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界」。

長門如今，已經有些癲狂了，中二之魂無時無刻在影響着他。

他認為自己有神的力量，一直藉著天道佩恩之口，自稱為神。

以他的性格，他本應讓眼前這名「瀆神者」，付出慘重的代價！

但他沒有。

因為他投鼠忌器！

佩恩六道的聯繫，被切斷了，也就意味着……天道佩恩，也在對方手上！

長門和小南可以不在意其他佩恩的死活，但天道佩恩，那可是用自己的至交彌彥的屍體製成的！

它絕對不能有任何閃失！

所以他們才按捺住一切的心思，耐心聽這個神秘的陌生人侃侃而談，沒有直接選擇制住對方，慢慢拷問。

「那麼，」長門暫且擱置心中的懷疑，繼續問道：

「你的來意是？

「六道仙人讓你復活在我這邊，是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嗎？」

空龍點了點頭：

「長門，你也擁有了輪迴眼，理論上，你也有成為神的資格。

「而你的和平理念，我在凈土，通過六道老頭的轉述，都知曉了。

「我是比較贊同你的。」

其實，空龍當初看漫畫的時候，就沒那麼贊同長門以恐懼和痛苦來通知世界的理念。

那理念說白了，就是恐怖分子的暴力統治思維。

以這種理念統治世界，或許可以得到一時的和平，卻很難維持下去。

但其中，也不全是糟粕。

也有一部分，是具備可行性的：

製造超大規模殺傷性武器，讓各個強國大村都投鼠忌器？

這不就是核威懾嗎？

至少這一部分，空龍認為，是可以搞的。

長門可以成為忍界的奧本海默！

但之後，他推崇的統治方針：平均痛苦、共享恐懼……就有點宗教意味，乃至私仇狹怨未了的成分，頗不可取了……

——製造核武器也就罷了，製造完，先來一輪均勻洗地？雨露均沾？鬧呢……

此時，空龍勢單力薄，沒底氣直接駁斥長門的理念——那就相當於直接掀桌開打了。

他只能先贊同對方、獲取對方的信任。

以後再看看，是慢慢感化對方，還是感化不了、選擇偷偷背刺對方……

「不過我贊同歸我贊同，而六道老頭那邊，他想得多。

「他目前也說不好，到底是否應該認同你的理念。

「他說：我是個失敗者，我的忍宗沒能好好傳承下去，而我營造的和平環境，也消失了。

「他認為他這個失敗者，沒資格評判你的理念好不好。

「但他確實憑藉幾千年的人生經驗，看出你的理念當中，存在一個巨大的漏洞！」

長門眉頭一皺：

「什麼漏洞？」

空龍冷冷一笑：

「你的壽命不夠！」

小南面色大變，她憤然起身，就要開口怒斥對方。

卻被長門伸手拉住了衣袖。

小南低頭一看，長門面沉如水，似乎心情不好，但卻沒有怒氣。

長門長吁一口氣，點了點頭：

「你說得不錯，我的壽命的確成問題，但……」

空龍突然打斷了他：

「但你想讓彌彥成為神，是嗎？

「你是打算，在自己死之前，發動輪迴天生之術，讓彌彥活過來，讓他代替你，成為統治這個世界的神明，恰如當年的卯之女神、六道仙人，對嗎？

「你之所以一直隱於幕後，只讓天道佩恩拋頭露面，正是在給彌彥鋪路！

「對不對？」

空龍說到這兒，心中緊張不已：

這可是原著中沒有提到的劇情，但根據蛛絲馬跡推斷，應該八九不離十！

可千萬要讓我猜對了呀……

長門沉默了。

小南也沉默了，她默默地坐回了蒲團上。

良久，長門才點了點頭，承認道：

「是的，你說得沒錯！」

空龍淡然地抿了口茶水。

心中卻在竊喜：

成了！

我承認我有賭的成分，但我賭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