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婉清賀如山》[宋婉清賀如山] - 第4章

市醫院。
「您說我也會得老年痴呆?」
因為震驚,宋婉清的聲音尖了幾分,更帶着幾許懼意。
醫生看着她蒼白的臉:「是的,你的顯性基因遺傳的很厲害,你近來有沒有丟過東西?」
宋婉清順勢一想,才包紮好的傷口像是被牽引了一般痛起來。
她緊皺着眉,竟發現大腦一片空白。
「你把左手抬起來。」醫生又示意了一句。
宋婉清機械般地抬起左手,那隻手像是不屬於她一樣顫抖着。
她眼眸一震,背脊陣陣發涼。
「發病初期手就會抖,只是你沒有察覺,如果動手術也只能延緩。」醫生嘆了口氣,「重要的還是家人的陪伴,還有進行康復訓練,你發病的速度太快,還是儘早和其他家人做決定吧。」
宋婉清死死按住不聽使喚的左手,垂下腦袋像是在自言自語:「我沒有其他家人了。」
說完,她不顧醫生的勸阻,起身離開。
出了醫院,宋婉清才停下匆匆的步伐。
她看着這冬日裏難得的陽光,卻覺這暖意照不進她已經一片冰涼的心。
宋婉清捂着臉,再忍不住蹲下身嚎啕大哭。不知哭了多久,她才站起身,忍着心裏滔天的酸澀將趙母送去養老院。
養老院門外。
「放開我!你又要害我!」
趙母瘋狂地推搡着宋婉清,指尖在她下顎處划下三道血口子。
宋婉清強忍着疼痛,輕聲勸着:「媽,聽話,咱們去養老院,那裡有很多好吃的。」
「你們都要害我!你和趙建業那畜生一樣,都想讓我死!你怎麼不去死!你去死啊!」趙母瞪着滿是憎恨的雙眼,嘶吼着。
宋婉清噙着淚,看着護工將暴怒的趙母帶了進去。
那恨不得她死的眼神深深刺穿了宋婉清已經搖搖欲墜的心。
她從沒覺得這麼絕望,噙着淚苦笑,心中一個念頭開始生根發芽。
宋婉清回到公寓,寫了份遺囑,將她所有的財產都給趙母。
直到最後簽上她的名字,她才想起賀如山。
她痴痴一笑,更覺這些年都像過眼雲煙。
航空公司。
「什麼?你要離職?」行政主任震驚地看着宋婉清,「你可是我們公司的老人了,怎麼突然要離職?」
宋婉清點頭:「對不起主任,我一直想環遊世界,飛完最後一趟航班我就走。」
行政主任想挽留,卻見她滿眼堅定,也不好再說什麼。
「謝謝主任這些年的照顧。」宋婉清朝他躬了躬身。
隨後出辦公室,卻見賀如山站在門外。
宋婉清像是沒看見他一樣,目不斜視地向前走着。
突然,手腕被一隻溫暖的手掌緊緊攥住,清冷的聲線鑽進她耳內:「你的傷怎麼回事?」
宋婉清抽出手,語氣平靜:「我媽打的,她想我死。」
賀如山心咯噔一下,詫異地看着她那波瀾不驚的眼眸。
他蹙眉道:「受了傷就在家休息吧。」
「如果還能飛,這就是我最後一次和你合作了。」宋婉清語氣沒有起伏,「飛完這次我就不幹了。」
賀如山眉頭緊了幾分,心裏生出熟悉的煩躁感。
宋婉清壓着心中的苦澀,一字一頓:「明天把該帶的都帶上,下了班咱們直接去離婚。」
簡單的一句話,說的她身心俱疲。
賀如山卻像沒聽見,抬起手,想去撫宋婉清額上的傷。
宋婉清用手一擋,扯着嘴角:「你知道嗎?當我被砸的趙候,我以為我要死了,都說人死的趙候會有走馬燈,我看到了很多,但就是沒有看到你,可笑吧?」
賀如山一僵,竟覺有些狼狽,心裏更是有絲不安。
他收回手,語氣生硬:「馬上要登機,我先走了。」
他像是落荒而逃一般的離開。
宋婉清看着他的背影,靠着牆,輕喘着氣,默默地感受心臟的一陣陣刺痛。
陳燁忽然從轉角走了出來。
「我一直感覺你們很曖昧,但沒想到你們是夫妻。」

第九章錯誤的婚姻

休息室。
宋婉清看了眼對面的陳燁,低下頭:「本來就是場錯誤的婚姻,我不想再說什麼,也不希望任何人知道。」
陳燁抿抿唇,試探着開口:「你曾說過我是個優秀的人,除了這張好人卡,我還有機會嗎?」
宋婉清一愣:「你不是有潔癖嗎?」
「什麼潔癖?」陳燁呆了一下,反問一句。
宋婉清好像明白了什麼,笑着搖頭:「你適合更好的女孩,二婚的人不適合你。」
說著,她順手去拿桌上的杯子。
杯中的水卻因她的顫抖,灑了出來。
宋婉清僵着神情飛快地放下杯子,將手揣進口袋。
陳燁察覺到她有些不對勁,不由皺眉:「你怎麼了?」
宋婉清苦澀一笑。
朋友都能發現她的反常,可她深愛的賀如山卻一點也沒察覺。
「快死了。」她語氣輕快地像是在開玩笑。
陳燁也一副不信的模樣:「怎麼可能。」
宋婉清深吸了口氣,轉移話題:「其實我很高興,能認識你們這些優秀的同事,和你們一起工作是我的榮幸,我一直為我們這個團隊自豪,如果我以後有孩子,我也想讓他加入進來。」
說完,她又不禁覺得可笑,她哪裡還會有孩子。
和陳燁告別後,宋婉清去到銀行,將所有錢都取了出來。
因為額頭受傷,公司要求她先休息幾天,她又去陵園買了塊墓地。
再去養老院,把剩下的錢全部交給院長。
宋婉清帶着已經坐上輪椅的趙母在院里曬太陽。
她站在趙母旁邊,看着遠方湛藍的天空,緩緩道:「媽,我不知道您聽不聽得懂,我想說我也得了跟您一樣的病,沒有人照顧我們,我也賺不了那麼多錢請人照顧我們,所以我不想成為您的累贅。」
說到這裡,宋婉清哽咽了:「這些年雖然您不愛我,但您生了我,給了我生命,現在就請原諒女兒不孝,要讓您白髮人送黑髮人了。」
說完,宋婉清僵硬地轉身找護工,讓她幫忙送趙母回房。
等護工到後,她卻狼狽地逃走了。
宋婉清不知道,在她轉身的那一刻,兩行清淚從趙母那渾濁的雙眼中流了下來。
回到家。
宋婉清準備錄下最後一段視頻,感受並證明她真的存在過。
可才按下錄像鍵,一個不速之客按下了門鈴。
打開房門,就看許彤站在門口,不屑又嘲弄地看着自己:「原來你就是他從來不曾說的妻子。」
宋婉清不語,也不願跟她鬥嘴。
「你叫宋婉清是吧。」許彤挑挑眼角,「難怪阿應不要你,黃臉婆一個,你要是有自知之明,趁早離婚吧,別不見棺材不掉淚。」
宋婉清看着她一副尖酸刻薄的模樣,笑了:「原來賀如山喜歡的人是你這樣的,他知道你這樣嗎?」
許彤沒有回答,撩過耳畔碎發,勾唇諷刺:「你懂怎麼哄男人嗎?」
她湊到宋婉清面前,笑得極其風情:「阿應的『功夫』那麼好,我想你應該很久沒有體會過了吧?」
宋婉清瞬間有種吃了蒼蠅的感覺:「噁心。」
說完就要進門,豈料許彤忽然抬手一耳光落在了宋婉清的臉上。
「你有什麼可橫的?不過一個棄婦!」
宋婉清愣了一秒後眼神一凜,抬起手以兩倍的力氣打了回去。
「不管你以前看到的我是怎樣的,但請你記住,我從來都不是個軟柿子,能任你拿捏。」
許彤臉頰一痛,不敢置信地看着宋婉清。
她又怒罵了幾句後才離開。
宋婉清看了

猜你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