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簫】》[【無名簫】] - 第3章 經樓奇遇
那淡紫服色少年問道:「師兄此言,可確真么?」他心中雖對陳一志之言,不盡相信,但卻不敢出言反駁,拐彎抹角地問了一句。
陳一志道:「適才那葉一萍傳授翁老前輩口訣之時,第一招高聲叫出,也是『飛筆招魂』,你我都是親耳聽得,那自然是不會錯了。」
淡紫服色少年「啊」了一聲,道:「不錯,此言我也聽得十分清楚。」
陳一志微微一笑,接道:「但葉一萍卻親口說出那無名老人在傳授幾人武功之時,是把中原五義,分別召人一間密室之中,個別分授那『降魔十三掌法』,如今五人所學第一招掌法,盡皆相同。如非那無名老人故意欺騙中原五義,害他們兄弟反目,就是他也未把『降魔十三掌』研究通達。他如真的是顧及中原五義一人之力,無法在短時間內把『降魔十三掌』的精奇變化窮通,想借中原五義五個人的才智,分授十三掌法,每人所學應該不同才對。但五人學得的卻是完全一樣,因此小兄敢於斷言,中原五義,每人所學全都是一樣的三招。」
那身穿鵝黃服色少年,突然插嘴問道:「不知師父何以會要我不學別的武功,單單要學這『降魔十三掌』呢?」
陳一志沉吟一陣,說道:「這個我未聽師父談過,但料想十分重大,也許那『降魔十三掌』,對師父身具武功,有所克制之處。」
上官琦在地上,把三人問答之言,聽得十分清楚,心中暗暗忖道:「此人口中所稱的師父,不知是什麼人?」
只聽那身着淺藍服色少年說道:「不知師父送下手諭之中,還要咱們做些什麼?」
陳一志道:「師父手書之上,要咱們在中原五義死去之後,立刻回去。」
那淡紫服色少年道:「這大殿之上,雖然荒涼,但如就這般的放着一十三具屍體,而且死的又是武林道上大名鼎鼎的中原五老,勢必引起一番鬨動不可。倒不如撿集上一些乾草之類,堆積這大殿之上,一把火燒它個半點痕迹不留……」
陳一志搖頭接道:「師父來示之中,也曾提起此事。他要咱目睹中原五老死後,想法把他們的屍體,移放有人之處,要使這件鬨動江湖之事,早些傳言江湖之上。師父這舉動,自然含有作用,不過,他老人家才智超人,咱們難以在事前料知他目的何在罷了。」
鵝黃服色少年目光環視躺在大殿上橫七豎八的身體,說道:「不知這幫人,是否全都真的死去,咱們是否要仔細檢查一下再走?」
陳一志道:「此言大有道理!」仔細向每一具屍體之上瞧去。
這些人中,除了上官琦外,其他之人,和四人各有着數年同門之誼,看幾人臉色鐵青,都似死了多時,四個服色不同的老者,也都全部氣絕。
上官琦凝神內視,閉住了一口真氣,封着各處穴道,閉上眼睛,使四肢僵涼。
只覺左右開弓,自己臉上一連中了兩個耳光,又聽到一人罵道:「這小子是葉一萍門下弟子!」「啪」的一聲,又是一個耳光打去。
另一個聲音接道:「此人似已得葉一萍的衣缽真傳……」
另一人接道:「他已死去,得到葉一萍的真傳,又有何用?咱們快點走啦……」但聞衣袂飄風之聲,幾人似是先後躍出了大殿。
上官琦雖然連被人打了幾個耳光,但仍然閉住真氣,眼睛也不敢睜動一下。他心中很明白,如果對方發現自己未死,絕不會放過自己。
直待他確定了幾人完全離去之後,才微微睜開雙目望去。
大殿上一片沉寂,除了橫陳的十幾具屍體之外,再也聽不到一點聲息。
他緩緩坐起身子,長長吁一口氣,仔細向著橫陳的屍體望去,他想能發現一個和自己一般的裝死之人。
在他潛意識中,認為自己和他同門的師兄弟一般,中了劇毒;縱然現在不死,也難活過兩個時辰。
一念繫心,對生死之事,反而看得十分淡了,站起身子,走到屍體旁邊,對每一具屍體,都很用心地觀察了半晌。
他看完了所有橫卧在大殿上的屍體,發覺每一個人都是真真實實地死去,唯一活着之人,只餘下他一個。
他黯然嘆息一聲,站起身來,目光獃滯地向四周轉動一下。大殿中的景象,和數個時辰之前,似乎沒有絲毫改變,莊嚴而猙獰的神像,也仍然像數個時辰以前一樣,高高地矗立在大殿**。只有神像前的蠟炬,已將全化灰燼,火焰也比較先前微弱了。
但是在這數個時辰里,殿中人所發生的變故,那可是何等巨大呢。
他雖是寧折毋彎的性格,然而卻是至性至情之人,此刻放眼四顧,覺燭焰如豆,昏黃的光線,映在滿殿的屍身上,使得這本已凄清無比的神殿,又平添了幾許哀傷。
一時之間,他只覺心中悲哀傷痛之情,有如泉涌,好像是堵塞着一塊難以移動的大石一樣。
一陣微風從殿外吹來,吹在他身上,他微微覺得有些寒意,轉身望去,只見神殿前曉色迷濛的東方,竟已現出魚白之色。他知道又是新的一天將要來臨,往常,這充滿活力的少年,總有着十分充沛的活力,來迎接清晨,但是此刻,他面對着熹微的晨光,卻只有沉重的嘆息。
於是晨光在他的嘆息聲中,逐漸光明起來。遠處的山峰,開始有了青蔥的顏色。他獃獃地望着,獃獃地發著愣。也不知過了多久,清晨的第一道陽光,終於從東方的雲層中筆直地射了出來,射在神殿前青灰色的石階上,使得這灰黯的石階,都蒙上一層黃金般的顏色。
但是他的心卻絲毫未因這清晨的陽光,而有絲毫改變。因為他面對着的,雖然是如此燦爛輝煌的生命,但是在他背後,卻是無比森冷凄清的死亡。
他不知自己此刻究竟該做什麼,更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他想,該先將這些屍體埋葬起來吧!於是他轉回身,目光方自接觸到那些屍身,忽然間,一陣激昂的蕭聲,遙遙傳來,緊隨着大殿上飄起了濃郁的桂花香味。
那蕭聲十分奇異,似是從極遙遠的地方傳來,聲音不大,但卻音的清晰,聽得人油然生出視死如歸之感。
上官琦似是被那蕭聲激起了豪俠之氣,正待奔出殿外,探查那蕭聲來處,蕭聲卻適時地倏然而斷。
強烈的桂子香味,也隨着消失。
上官琦心中早已存下了身中劇毒之念,自思在一兩個時辰內必死,突然想到自己如果把這橫陳在大殿上的屍體,運出埋葬後死去,這些人的埋骨之處,可能要成為一件千古疑案,倒不如把它留在大殿之上,易為他人發現。
念頭一轉,不再存埋葬屍體之心,緩步向大殿外面走去。
原來他心中又生奇想,如若自己能夠死在道路之旁,不但易為過路之人發現,且可在僅存的一兩時辰的生命之中,遇上游山之人,把這大殿上屍體橫陳之事,告訴於他……讓他走告江湖,甚至官府中人也好,只要這凶訊能夠傳揚出來,即算達到了目的……
大殿外一片荒涼,蕭蕭秋風,滿地落葉,只有幾株雜生亂草中的秋菊,仍然盛放着鮮麗的花朵。
他已沒有心清仔細地欣賞殿外的景色,而急於碰到個人,想把這大殿卜橫陳着一群屍體之事告訴他,讓他在江湖之上傳揚開去。
他突然感覺出腳步十分沉重,似是在雙足之上,被人繫上了千斤的重鉛。
出了大殿之後,放眼一片綿連的淺山。金黃色的陽光,照在含露的草地上,一片銀光閃閃。他信步往前走去,沒有目的,也沒有方向,心中唯一思念之事,就是想早一些遇上個活人,讓他將那大殿橫陳屍體之事,當神話一般傳揚開去。
他自知自己已無能力把此說出,親口傳揚在江湖上了。
這等深山之中,一大早怎會有人來?是以上官琦奔行了近兩三里路,仍然未見到過一個人影。
他忽然覺出心中跳動加速了很多,暗自想道:「完了,我身中劇毒恐怕發作了!」
一念及此,突然覺着雙腿也有些發軟起來,似乎那劇烈之毒,已隨着暢行經脈之中的血液,緩緩地攻人內腑。
這等心理上的感受,使支持他身軀的精神崩潰。他緩緩地在這崎嶇的山徑旁邊坐了下來,閉上雙目,心中忖道:「完了,完了,我即將離開這個世界,人世間許多親友、事物,都將和我永訣,此後永難再見……」只覺一股氣血,由胸中直衝上來,不自覺地把身子向後躺去,倚在一塊大岩石上,沉沉睡熟過去。
不知過去了多少時間,突聞一陣悅耳蕭聲傳來。他舉手擦拭一下眼睛,凝神聽去,只覺那蕭音之中,充滿歡樂、愉快,叫人聽來,精神隨着一振。
他被歡樂愉悅的蕭聲,激起了強烈的求生意志,站起身子,舒展一下腿臂,大步向那傳來蕭聲的方向尋去。
歡樂愉快的蕭聲,使他暫時忘去自己身受劇毒之事,循聲尋去,不知不覺間,加快了腳步。片刻之後,健步如飛,疾如離弦流矢一般,原來他不自覺中施展出了輕身功夫。
但聞蕭聲愈來愈嘹亮,似是已相距不遠,音波蕩漾,聽來心神大感舒暢。
上官琦不自覺間又加快了腳步,一口氣奔到了一處峭立的山壁之下。
這是一座百丈高低的山峰,壁間光滑如削,裊裊蕭音,都從那山壁之間透了出來。
上官琦運足了目力,仔細地在山壁上,搜望了半晌,但見崖壁平滑,找不出一個可資透出音波的山洞,或是一條裂開的山縫,不禁心中大感奇怪,暗道:「這崖壁光滑如鏡,如何能傳出蕭音,但這蕭聲卻又明明從山壁中透了出來。」
他雖是極為聰明之人,但遇上難以測度的情事,也是束手無策。
凝神聽去,音韻細細,從那石壁間悠揚而出。
不知何時,蕭聲已變,高昂歡暢之聲變成柔婉低沉的音韻。
但這柔柔細韻,並無半點悲傷氣氛,有如一對久別重逢的情侶,隅隅細語,訴不完相思情意……
音樂的本身,原具有無比感人的力量。這蕭聲卻吹奏得更是傑出,聽去它沒有一定的音符,但卻幻化出千百種的聲音,忽男忽女,忽高忽低,窮盡變化之能。
上官琦被那蕭聲吸引了全部心神,不知不覺間受到感應,反而把尋找蕭聲之事忘去,依壁而立,默默靜聽。
驀然間蕭音高拔,直衝而起,上官倚不自覺地抬頭向上望去。
感覺之中,那蕭聲似是順着光滑的崖壁,急急而上,到達峰頂之後,倏然而住,餘音裊裊,轉入空中。
上官琦如夢初醒一般,抬頭望望無際蒼穹,輕輕在頭頂之上,擊了一掌,暗自罵道:「該死,你本是尋找蕭聲而來,怎的竟被那蕭聲所惑……」
他乃意誌異常堅強之人,蕭聲雖止,但他尋找那蕭聲來處之心,仍然十分堅定,施展輕功,向那峭壁之上爬去,一面不停用手在山壁之上敲打。
他想那蕭聲發自石壁之上,吹蕭之人必是也在石壁之內安居。哪知敲打了半天,仍然找不出一點頭緒,但覺手敲之處,一片堅石,找不出一點可疑的空壁回聲。
大約有一盅熱茶工夫,上官琦頭上汗水如水澆一般,滾滾而下。
要知這石壁之上,光滑異常,全憑提聚在丹田的一口真氣,施展壁虎功,把身體貼在石壁之上,揉升、遊走,不但極耗真氣,而且不易持久。上官琦雖是內外兼修的高手,但在石壁上停留了一陣之後,亦覺着難再停留,累得滿頭大汗滾滾而下,只好落下石壁。
他忽然又想到自己已中了劇毒,不知何故,現在竟然還未死去。
忽然那消失的蕭音,重又響起,不過這次的曲調,卻和上次不大相同,音韻慷慨激昂,有如壯士別家出征一般,悲壯之中,充滿了豪俠之氣。
上官琦聽了一陣,不自覺又被蕭音感染,不禁低聲吟道:「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縮身而起,仰天一聲長嘯。
仔細聽去,蕭聲來處,似又轉變,竟若從左側透出。
他已為這忽隱忽現、難以測度的蕭聲,引起了強烈的好奇之心,對那吹出這千變萬化的蕭聲之人,更有了渴於一見之心,不自覺間,緩步向左側走去。
待他走近山角之下一瞧,不禁呆在當場。原來這座聳立的山峰和適才自己尋找的山峰一般,有一面如同刀削的光滑石壁,婉轉中滿含悲壯的蕭聲,竟似從那石壁中悠揚而出……
抬頭看去,兩座山峰並未接在一起,除非兩山之間,有一條相通的地下甬道,溝通了兩座山峰的空壁。而那吹蕭之人,用極迅快身法,轉入左面山峰的空壁之中吹起蕭來。除此之外,決無他法,能使剛剛消失在右面峰頂的簫聲,突然間轉到了左面石壁之中……。
他相度兩山相隔的距離和地理形勢,又覺得這是一件極不可能之事。因為在兩山相隔之間,有一道
-
律珩楷許妤琳高贊熱文
馬車中,宛瑤如同一個無心的傀儡一動不動地靠着。眼神卻如外頭的狂風驟雨,又多了份濃濃的苦澀。律珩楷眸光黯淡,疼痛到快要麻木的心不斷的想着許妤琳往後會怎麼樣。可是在最後想的總是:他沒了許妤琳,該怎麼辦……第四十三章枷鎖五日後,宛瑤和律珩楷抵達京城。皇宮。欣貴妃抱着宛瑤又氣又憐的哭着:「你知不知道母妃有多擔心你啊!」皇上心中有氣,但見宛瑤平安無事,也就沒有說什麼,只道:「朕為了你,幾日都未合眼了,也就等你
-
蘇萌萌林文清最新小說
幾分鐘過去。現場,已經沒有一個黑衣人存活下來。小林將手中的手槍甩出。再次大吼一聲,好似在宣洩着心頭的不滿。「小林叔叔,你好厲害啊。突然,身後傳來一聲稚嫩的女聲。小林正準備回話。突然,感覺到一陣不對勁。話到嘴邊,被生生咽下。小林轉過身來,蘇萌萌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來到了他的身邊。此...
-
梟戰王者
「碰。這頭梅花鹿重重的倒在了地上,其餘梅花鹿受驚,四散而逃。吳年心中一喜,上前去查看。他想了一下,先取出一把小刀,把梅花鹿放血,迅速的回到了山洞內,再進一步清理梅花鹿。去除內臟,剝皮之後。吳年掂量了一下,大概有一百二十斤的肉。吳年的臉...
-
他的尾魚小姐秦嬈靳司堯
秦嬈做過最大膽的決定,是睡服花花公子靳司堯! 她野心勃勃想要做他的獨一無二,妄圖讓他情難自持,步步沉淪。 她使出渾身解數,斗敗鶯鶯燕燕,回首來時路,步步血淚。 她以為她贏了,可直到最後才發覺,她不過是他深海里的一條尾魚。 秦嬈火了:「靳司堯,你玩我?」 男人欺身而上:「看清楚誰玩誰?」
-
李豪鄭英愛
上岸先斬意中人,我就被斬的倒霉蛋。天無絕人之路,天降萬倍返還系統,偶像美女大明星,公司御姐女總裁,鶯鶯燕燕的高分的美女,都成為我的舔狗。從此左擁右抱,腳踩財閥,掌摑二代,踏上巔峰!人生如此多嬌,我的腰!
-
花夜蓮葉流月
玄學大師花夜蓮穿越,還得了個便宜兒子! 這兒子了不起,坑蒙拐騙樣樣精通。 給花夜蓮騙了個帥氣男人回來。 然後這男人就跟狗皮膏藥那樣,甩都甩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