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個小卒》[我是一個小卒] - 第7章 連環手段

廂軍大營中,吳亙百無聊賴的坐在張遠屋中。
張遠已經親自前往曲長住處,稟報此行結果。畢竟死了三人,若想周全了事,還是要費些周折。
等了半晌,張遠一人返了回來,面容平靜,「曲長須將此事上稟校尉,畢竟死了三個兄弟。至於那枚蜃珠,被作為證據一同上報,倒是有些對不住你了。
此次我二人探明了蜃蟲之迷,金曲長有言,等稟明之後自有封賞,你是留在此地,還是返回荒塚嶺等候。」
吳亙站起身,右手拳頭放於胸口,一臉正色道:「身為戍邊之人,不可久離職守,我自當返回荒塚嶺。只要有我在,荒塚嶺就是一隻鳥都別想飛過。」
張遠啞然失笑,「等過些日子,我倒是真想去荒塚嶺看看,到底被你經營成了何種模樣。滾吧,我看你在大營也是不安心,臨行前可拿我手令,去公庫多領些糧秣酒水。」
「得令。」吳亙興高采烈,連連應下。
荒塚嶺雖鄙陋,卻可任由自己作主,總比在此處受人支使強些。
興沖衝出門,拿着張遠的手令,直接找到新任司庫。此人倒是頗為好說話些,按着手令所列,找了幾個人將東西裝到車上。
看着滿滿當當的一車東西,吳亙喜笑顏開,催動車駕當天就離開了大營。
天空雪花紛紛,遠山近水皆是銀裝素裹。
遠離樊籠,得返自然,吳亙自然心情大好。頻頻催動馬兒,向著荒塚嶺趕去。
遠遠看見佇立於山頂、如哨兵一般的烽燧,心中更喜,對著群山大喊道,「本寨主回來了,兒郎們還不接駕。」
一路哼著曲子,晃晃悠悠回到小院前,跳下車正要進門,吳亙忽然停下了腳步。
院門前,雪地上隱隱有幾個碩大的淺淺腳印,顯然是有人穿着木屐所為。
依莫信的性子,如此冷的天氣,走出屋門相當於要了其老命,斷然不會出院子。
不動聲色間,吳亙避過自己的陷阱,拉着車進了院子。院子裏寂靜無聲,連雪也未曾掃過。
推門進屋,莫信正躺在床上鼾聲如雷。
上前在其身上輕輕拍了拍,莫信睜開惺忪睡眼,一臉悲喜交加,「兄弟啊,你可是回來了。這鬼地方,一入夜就瘮的發慌,夜夜無眠,我只有白晝才敢眯上一會。」說話間,兩行濁淚滾滾而下。
掃視了一下四周,未發現異常,吳亙壓低聲音道:「老哥著實辛苦了,這些日子可曾見有人到此。」
莫信一愣,越過吳亙的肩頭,有些緊張的看了一眼,「乍了,可是發現什麽端倪。這些日子院子裏安靜的很,連只鳥都沒有落過。難不成你是看見了……」說著用指了指地下。
「不是,是活人,有腳印。讓我想想,時間應該就是今天,否則雪早已將其印記覆蓋。」吳亙遲疑片刻,旋即又滿臉凝重。
「大夏國?」莫信試探道。
「不好說,但看其足跡只有一人。」
「做了他?」莫信的手狠狠向下一斬,三角眼中寒光閃爍。既然是活人,那就好辦了,有上百種法子對付。
吳亙學著武寞摸了摸下頜並不存在的鬍鬚,「依本寨主看來,此人敢於孤身越過荒塚嶺,也是有些本事的人。硬碰硬嘛,非我二人所擅長,倒不如如此如此…….」
入夜,吳亙和莫信坐於房中。二人燙了一個火鍋,就著吳亙帶回的酒食,相互推杯換盞,一直到半夜方休。
一連三日,二人俱是躲在屋中小酌,全然不管外邊動靜。
荒塚嶺外,一個胖大壯碩的青年正沿着山路向上攀爬。青年頭戴斗笠,腳踩寬大的木屐,身上背着重重的一袋東西。
荒塚嶺地勢十分險要,兩側均是連綿的山巒,如兩條臂膀伸出。中間只有一條彎彎曲曲的狹窄隘口,只能容一人一馬通行。荒塚嶺烽燧便位於隘口之上,如一把鐵鎖牢牢鎖住了人馬前進路徑。
青年費力爬上山頂,警惕的看了一眼小院方向,院中燈光閃爍,有兩個人影落在窗戶紙上。眼見時辰尚早,青年遂爬到一處山石後隱藏起來。
按著這兩日踩點情況來看,院中這兩個慫包每天一入夜就飲酒消遣,直到半夜方休。
一旦入睡,就是天塌下來也不管,這讓青年對二人鄙視不已。趙國邊軍如此糜爛,怪不得老吃敗仗,該。
青年惡狠狠的關注著院中動靜,只待二人入睡,好翻過隘口,此行這趟私鹽定能大賺不少。
終於,燭火晃了幾下,屋子裏黑了下來。
青年嗤笑一聲,大搖大擺走了出來,準備攀上烽燧。
從院子旁經過時,摸了摸自己肚子,心中暗罵,自己整日忍飢挨餓,院中這兩人卻是花天酒地,實是可惡。
前幾次從此經過時,心中尚有忌憚,離著院子遠遠的,生怕驚擾院中人。從這幾天情形看,這兩人一入夜就斷不會出門。
憤懣之下,將背上的私鹽袋子放下,青年貓著腰向院牆邊摸去,今日不妨進去撈些好處。
距院子只有二十幾步時,藉著夜光,院門已清晰可見,院中仍是毫無動靜。青年嘴角露出笑意,琢磨著從院牆哪處翻進去。
忽然,青年眼前一黑,腳下地面塌陷,落入了一處幾丈深的大坑之中。
不好,有陷阱,青年暗叫不好,落地後一個驢打滾,以減輕落勢。
哎呦,青年一聲低低慘呼,原來身體落地之處,布滿了鐵蒺藜、尖刺等銳器,身上頓時鮮血淋漓。
這兩個狗廂軍,竟然布下如此下三濫的手段。
青年不敢呼痛,不顧身上傷勢,單腳用力,身體向一側飛去,另一隻腳則用力蹬在坑壁上,三兩下竟然就躍出了深坑,可見手底下功夫不低。
剛一露頭,耳邊只聽的呼呼風聲,一根大棒迎面而來。咚的一聲,青年的臉結結實實與大棒親密接觸,身體掉頭又落回坑中。
再次落於銳器之上,眼見已被人發現,青年不由的慘呼連連。只聽的上面一個蒼老聲音笑道:「石墜兒,真有你的,守了三夜,終於將這廝等來了,你這一棍豈不是要了人家半條命。」
另一個聽著年輕的聲音提醒道:「老莫,不要大意,此人是個練家子,這一棍恐怕難以制服,小心對手反撲。」
坑底的青年此時已經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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