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個小卒》[我是一個小卒] - 第8章 合則兩利

看着冰中臉色蒼白、奄奄一息的青年,吳亙和莫信如惡狼看到羔羊般,臉現奸笑。在苦寒中等了三天,終是將此人拿下,竟然還是個私鹽販子,這可是黑吃黑的大好機會。
從屋中取了一壺溫水,吳亙澆在青年頭上。
啊嚏,青年打了一個噴嚏,醒了過來。此人身體倒是頗為結實,被吳亙和莫信如此折騰,竟然這麽快就緩了過來。
「小子,你膽敢偷襲官軍,擅闖關卡,可是犯了死罪,膽子不小啊。」吳亙雙手抱着從關城中帶回的斷刀,慢條斯理說道。
青年怒目而視,一言不發。
「不對,按著趙國律法,倒是可以不死。」旁邊的莫信突然出聲反駁。
「難不成還有其它法子,還請莫兄指教。畢竟此人看着年輕,死了也是可惜。」吳亙滿臉好奇,一副求知若渴模樣。
「可施腐刑。」莫信斬釘截鐵說道,「有些貴人家裏需要閹人服侍,所以便定下了這一條。如此一來,倒是不用殞命,只是絕了後嗣。」
吳亙有些憐憫的看了一眼青年,手指從斷刃划過,「倒也是,好死不如賴活着,閣下你看選哪條路。」
眼見青年不搭理自己,吳亙嘆口氣道:「上天有好生之德,既然閣下不好抉擇,那我便越俎代庖,選腐刑吧。老莫,搭把手,將其下身堅冰用水融開,我好用刑。」
莫信起身端了一盆熱水,準備潑在青年身上。
眼見二人真要動手,青年額頭青筋暴起,大聲喝道:「兩個小人,要殺便殺,何必如此折辱於我。再過十八年,爺爺又是一條好漢。」
吳亙圍繞著青年上下打量,唏噓道:「如此精壯男兒,父母是花了多少心血養大,卻要就此陰陽相隔,白髮人送黑髮人,怎個慘字了得。
你死倒不打緊,家中高堂無人依靠,遭人欺凌,家產盡被奪去,豈不可憐。」
青年喉嚨動了兩下,臉上露出猶豫之色。
吳亙與莫信相互使了個眼色,莫信蹲在青年面前,「這位小哥,切勿憑著一股莽勁就輕言生死。
你死倒是簡單,一刀了事,家中可是安排好了。不說別的,看你年紀也不像是成婚之人,如此死去,家中絕後,列祖列宗泉下有知,豈不是要責怪你絕後之罪,死後相見也要被先人罵的。」
青年聽了,半晌不言,吳亙和莫信並不催促。
「那你們如何才能放過我?」思索半天后,青年囁嚅道,臉色頗為難看。
「咳咳。」吳亙與對莫信對視一眼,面露喜色,「這位兄台,想來從事的是私鹽買賣,不知是何地人氏。」
「我叫寶象,乃定遠城桑木鄉人氏,因着家中貧寒,不得以才打起了私鹽的主意。」既然已經服軟,青年倒是不再扭捏,通通吐了出來。
「那這販賣私鹽利潤如何,值的兄台雪夜冒險翻越荒嶺。」吳亙蹲了下來,摩挲著自己並不存在的鬍鬚。
「嗬嗬。」青年笑了起來,這二人磨嘰半天,卻是在這裏等著自己。
寶象看着憨直,卻也不是傻子,這二人一個白臉一個紅臉,相互捧哏,為的就是求財。
「將我放下,我自然告訴你等,否則免談。」寶象直起脖子,微微閉眼,一副愛乍樣乍樣的表情。
吳亙莞爾,露出白森森的牙齒,「放你也不是不可能,不過呢,當前只能將你身上的冰去掉,繩子我等可不敢解下。大家都是聰明人,想必兄台也能理解。」
「可。」寶象乾脆答道,赤身凍於冰中,饒是自己多年習練家傳武學,時辰一長也是受不了。
吳亙與莫信將寶象抬入屋中,點亮爐火,漸漸的,寶象身上一層冰甲融化,露出壯實的身軀。
吳亙將一杯熱酒送到寶象口中,待其咽下後又將軍中的皮衣蓋在其身上。
「我這私鹽賺的是辛苦錢,一趟不過五兩銀子。說吧,你二人想干什麽。」眼見身體暖和起來,這二人也不像有什麽歹意,寶象開口問道。
吳亙笑眯眯坐在對方面前,「寶象兄弟可曾想過,你偷偷摸摸販賣這些鹽,辛苦不說,還時時擔驚受怕。
不如這樣,我與你通關方便,還提供馬兒以作運具,收益七三分成如何,我七你三。」
寶象眼睛一翻,「你當我是傻子,我辛辛苦苦販鹽,卻要憑空被你拿去七成,世上哪裏有這樣的冤大頭。」
吳亙並不着急,伸了拿了幾根棍子過來當作算籌,苦口婆心道:「兄弟,做人要會算賬,待小弟與你細細算來。
你偷運一袋只賺五兩,而我提供馱馬後,馬兒一次可運三袋,加上你本身所攜,四袋可賺二十兩銀子,你可分得六兩,豈不是還多賺了一兩。
況且,有我在荒塚嶺駐守,你盡可放心通過,還少了一筆通關錢,豈不是你好我好的事情。」
寶象聽了半天,死死盯着地上的算籌,猛然抬頭看了一眼吳亙,又低頭思量,最後終於說道:「六四開,我六你四。腳力錢不說,畢竟鹽我是買的,尚需本錢。你坐在這裏不出錢力,怎能拿大頭。」
吳亙嘿嘿一樂,「寶象兄弟,如此就有些不仗義了,買賣一事,講究的是長遠,互利互惠。這樣,我們彼此都讓一些,五五開,如何,這可是我的底線。」
寶象嘟囔了幾句,咬牙道:「可,五五開就五五開,快些將我放開。只是有一條,不得黑吃黑,把我捅出去。」
「那是自然,既然做了這買賣,就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合則兩利,分則兩敗。」吳亙邊說邊把手放在背後擺了擺,示意莫信做好應對準備,伸手將捆在寶象身上的荊棘鬆開。
莫信左看右看,這買賣就成了?拿軍中的馬入股,坐在屋中收錢?這可是比自己馭使老鼠偷錢來的容易多了。
寶象得了自由,活動一下筋骨,背後的雙臂收回,「被你二人戲耍了一晚,肚中飢餒,不吃點利息,我心中總是不平。你幹嘛?」轉身怒目吳亙。
吳亙訕訕將手從寶象後背拿開,「不想寶象兄弟還有如此異術,竟然能成四臂之相,不知這多出來的兩臂是真是假。」
「用你管。」
「好好好,不管,既然合夥做事,自然少不了請兄弟吃頓酒。」
三人坐在桌前,溫了些酒,取出干肉,連吃邊聊,相互打探著彼此底細。
很快,吳亙就摸清了寶象的底數。
寶象家中原本是中人,其父曾是一名武將。但因着一場變故,全家卻是被貶為庶人。寶象十歲的時候,父親鬱郁離世,只留下寶象與其母親艱辛度日。
為了補貼生計,年歲大些,寶象便干起了販賣私鹽的行當。要知道鹽鐵二物,皆是國之重器。販鹽獲利頗豐,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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