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奇譚》[唐奇譚] - 第十七章 過審(2)

,早些年就連創造了「口蜜腹劍」典故,人稱「蝮蛇宰相」的一代權奸,李林甫家的小女兒,女冠李騰空也難免上榜其中;
然而這事傳到了,這位一貫對於政敵和對手,睚眥必報的權相耳中,卻是在這件事情上難得寬放的一笑置之,甚至還以為美談。
因此,哪怕後來經過了安史之亂的兩京失而復得,品花結社卻是很快就隨着回駕上京的天子群臣,而死灰復燃起來。
但是隨後日子裏,品花結社的畫風就逐步發生了轉變;或者說他們的品味和活躍內容,也變得更加多元化起來;
比如,除了原本的品鑑京中不斷出現的佳色秀媛之外,他們也開始暗地裡涉足於春宮繪本和閨情文字;
然後,就一發不可收拾的後續的幾十年間成為京師,乃至天下最大的地下非常出版物的源頭所在;
而締造了一部部諸如《如意君傳》《秀塌奇言》《東籬記》《迷樓秘史》等等,上至公卿貴胄,下至黎庶小民,都膾炙人口或是喜聞樂見之作。
雖然他們為尊者諱的,一直採用了各種隱喻代稱;但是作為其中的先人事跡,往復被作為素材和段子的苦主:國賓世族的楊氏和開國功臣之後的武氏,卻是難免不堪其擾。
只是,傳言在這位背後漢中王次子李禹,隱隱有那位克難平疆拓土第一功臣,梁公尊上的影子;而令好幾代人都對其束手無策。
直到後來梁公急流勇退不肯顧,自此前往外域新拓的疆土養老;而這位漢中王次子李禹,也因故前往河中開枝散葉之後。
當時在任的宰相,也是則天聖尊皇后的曾侄孫武元衡,和另一位度支宰相楊炎,也終於得以聯合起來痛下狠手,將這個品花結社給徹底查禁毀棄了。
然而他們毀禁的了一時,卻毀禁不了一時;更禁絕不了已經成型的人心所好。結果不出數年之後,更多各種粗製濫造、內容離奇荒誕的《隋煬荒史》《女帝奇錄》,開始充斥在市井當中。
而當時垂拱而治的在位天子,也難得將此二公召去,說了幾句蜀後主禁酒的典故(注一),也算是變相敲打了難免公器私行的這兩位相公;
但是哪怕禁令既馳,品花結社也因此變相消亡了一段時間;直到以為別號「溫八叉」的一代花騷詞人,就此以花間派的詩社之名;再度扛起了昔日品花結社的大旗……
當然了,演變至今的花間派,除了繼續挖掘和發現、品評和賞鑒美人的傳統職能之外;最大的一塊業務來源和進項,還是那些格調較低的傳統地下營生。
比如不斷刊印一些,名為歷代變遷的春宮圖譜,但實質上以行院教坊中人為繪像模特,的變相廣告和推介;還有就是諸多閨情文字的有償收稿。
因此,哪怕被歷代的京兆府打擊和查抄了好幾次,但是因為背後一些有力的金主支持,以及投文者除了市井民間之外,還可能涉及兩大三附,甚至國子監、太學中人。
因此,始終沒有辦法深究下去,而只是當做一項可以往復刷的業績。
只是郭崇濤等人聽說了這位當事人等,也可能牽涉其中,卻是不免有些匪夷所思而又啼笑皆非的意味。
「對了。」
魏東亭在臨走之前,卻又突然開口道:
「老師讓我告訴你一句,除了范拾遺那些之外,殿中省也有人過問此事了!」
「殿中省?」
郭崇濤卻是不由皺起眉頭。若是前來過問的,內侍省或是秘書省,他都可以理解。但是偏偏是殿中省。
「是大國舅(太后),還是小國舅(皇后)?」
「還有哪個國舅家?,自然是的當年真珠姬出事之前,差點成了一家子的那位?」
魏東亭毫不猶豫到:
「所以,我虛仗稍長身份,且奉勸一句,興許將來,該放手時就須放手了。。」
「多謝,師兄提點。」
然而,聽到這句話,郭崇濤臉色的表情不變口中謝道,卻是忍不禁捏卷了手中的案卷。
下一刻,堂下的審訊,突然就有了變化,也讓抬腳準備離開的魏東亭,又收了回來。
注一:處置《三國志卷三十八·蜀書八》:
時天旱禁酒,釀者有刑。吏於人家索得釀具,論者欲令與作酒者同罰。(簡)雍與先主(劉備)游觀,見一男女行道,謂先主曰:「彼人慾行淫,何以不縛?」先主曰:「卿何以知之?」雍對曰:「彼有其具,與欲釀者同。」先主大笑,而原欲釀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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