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瓷傅寒州》[溫瓷傅寒州] - 溫瓷傅寒州第15章

可現在,它又突然出現了。
溫瓷腦子裡頓時閃過盛景然的那句話,緩緩撿起那條圍巾,聲音沙啞至極:「媽,您在看着我是不是?」
無人應答,滿室黑暗中,唯有溫瓷壓抑的抽噎,久久不散。
第二天,盛景然剛到診療室,就看到等在門外的女人。
他有些詫異的挑眉:「溫小姐?」
溫瓷抬起頭認真道:「盛醫生,您說的那個特效藥,我想試試。」
昨晚,溫瓷是枕着那條圍巾入睡的。
睡前,她唯一的念頭是:至少,也要活到冬天吧,活到能戴上這條圍巾的時候……溫瓷開始了積極的治療。
只是藥物都有副作用,她開始吃不下飯,整個人瘦的脫了相。
溫瓷在床上疼的死去活來的時候,也想過算了。
可當她看到那條疊放在床頭的圍巾時,還是咬牙忍了下來。
很快,她就進行了第一次化療。
從化療室走出來,溫瓷站都站不穩,只能孤零零一個人扶着牆朝醫院外走。
盛景然莫名不忍,上前扶住她,語氣不由分說:「我送你回去。」
溫瓷下了車往家裡走,她只想躺着。
可剛推開門,就看到了坐在客廳的傅寒州。
溫瓷一愣。
傅寒州懶散的坐在那,嘴角卻勾着一抹鄙夷的笑。
「這才幾天,又勾搭上新的人物了?
這次又想給公司帶來什麼收益?」
溫瓷本就蒼白的臉上頓時血色全無,心臟像是被人死死捏緊,渾身血液都一寸寸凝結成冰。
一個月沒見了,傅寒州沒看見她的憔悴暴瘦,只認定她風流放蕩。
溫瓷無力的靠向牆壁,冰冷的感覺讓她不自覺的發抖。
「他是我的醫生。」
「醫生。」
傅寒州拖腔帶調的咀嚼這兩個字,語氣中帶着令人悚然的惡意。
「行,溫瓷,你現在給他打電話,我聽聽你到底得了什麼病。」
溫瓷猛地攥緊了手,直直看向傅寒州。
她唇角緩緩盪開一抹徹骨冰涼的笑。
「不用打電話給他,我告訴你。」
——「我得了癌。」
第9章 傅寒州眉心重重一跳,他已經不記得自己見過盛景然,只知道他見到另一個男人和溫瓷姿態親密。
他也根本不相信一個好好的人,怎麼可能說得癌就得癌。
下一刻,他鋪天蓋地的怒火朝着溫瓷洶湧而去。
「你他媽長本事了?
謊話張口就來?
你要不要直接告訴我,你什麼時候死?!」
溫瓷彷彿聽見了自己心碎的聲音。
頭頂的燈光那麼刺眼,卻照不亮她眼底那片寂滅。
彷彿很久,又好像一瞬,溫瓷強壓下眼底濕意,唇角勾起一抹笑。
「可惜了,沒騙到你。」
說完,她不再看傅寒州,抬起沉重的腳步朝里走。
但下一刻,她的手臂便被抓住,狠狠朝後帶去。
「話還沒說清楚,我允許你走了嗎?!」
溫瓷本就是強撐,被他這麼一拉,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傅寒州不由皺眉:「你裝出這幅弱不禁風的樣子給誰看?」
寒氣從溫瓷的尾椎骨冒起,混着疼頃刻遍布全身。
她看着傅寒州戾氣十足的神色,唇角的笑竟越發燦爛。
「傅總見慣了白沁那樣的,自然對我看不上眼,可總有人吃這套,是不是?」
她和傅寒州的目光對上,明明不想再為這個男人傷心,可這一刻卻還是無法控制地紅了眼。
話音,結束在傅寒州狠狠的一巴掌里!
溫瓷的身體如同落葉般被掃在地上,連帶桌上的花瓶一起,碎裂一地!
傅寒州充滿厭惡的聲音砸下:「你怎麼這麼賤得慌?」
溫瓷耳朵嗡嗡作響,甚至有一瞬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麼。
相識十二年,這是傅寒州第一次對她動手。
3溫瓷蒼白的臉上霎時浮現起一片紅。
「真不知道我當初怎麼會喜歡你這種女人!」
傅寒州眼神狠戾,一字一頓:「從今天開始,公司你不用去了,副總我已經換人了。」
「還有,在白沁肚子里的孩子出生之前,你別出現在她面前,免得晦氣!」
說完,他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
門關上的那一刻,溫瓷眼裡的光也徹底熄滅。
她像一尊破損的雕塑,好半天都沒有動靜。
只是心裏卻彷彿發生了一場海嘯。
曾經的美好被裹在浪花里撲面而來,卻在到達最頂點的時候重重下落,砸進無邊無際的深海中,再也看不到一絲蹤影。
溫瓷的眼淚不受控制的奔涌而出。
半晌,她才撐着手邊的柜子,艱難的站起身來。
屋子裡一片寂靜,但她卻好似聽到傅寒州不屑的話語回蕩在耳邊。
「我怎麼會喜歡上你這種女人!」
「晦氣!」
這些字眼,讓溫瓷整個人都在發顫,她承受不住的靠在牆上,一顆心冷到了極致。
閉了閉眼,她走進卧室,直接收拾了一些衣服,然後,將那條圍巾圍在脖子上,毫不猶豫的踏出了門。
她回了老家,是個山清水秀的小縣城。
溫瓷走進小區,不少人都朝她看來。
現在還是初夏,她那條厚實的圍巾,實在是讓人側目。
溫瓷到了家門口,慢慢打開了門,熟悉的擺設裹挾着記憶中的溫馨撲面而來。
她眼裡一瞬間就有了淚意。
「爸,媽,我回家了。」
她回到了真正的家。
晚上,溫瓷再次發病了。
這次病發的疼痛更甚以往,即便吃了葯,骨子裡還是像是有鑽頭在不斷深入,溫瓷咬緊牙,卻還是沒忍住溢出痛吟。
後半夜,她又發起燒,迷糊間,她幾乎以為自己要熬不過去了。
幸而到天亮,她還活着。
拿起手機,溫瓷給盛景然發了條信息。
「盛醫生,你可以給我安排下一次化療了。」
一個月時間恍然而過。
這天,傅寒州帶着白沁去參加一個宴會。
他摟着白沁,卻有些心不在焉。
整整一個月,溫瓷沒有給他打過一個電話。
傅寒州心裏冷笑,行,那就看看誰更難捱。
這時,他看到了李澤宇和他的夫人,臉色頓時冷了下去。
當年資金鏈斷裂,他在國外斡旋,卻沒想到回來時,溫瓷興沖沖的告訴他,李澤宇決定投資的事情。
但後來他卻從別人口中得知,這筆錢,竟是溫瓷的賣身錢!
傅寒州收回思緒,不想搭理他們。
李夫人卻徑直朝他走來。
「傅總倒是享盡齊人之福。」
李夫人開口就是諷刺。
「可惜了,溫小姐跪求那筆錢,竟是給了你這種狼心狗肺的東西!」
第10章 傅寒州神色驟冷,他冷嗤一聲:「你說我狼心狗肺,怎麼不問問你的好丈夫做了什麼。」
李夫人笑聲更冷。
「看來傅總是信了那些謠言,認定溫小姐跟我的丈夫有不可告人的事了?」
傅寒州沒說話。
這時,一直沉默的李澤宇開口:「傅總,當年溫小姐求上門來,我夫人恰好生產,她在我們家做了整整三個月的保姆,我只是感念她的堅持,才選擇了投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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