這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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