嘍……

恢宏的大殿內響起詭異的笑聲，曹文斌佝僂着身軀，大笑之餘滾燙的淚痕出現在臉頰上。

轟！

虛空出現裂痕，一團黑霧伴隨着駭人的氣息出現在曹文斌的身後。

「恭喜曹齋主！終於得償所願！」

嘻嘍嘍……

感受到身後人的出現，曹文斌不經意地抹去了眼角的淚痕，轉身冷着臉說道。

「我們之間談不上恭喜可言，大家只是各取所需罷了！」

呵呵～

「曹齋主，可真是翻臉不認人的主呀！」

「既然如此，我們答應你的事情已經辦到了，那你……」

不等黑霧中的話語說完，曹文斌毫不客氣地將事先準備的東西甩向對方。

「曹齋主果然爽快！」

檢查過東西沒有差錯，黑霧中傳出心滿意足的笑聲。

「既然雙方目的已經達到，你可以從我面前消失了！」

嘿嘿～

聽到曹文斌嚴聲的逐客令，那一團黑霧並未再費口舌，虛空中裂開一道口子，黑霧悄然消失在其中。

空中迴響着一道有些令人意味深長的話語。

「我相信日後曹齋主還有需要我們的一天……」

魔靈大陸，青陽城。

「老爺！老爺！」

「夫人難產，快要不行了！」

青陽城城北，一座別緻的內院里，穿着統一服飾的丫鬟們，在一陣陣的喧囂聲中跑前跑後的忙活着。

屋外一位七尺身高，劍眉怒目的中年男子，看着身旁不停輪換的血盆，來回踱步的腳下彷彿磨出了火花。

就在他忍不住想要衝進去時，接生的穩婆滿手血污慌亂地迎面跑來，口中結巴地喊道。

「城主大人！不好了！」

「夫人難產，出現了血崩之狀，現在只能保下一人……」

最壞的情況還是發生了，身為青陽城城主的楊絳，面對成百上千的獸潮也不曾慌亂過，可聽到穩婆口中的消息時，整個人像是受到了雷擊，腳下踉蹌差點跪倒在地。

穩婆見到此景，感同身受地留下傷心的淚水，可眼前的情況十分危機，耽誤一分，城主夫人或者孩子的危機便不止增加一分。

「城主大人，還請做出決斷！」

不顧穩婆催促的話語，楊絳直接衝進兵荒馬亂的產房裡。

望着漫地被鮮血沾染的布條，床榻上幾近昏迷的城主夫人。

楊絳單腿跪地，緊握着夫人凌雲曦的手貼近自己的臉頰，看着她蒼白的臉頰，這個在眾人眼中頂天立地的男子不爭氣地流下了眼淚。

「夫人！堅持住……」

「穩婆！快！」

「我要你用盡一切辦法保住我夫人性命！」

穩婆收到命令，邁着跌跌撞撞地步伐，跪倒在凌雲曦面前，手中接生工具閃爍着精光。

近乎昏迷的凌雲曦像是有所感應，慘白的嘴唇微微顫動，微弱的聲音響起。

「阿絳！保……孩……」

話還未說完，緊貼着楊絳臉頰的手像是風中殘柳一般，直挺挺地掉落下去。

「雲曦！」

凌雲曦終究沒有等到自己孩子出生的那天，她拼盡所有氣力也未說完最後一句話。

楊絳悲痛欲絕，產房的丫鬟們情不自禁地哭倒一片，夫人在平日里待他們是極好的。

身旁的穩婆見狀，顧不得傷心，手中的接生工具輪番上陣，伴隨着眾人隱忍的抽泣聲，屬於新生兒宣告降生的嘹亮哭聲響徹整個房間。

不等清理新生兒身上的血污，穩婆連忙將孩子抱到早已沒了氣息的凌雲曦面前，輕輕地放在她的身旁。

「嗚嗚……夫人，是個……男孩！」

「眉型像城主大人……眼睛……像你！」

孩子剛降生時哇哇大哭，可當他搖動着稚嫩的小手感受到身旁的娘親時，突然安靜下來，發出了人生中第一次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