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端的男人又說，「這麼多年都沒有人拍到那小子的照片，現在有人拍到大膽地發到了網上，戰氏公關部還跳出來承認照片中的人就是他們夫妻倆。
你就不覺得事有蹊蹺？」
「難道照片是他安排人拍，並且發出來的？」
顧傾城意識到自己上套，立即拿出另外一部手機，發了條消息出去，「馬上停止找拍照之人。」
電話那端的人又說，「以後不要這麼衝動給我打電話。
不管遇到任何事情，都先在腦子裡多想幾遍。」
顧傾城，「是。」
那邊沒再說什麼，啪一聲掛了電話，絲毫沒有給他這個顧氏總裁該有的尊重。
顧傾城看着暗下去的手機屏幕，手一揚就將手機砸了出去，「滾進來！」
渾身顫抖得跟個篩子一樣的顧兮兮推開辦公室的門，顫顫巍巍走到顧傾城面前，「哥……」顧傾城一把揪住她的頭髮，低頭湊到她耳邊，「兮兮，你告訴我，一個連娶什麼女人都做不了主，當年險些讓戰氏集團跌落神壇的廢物，有什麼資格教訓我？」
顧兮兮縮着脖子，害怕得聲音都在顫抖，「他就是個沒用的廢物，當年被自己的親兒子趕下台，這些年連戰家的老宅都進不了，他有什麼資格教訓你。」
可是就是這麼一個連你都瞧不上的廢物，你在他面前還像一條哈巴狗一樣，你又好得到哪裡去？
當然後面的話，顧兮兮也只能在心裏想想，一個字都不敢說。
顧傾城抬手就是一巴黎，狠狠扇在顧兮兮的臉上，「他是廢物你也是廢物嗎？
回國這麼久，我給了你多少次機會了，你還是連戰南夜的邊都靠不上。」
他用力扯着顧兮兮的頭髮，「顧兮兮，我再給你十天時間，你若再沒有進展，那麼我顧家也不用再養你這樣的廢物。」
被打的臉火辣辣地疼，顧兮兮輕輕哼一聲都不敢，她低垂着頭，「哥，你放心，我一定再想新的辦法。」
顧傾城，「滾！」
顧兮兮趕緊滾了。
回到自己的房間，關上房門，她來到洗手間，注視着鏡子中那個狼狽不堪的女孩。
女孩的臉腫了，臉上還有幾根清晰的手指印；嘴角磕破了，還滲着血；頭髮凌亂，有一輟被人扯掉了……鏡子中的女孩狼狽得就像一隻喪家之犬，這幅可憐的模樣任誰看了都不會覺得她是人人羨慕過着錦衣玉食的顧家大小家。
「顧兮兮？」
她對鏡子中的人喊話，鏡子中的人也在對她喊話。
她笑了，笑着笑着，眼淚從她的眼角滑落，「你不是顧兮兮，我也不是顧兮兮，我們都不做顧兮兮好不好？」
她想要擺脫這個身份很久很久了，但是她沒有辦法擺脫那個對她寄予厚望的母親，只能日復一日過着如同煉獄一樣的生活。
戰南夜！
他是唯一一個可以將她從泥潭中拉出去的人，可是他連正眼瞧她一眼都捨不得，她又怎麼能將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顧兮兮抱着頭，頹廢地滑坐到地板上，雙眼無視地望着天花板，不知道明日該何去何從。
……香江時間晚上十點，瑞士時間還是下午，今日陽光很好，尹素衣躺在搖椅上沐浴着春日的陽光。
權樹急急而來，將一個平板遞到尹素衣面前，「夫人，您看。」
尹素衣眼都沒睜，「我知道了。」
權樹頓了頓，說，「夜少是不是打算公開司戀的身份了？」
尹素衣嗤笑了一聲，「外面多少雙眼睛盯着他，他身邊暗藏了多少危險，他比我們任何人都要清楚。
在沒有將這些危險徹底除掉之前，他斷然不可能公開那個女人的身份，除非他想將那個女人置於死地。」
權樹不認為戰南夜會保護司戀，「他那個人那樣冷血，怎麼可能會在乎一個相親娶的女人。」
尹素衣，「你覺得他不在乎那個女人？」
權樹分析道，「他之所以不準您動那個女人，我認為只是因為那個女人霸佔着他妻子這個身份。
您也知道的，這些年來，但凡是他的東西，您都不能碰。」
尹素衣卻有些懷疑，「他真的不在乎那個女人？
可是我看未必。」
權樹，「上次您去巴黎探出什麼了？」
尹素衣，「我去巴黎的用意確實是想探探阿夜有多在意那個女人，他越是在意那個女人，對於我們來說勝算就越大。
不過我呆的時間不久，看不出他究竟對那個女人有幾分用心。」
權樹問，「所以您的意思是，我們現在還不能行動？」
尹素衣冷冷一笑，「他們姓戰的人都沉得住氣，我急什麼。」
權樹，「我明白該怎麼做了。」
「去吧。」
支走權樹，尹素衣緩緩睜開雙眼，望着碧藍的天空。
瑞士的春天來了，那屬於她尹素衣的春天還會遠嗎？
她不知道。
……戰氏夫婦的照片不僅僅是在網上和別有用心之人之間發酵，戰氏集團公司內部職員同樣好奇。
次日，收拾好情緒的司戀早早到達公司。
她到了之後，總裁秘書辦的職員一個個陸續到了，大家不約而同討論的話題都是總裁和總裁夫人。
看到她也在茶水間，一個個還想拉着她打聽一些小道消息。
因為秘書辦的宋月青與她關係比較好，就被眾人推選出來找她，「司戀，昨晚戰總和總裁夫人被人拍了，你知道吧。」
今天同事們的反應，讓司戀明白昨日自己的擔心都是多餘的，戰南夜確實沒有讓他當總裁夫人的炮灰，可怕的輿論沒有引到她身上。
她笑笑，「這麼大的事情，我能不知道嗎？」
宋月青又說，「我看着總裁夫人的背影跟你好像啊。
要不是你經常盤着丸子頭，我從未見過你放下頭髮的模樣，我真要以為照片中的女孩就是你了。」
司戀心虎，立即轉頭四處瞅了瞅，「這種話你在我面前說說就算了，千萬別跟別人說，要是傳到戰總耳里，對你我都不好。」
第二百三十二章惡毒的長舌婦「我明白，我明白的。」
宋月青也回頭瞅了瞅，又拽住司戀說，「就是大家都很好奇總裁夫人到底是何方神聖，能把咱們戰總拿捏得死死的。
司戀，你跟在戰總身邊這麼長時間了，有沒有見過總裁夫人。」
這個問題，司戀並不好回答，她抬起手腕看了眼腕錶，「戰總應該快到了，我先給他磨咖啡。」
「好，你先忙。」
宋月青回到秘書辦，離她最近的同事肖圖圖立即湊過來，「怎麼樣？
問到關於總裁夫人的消息了嗎？」
宋月青說，「戰總有心不讓總裁夫人露面，我們肯定見不着。
大家別瞎打聽了，還是做好自己手上的工作吧。」
肖圖圖並不死心，「司特助也不知道嗎？」
宋月青挪了挪，不着痕迹地拉開與肖圖圖的距離，「在戰總身邊做事，口風一定要緊，她知道也不可能跟我們多說。」
肖圖圖哦了一聲，故意提高嗓門兒，「好羨慕司特助能夠天天跟在戰總身邊哦。
月青，當初那個位置差點就是你的，難道你一點都不覺得遺憾嗎？」
宋月青面色一沉，不悅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肖圖圖是司戀升為總裁特助後，從分公司調來總部總裁秘書辦的。
她年輕漂亮嘴甜，做事還勤快，深得部門負責人和同事的歡心。
日子長了之後，宋月表逐漸看清了肖圖圖的真面目，這女人愛打聽別人的私事，喜歡添油加醋地傳話。
在背後搞事情後還裝出一幅，「我就是跟你開開玩笑，你怎麼還當真」的可憐模樣，把部門男同事逗得神魂顛倒的。
總之，現在宋月青對肖圖圖並沒什麼好感，不過同事之間只要沒有徹底撕破臉，表面功夫還得做做。
肖圖圖陰陽怪氣地道，「我就是覺得司特助越來越漂亮，越來越有女人味，到底是什麼原因呢？」
「司戀一直都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