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心尖撩火》[他在心尖撩火] - 四二五:不是藍朔的人,是莫一塵的。

第二天一早,溫停雪被手機鈴聲吵醒。
看了眼時間,才五點十分。
郁溫禮的聲音從窗外傳來,淡淡的,全程只有『嗯』『好』『我知道了』。
除此之外,再無別的。
溫停雪揉了揉眼,踩着拖鞋出去。
正好郁溫禮掛了電話進來,瞧見她,隨手拿過旁邊的大衣披她身上。
嗓音帶了些啞,像是受涼。
「吵醒你了?乖,再去睡會兒。」
他揉了揉她發頂,扶着她肩膀,推她進屋。
溫停雪後知後覺他手掌泛涼,完全沒有平日的溫熱。
腳步一頓,回眸看他,「你昨晚沒睡覺?」
不算是問句的問句。
郁溫禮沉默片刻,沒否認。
昨晚父親和大伯在殯儀館守靈。
他沒去。
他覺得爺爺一定會回來看他親手養大的臘梅樹。
就在樹下站了一夜。
溫停雪臉色驟變地抬手,貼了貼他額頭。
滾燙。
十一月的溫度,不感冒發燒才怪!
「我知道你要去置辦靈堂用品,但你能不能,先吃點飯,喝點葯啊?」
她抓住他的手,眼神裏寫滿執拗。
郁溫禮淺淺笑了一下,點頭。
……
進廚房做飯的時候,發現他已經做好。
是爺爺最喜歡的雞絲粥。
蒸籠裏還有幾個形狀可愛的奶香包。
溫停雪忽然想到幾天前,爺爺還在家的時候,郁溫禮每天早上都會早起做飯。
粥是給爺爺喝的,奶香包是給她吃的。
閉了閉眼。
溫停雪盛了兩碗粥到客廳。
郁溫禮靜坐在沙發上,眼底有倦意,但他卻沒有休息的意思。
身子坐的筆直。
看到她進來,他笑着指了指手邊,「葯找到了。」
溫停雪把粥放到他面前,說:
「溫度正好,你吃完就把葯帶身上吧,半小時後記得喝。」
她知道他的心不在這兒,多留也是無益。
只反覆叮囑他一定要喝葯。
還裝了杯溫水給他。
等郁溫禮騎車離開後,溫停雪洗漱一番,開始收拾小院。
靈堂要設在這裏,自然要把裏裏外外都整理乾淨。
好在他們平日都有打掃,爺爺也習慣整潔。
難度不大,兩三個小時輕鬆搞定。
溫停雪把門鎖了,打車去機場。
爺爺病逝的消息已經發了出去。
這幾天,陸陸續續就會有人過來。
她要去安排。

快晚上的時候,靈堂搭設完畢。
郁溫禮留下守夜。
次日早,洗把臉後,他又去辦理火化手續,以及挑選墓地。
然後再趕回來,接受來賓弔唁。
幾乎沒有合眼的機會。
他也不給自己合眼的機會。
直到葬禮全部走完,他才轟然倒下。
病房外。
很多人過來探望,甚至還有媒體的身影。
卻游不耐煩的處理。
但媒體怎麽可能會放過郁溫禮的新聞。
僵持不休中,池野帶人過來。
他在江城的權威,沒人敢挑釁。
短短几分鍾,烏泱泱的走廊只剩下十幾人。
池野撈了主治醫師來問話,確定郁溫禮身體沒大礙,只需要休息後,又帶人走了。
站在最外圍的尚子騫也跟着離開。
打車回到漿漿家。
漿漿父親問:「你朋友沒事了?」
「嗯。」尚子騫點點頭。
把給漿漿買的水果拿到廚房。
漿漿父親眼神黯了黯,「那你是不是也要回去了?」
尚子騫邊洗水果,邊說:「大概明天吧。」
「那你什麽時候再回來啊?」漿漿父親不舍地說,「這麽多年都沒好好聚聚,漿漿挺想你的。」
尚子騫對漿漿確實不錯。
逢年過節他都會給漿漿買東西寄來。
他們也是經常聯係,但見面不多。
這次要不是郁老離世,他估計也不會回江城。
尚子騫動作頓了頓,說:「一月中下旬會再回來一趟,然後……就不回了吧。」
江城對他而言,實在沒有可留戀的。
他這次請假,一是參加郁老葬禮,二是去探望他老闆,三就是看看漿漿和漿漿父親。
他們算是他在這世上,少有的一份羈絆。
「一月中下旬啊?」漿漿父親笑說,「那正好,漿漿一月十七的生日,到時候多留幾天,一起過個年唄?」
「一月十七?」比他老闆出獄早一天?
「對啊,」漿漿父親上前一步,邀請道,「漿漿老早就念著,想跟你一起過生日,你看……」
期盼的眼神。
尚子騫心頭微動,「好。」
「今年二十幾號過年,不如一起?」漿漿父親試探著。
尚子騫思索片刻,點頭,「好。」
正好他老闆剛出獄,他陪着一起過個年。

醫院。
溫停雪推門出來時,走廊只剩下零星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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