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李未解央》[桃李未解央] - 桃李未解央第38章

他將岸上所有的人都一一踢入水中,又趕緊跳下水,將我從籠子里解救出來。
可我就像死魚一樣奄奄一息,感覺馬上就要斷氣。
頭腦暈沉中,我感覺一片柔軟貼上我的嘴唇,朦朧間,我好似看到那雙如幼時一般乾淨的眼眸。
「你們在幹什麼?!」
又是一聲震怒,這是李暻文。
可他根本不管,不管身後李暻文如何生氣的吼叫,抱起我就走。
可我沒想到,經此一次,給我二人都帶來磨難。
那日所有人都得見李暻恪親了我,他們什麼都不管,將 ”叔嫂有染 ”之事傳遍了整個京城,霎時間所有人都在唾棄。
他們說怨不得李暻文要納趙素兒入門,原來是我早就勾引了自己的小叔子,而李暻文成了側頭側尾的受害者。
尚不等我修養完畢,淑妃就讓人將我召進了宮,她迎面便給我一耳光。
說我果然是天生的狐狸精,從前小的時候就勾得他們兄弟二人跟在我身後,如今嫁了哥哥,又要勾引弟弟,問我是不是要鬧得兄弟二人反目。
我連連否認,我說我沒有,可她又是一盞茶杯擲到了我的面前。
甚至那天李暻恪跟我說,他說親我是他自己都沒料到的,他感覺有什麼東西操控了他。
「蘇婼,所有人都看着,你敢說那天是沒有發生過的嗎?
你敢說恪兒回來之後不是對你噓寒問暖的嗎?」
她說得我啞口無言。
「現下里怎麼辦?
群臣上奏,彈劾他目無禮法,與長嫂不清不楚!
那是我的親兒子呀蘇婼!」
她現在這幅痛心疾首的樣子,倒讓我想起了幼時的李暻恪。
眼前這個女人將從前所有的偏愛都給了她的長子,她操心着他的衣食往行,只因李暻文是皇長子,若皇后一直無所出,那他就是未來的儲君。
她從來就沒有在意過李暻恪,她總說「暻恪乖,暻恪最聽話了。」
我記得李暻恪燒得雙頰通紅躲在太傅府假山下的樣子,記得他半夜被雷電震醒,頂着暴雨翻牆爬進了太傅府,敲響我的側窗,「婼姐姐……恪兒怕……」我記得他看向兄長眼裡滿是羨慕的目光,記得他嘴角淡淡的苦笑,所以我對他比對自己的弟妹還ᵂᵂᶻᴸ要好一點。
「淑妃娘娘,我以自己的生命起誓,我與吳王從未越矩半分。」
我跪在她的面前,面色堅定地說道。
「是嗎?
那你就想辦法救他呀,蘇婼。」
8我與李暻恪並排跪在太極殿內,周圍群臣一臉憤然,指着罵我們如何不知檢點,敗壞皇家風氣。
而我的父親蘇侍郎和祖父蘇太傅就跪在我們的身後。
我被李暻文厭棄時,他們暗中派了人來,說失寵便失寵,受氣便受氣,無論如何都要我保住正妃的位置。
李暻恪聽完所有的指責,一臉平靜地開口「父皇和諸位大人為何不先問問我為何要那般做?
難道皇嫂堂堂晉王正妃卻被一群下人任意欺辱便是皇家的風氣嗎?」
「都說長嫂如母,我幼時便受到長嫂的呵護,為人君子,難道我要眼錚錚看着長嫂溺於水底嗎?」
「難道長嫂的命還抵不過區區名節?
我所有的本意都是為了救人,救我兄長的妻子!
為何要將一頂莫須有的帽子扣在我們頭頂?」
群臣無言,上首的聖上也一時說不出話。
「晉王妃,此事你如何看?
不是朕與諸位大臣非要逼着你二人,可是如今京城的百姓都信了,這事關皇家顏面,你讓朕如何應對?」
「如果是為了讓全京城的百姓對此心服口服,蘇婼願以過鐵釘床為證,證明兒妾與吳王的清白。」
待我說完,聖上彷彿鬆了一口氣。
「不不,父皇!
過鐵釘床應由兒臣來,所有的一切都是因我而起,不關長嫂的事……」「如此,便如晉王妃所言吧。」
他不容李暻恪反對,急急定下策略,徒留李暻恪紅了一雙眼。
我在七月日頭最盛的那一天,頂着頭頂的烈日,身上一身熱汗,在皇宮門口當著全京城百姓的面滾了三遍鐵釘床,以此來證明清白。
我阿娘在人群里,眼角帶滿了淚水,想要衝過來護住我,被我阿爹一把抱在懷裡,緊緊攔住。
她一直在哭,哭得很是傷心,嘴裏不斷喊着「婼婼……婼婼……我的兒呀……這可怎麼辦呀……」李暻文和趙素兒並排站在宮牆上,他眼色沉沉地盯着我,趙素兒眼裡帶着興奮,她走到哪裡都帶着那隻黑貓。
李暻恪被捆得死死的,被一群人按住,他急得要死,哭得滿臉是淚,我從來沒見他哭得這麼丑過。
他大聲地喚我「婼姐姐!
婼姐姐!
你別!
你別呀!
是我的錯……是我錯了……我去求父皇……」可他怎麼能求得來呢?
一個親王妃的犧牲換皇家的臉面,這是最好不過的了。
我記得那日鐵釘穿透滿身皮肉的痛苦,我感覺我的心臟被利刃扎破,大概疼得我要升天了吧。
我就這樣順着那幅鐵釘床,滾了三次,疼得我沒有力氣,就這樣躺在中間,也許這就是我這輩子的結局。
9終於呀,我以滿身的殘破換得一次流言的澄清。
曾經的我 ”皓腕凝霜雪,壚邊人似月 ”,雪膚ᵂᵂᶻᴸ凝脂是京城貴女都羨慕的對象,可我如今先是鞭痕和拳打腳踢的印記,又加上了鐵釘穿破的窟窿。
我為什麼這麼都沒死呀?
趙素兒每日都精心安排人來給我醫治,用上好的藥材給我用。
她一邊給我灌藥,一邊說「蘇婼,你別死呀,咱們還沒完呢!」
我活得像一個枯死的傀儡,再也沒有了生機。
我阿娘來看過我,她哭得梨花帶淚,依稀可見當年風華絕代的樣子,她說讓我別怪蘇家,她說蘇家也是迫不得已。
最後她附在我的耳邊說「婼兒……逃吧……逃出晉王府,你祖父想要殺你,讓你二堂妹嫁進來。」
她塞給我三張一千兩的銀票,便離去了。
原來呀,我失去的不止一星半點。
李暻恪扮作隨醫的葯童,他塗得黑兮兮的,跪在我的床邊,不住地向我道歉。
「婼姐姐……對不起……對不起……」他痛斥皇室中人的冷漠與無情,看似福澤蒼生,實際上殺人如火炬。
他突然問我「婼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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