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糯寶出現後，那些惡鬼被悉數趕走。
暮寒混亂的神智就恢復了清明。
他只看到小崽子突然衝進來，對着空氣一陣拳打腳踢，白嫩的臉蛋滿是憤怒。
那軟綿綿的小手一拳揮出去，好像真的打中了什麼東西。
暮寒雖然看不見，但他卻聽到了惡鬼驚恐的慘叫聲。
拳打腳踢了一陣後，小崽子似乎累了，終於停了下來。
扭頭對着沒人的方向，嘰里咕嚕地說著什麼。
暮寒狹長鳳眸微眯，眼底儘是懷疑之色。
糯寶這才意識到，爹爹看不見這隻小鬼。
她伸出小手在爹爹面前一揮。
暮寒眼前一陣刺目的白光閃過，他忍不住閉上眼睛。
待他再次睜開眼眸時，終於看見了那隻水鬼。
水鬼此刻正縮在角落裡，緊緊地抱着膝蓋瑟瑟發抖。
明明是只猙獰可怖的惡鬼，卻顯得弱小可憐又無助。
「這是……」暴君目光一暗。
「就是纏着爹爹的壞東西。」
糯寶氣呼呼地揮舞着小拳頭。
嚇得水鬼縮成了一團。
「我錯了小祖宗，你就饒我一條鬼命吧，我再也不敢了……」
暮寒眸光陰沉，盯着那個水鬼看了半晌。
原來，他耳邊一直出現的那些聲音，根本就不是什麼幻聽。
是真的有惡鬼糾纏他。
這世間，原來是真的有妖魔鬼怪。
「你們剛才還說，要把爹爹拉進地獄……」
糯寶都聽見了。
聽小魔女這意思，是打算要算賬來了。
水鬼嚇得把頭都搖成了撥浪鼓，一臉驚恐地否認。
「不是我，我沒說啊！」
水鬼心道，你爹這個暴君殺了多少人，心裏沒點數嗎？
那些人死後成了惡鬼，自然要來找他報仇。
不過那些惡鬼剛才都被糯寶給嚇跑了。
「我就是一個可憐的孤魂野鬼，即使做鬼也是最低等的那種，哪有這麼大的本事。」
怕糯寶找它出氣，水鬼趕緊把自己撇得一乾二淨。
糯寶小手摸着下巴，圍着水鬼轉了一圈。
看得水鬼膽戰心驚，差點當場跪下了。
「要糯寶放了你也不是不行，只要你告訴我，怎麼解除爹爹身上的禁術。」
「這……」
水鬼一臉誠實地說，「我不知道。」
他只是一個弱小的孤魂野鬼，死後一直渾渾噩噩地遊盪在世間。
近期才恢復了神智，怎麼可能知道這種不得了的大事。
「這也不知道，那也不知道，糯寶留着你還有什麼用。」
糯寶皺起眉毛，看着他的目光滿是嫌棄。
真是一隻沒用的鬼。
聽到小煞星要殺鬼滅口，水鬼嚇得噗通一下就跪下了，聲淚俱下地哭喊着。
「別殺我別殺我，我還是很有用戶的，宮中很多無人知曉的秘聞我都知道。」
「御膳房裡丟失的雞腿其實是被廚子吃了。」
「芙蓉殿的小太監愛上了浣衣局的宮女。」
「雲嬪娘娘那隻愛寵的肚子其實是被御花園那隻野貓搞大的。」
水鬼竹筒倒豆子似的，把他知道的事全都抖了出來。
「還有還有……」
「被打入冷宮的王昭儀總是扎小人詛咒蘇貴妃。」
「入宮三年無寵的李美人經常半夜與侍衛幽會。」
「！！！」
糯寶一臉同情地看向爹爹。
總覺得爹爹頭頂似乎有點綠。
暴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