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個小卒》[我是一個小卒] - 第22章 千軍萬馬當避白袍

水從月一連將養了七日方才復原。
神魂受損,最好的法子就是睡覺。這七日裏,水從月大部分時間都臥床不起。吳亙日日看護、悉心照顧,不說如古人般握髮吐哺,倒也是費了不少心思。
這一日,看着天氣尚好,春意微熏,閑來無事的二人,學那文人雅士坐於院中品茶。
水從月呷了一口茶,拈起杯蓋上的一根殘葉,喟嘆道:「未曾想鬼蜮竟然如此的兇險,對神魂折損甚大,自小到大,從未受過如此重的傷。如此說來,吳亙你倒也是有些天賦異稟,竟然在此居住了這麽些日子。」
難得被水從月誇讚,吳亙直起了腰板,「從月你有所不知,這都是有緣由的。」二人相處日久,稱謂也就變了些。
「哦,何故。」
「你可知我的乳名是石墜兒,石頭又臭又硬,又豈是等閑鬼蜮所能折損。」
「還有這種說法?」
「那你就是孤陋寡聞了,當初在寨子中時,有個算命先生曾言,人的命格冥冥之中受姓名所影響。鄉下人家給幼兒取乳名,都是要叫的丑一些,如狗蛋兒、臭臭兒,方好養活。」
「荒謬,怪力亂神之談。」
「誒,這我就得好好說道說道了。」吳亙捋起袖子,正準備好好灌輸一下名醜人活的道理。從山的另一側、大夏國的方向,傳來隆隆的馬蹄聲,聽這動靜,足有幾十騎。
吳亙臉色一變,飛身向著烽燧奔去。荒塚嶺地處偏僻,易守難攻,極少有兵馬到此。
匆匆登上烽燧,舉目向下望去,山下煙塵滾滾,有四十餘騎正繞著關口游弋。看那明晃晃的護心鏡,不是大夏國的兵馬又是何人。
看了看身旁不遠處放著狼糞的火盆,吳亙心裏犯起嘀咕。這荒塚嶺雖地勢險要,卻不是什麽兵家重地,要不然前面很長時間無人看守也沒人放在心上。
無他,就是因為太陡峭了。從大夏國過來,只有一條曲折狹窄的山路可供通行,最窄處只容一匹馬通過。
想想幾千匹馬挨個通過關口,那得需要多長時間。況且趙國還在關口上設置了烽燧,所謂一夫當關、萬夫莫開正是形容此處。
大夏國軍隊若是攻打趙國,還有三四條大路可以進襲,犯不着走這條小路出什麽奇兵。所以,荒塚嶺平日裏只是作為烽火台、觀察敵情使用,並未派駐重兵把守。
只是今日,為何大夏國偏偏盯上了此處,難不成要全面用兵,此地來的是一支奇兵。
很快,幾十名騎兵在一名軍官的帶領下,到了關口一百丈之外的地方,這是弓弩射擊的最遠距離,看來領頭的這名軍官倒是個老手。
水從月此時也跟了上來,手持大戟看着停在關口外的兵馬,「吳亙,要出去廝殺嗎。」
「不不不。」吳亙頭搖的如同撥浪鼓,「此地險要,騎兵無法直接攻上來,只能一個個添油攻擊。若是我二人棄關而出,正中對方下懷。」
「無妨,區區數十人,我去挑了就是。」水從月毫不在意。
感受到水從月衝天的戰意,吳亙趕緊勸阻,「不必以身犯險,我等看着就是。只是這些人相距甚遠,要不然射他幾箭,省的如此囂張。」伸手點指著下方,頗有些不甘。
水從月眯起眼睛,伸出拇指估量了一下大夏國兵馬的距離,將早已放在烽燧中的弓弩挨個看了一遍,搖搖頭道:「弓力孱弱,怎能制敵。待我取戮雕弓來。」
轉身下了烽燧,不一會兒,帶著一把黑色的長弓上來。此弓弓身不知是何種材質,通體黝黑,上面雕有兩隻猛虎。弓弦足有小兒胳膊粗細,真不知水從月如何能夠拉的動如此強弓。
站着垛口邊,水從月隨手從弩車上取了一根長箭。箭搭在弦上,左腿前弓,右手扣住弓弦緩緩拉開。
吱吱呀呀,水從月緊緊抿著嘴唇,手中弓如滿月,在日光下光華流轉,「嘣」的一聲,箭飛了出去。
勁風掠過烽燧,風直塵涌,如一道閃電劈開空氣,射向仍在指指點點的大夏國騎兵。
眨眼間,一名騎兵被射穿胸膛,飛箭去勢不減,又擊殺第二名騎兵,將第三個人連人帶馬釘死在地上。
一切發生的如此突然,吳亙有些發懵的看着遠處四散而逃的大夏國人馬。
如果他有些學問,必會感慨什麽「弩發若碧濤吞日,矢飛超電掣風馳」之類的話,此刻,沒文化的他心中只有三個字,厄滴神。
水從月神色從容,好似只是喝了一口酒一般輕鬆,轉身又去取第二枝長箭。
在經歷了短暫的慌亂後,大夏國騎兵在那名軍官的統領下,很快又恢復陣形,彼此之間分開距離,以免被對方一擊幾殺。
從這裏也可看出,大夏國兵卒戰術素養確實要比趙國高上一些。
一聲號令之下,這些騎兵不退反進,散開朝着關口撲來。快到關隘前的路口時,道路收窄,一些人乾脆下馬,頂著盾牌,試圖從兩側陡峭的山坡爬上烽燧,其餘的人則放箭掩護,箭矢如雨般向著烽燧飛來。
事實證明,大夏國人的選擇是對的。烽燧前十丈到一百丈的地方是最危險的,到了近前,受山勢阻隔,烽燧上的人反而因死角無法射擊對手。
看到這一幕,水從月放下了手中的箭,單手拎起長戟,「開門,我出去迎敵,你用箭擊殺兩側散兵。若是讓其全散了開來,反而不好收拾。」
「對方人多,小心應對,不要離關隘口過遠。」吳亙想想也是,自己只有兩人,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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