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奇譚》[唐奇譚] - 第十九章 再期(2)

操縱,已經不耗費多少精神和氣力;而隨時隨地的可以當做戲法,耍弄上一整天的。
然而歡聚的時間總是過得很快,轉眼已經是天色將近正午了。然後侍女也前來通報招待的宴席已經準備完畢,然而告別的時候也到來了。
而與此同時,梁氏宅邸就近的一處武侯鋪內。重新回歸到巡檢御史本色的郭崇濤身邊,也有人忍不禁匪夷所思的反問道:
「他居然沒有乘機逃走,就這麼乘車回來了?」
「枉費了前後給他布置下的機會了。」
「本還想看看這廝,究竟能牽扯出多少東西呢?」
「好了,既然如此,就無需再節外生枝了。」
郭崇濤卻是打斷他們道:
因為上官處得到受命,繼續追索此案後續干係的緣故,而得以讓他藉助匯集起這個臨時團體和班底;也就是他從御史殿院和別處關係衙門,所調遣來協從和聽命的人手。
「從上元夜開明寺前的儸戲那條線,追下去已經有所發現了。」
隨後,又有一名從事從門外,匆匆小跑進來喘聲道:
「派過去的人,找到了疑似五仙教的蹤跡了,正在搜索後續的干係。」
「怎麼又是這種邪門外道?你確定不是五通神,而是五仙賊?」
另一位在旁的經歷反問道:
「的確是五仙教的物件,稍後就會轉呈過來了。」
來人卻是解釋道:
然而這個結果和答案,卻不能讓郭崇濤滿意。
與曾經混跡市井民間的另一個淫祀團體,出自兩嶺和閩地的鄉土生育崇拜,卻在後來隨着諸多本流放當地的,大臣、官員眷屬傳回京城,差點兒就公開建廟;卻又被禁絕和鎮壓的五通神有所不同。
這個五仙教,乃是源自西南邊陲和漢夷雜居的各族,對於當地橫行毒蟲瘴疫的畏懼和崇拜情節。後來隨着梁公平滅南詔威孚西南諸夷,而將旗故地變成南平大都督府;
大量被執送獻俘的南詔王姓、貴族、臣民和世家,而將其帶到京城當中;又成為了地下發展的諸多淫祀之一。本來要是這樣的話,京畿作為海內域外的三教九流匯聚之地,那也不多它一個奇葩。
但是因為其崇拜和慣用毒物的傳統,在地下傳播過程中很快就變了味;尤其是與一些本地勢力結合之後,開始往下毒謀財害命、買兇殺人的畫風上一路狂奔。所以很快就被清剿絕跡一時了。
因此,與求子生育和房中術掛鈎,而始終有愚夫愚婦暗中祭拜,導致時有冒頭的五通神淫祀不同;五仙教活躍和存在痕跡,卻是已經有好些年不見了。
而後,覺得有些煩惱和困擾的郭崇濤,又轉而詢問其他幾人道:
「眼下長安這麼大,怕是該找的地方,都發動人探尋過了吧?」
「也不盡然?」
突然有人出聲道:卻是曾經隸屬金吾街使下的一名佐員。
「此話怎講?」
郭崇濤忍不住皺眉道:
「巡使,可是忘了平康里?」
這名佐員猶豫了,輕輕開聲道:
說到平康里,大家的表情就有些微妙起來;畢竟,作為長安城中小有名的京官群體一員,又怎麼可能沒有聽說(親自領略)過,這道長安城久負盛名在外的「美好風景」呢?
但是因為前前代的某種歷史遺留問題,當下位於東大市西北側的平康三里,其實是京兆府的萬年縣管轄之下,一個身份和地位,都比較微妙的存在。
其中的平康南里相對簡單,除了那些常見的中下等行院、伎館之外;主要是被包養的官員外室和商人婦,所比較扎堆的地方。其他倒是與別處無異。
而在平康中里,除了大大小小的館院,則是以左右教坊司的外圍從業人員,以及諸多在其中兼職的樂戶、倡優、伶人,而得以聞名於世。
至於最高端的平康北里,則是其中佼佼者和精華所在;但也因為某種約定俗成的慣例沿襲,而形成了憶盈樓為首的數十個大小結社,自行管理的日常。
因為,哪怕是作為最為鐵面無私的御史台中人,也不能確保自己終有一日,沒有用到憶盈樓為首,提供消息交流和買賣、僱請場所的可能性。
「此事不難,只消請得左都手札出馬,想必那憶盈樓上下,自然會給一個解釋和說辭的。」
因此,郭崇濤很快回過神來道:
「其實……還有就是鬼市。」
那人接着欲言又止道:
這話一出,頓時又令在場氣氛和表情一滯。因為這個長安鬼市的存在,既是他們這些檢憲官首當其衝,平時需要諱莫如深,卻又不得不偶爾面對之的存在。
因為傳說中,活躍四通八達地下空間的鬼市,其實是偌大個長安灰色陰影的代表,也是物慾橫流之下人心陰暗面的集大成者;
因此,其中不但匯聚了諸多見不得光的存在,以及不明來源的交易物;甚至還可能牽涉到朝堂的大臣,豪門大族、勛貴戚里的陰私勾當……
因而,哪怕歷代京兆府總是信誓旦旦的,將其破獲和查抄了一次又一次;但是時隔或長或短的一段時間後,改頭換面的新鬼市,總能在其他角落死灰復燃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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