潔白的地板上滿是滴滴血跡，像是落在雪地里的梅花瓣，一路延伸至手術室。
將昏迷的宋婉清輕輕放在手術台上，賀如山不住顫抖的手撫着她毫無血色的臉：「宋婉清，沒事了，堅持住……」護士拉着他往外走：「家屬在外邊等。」
賀如山像是木偶一樣被拉着，沒有一絲反抗。
只是目光卻定在台上那單薄的身子上，地板上的血像是岩漿一樣灼燒他的雙眼，宋婉清那起伏微弱的胸膛像一把刀絞在他的心口。
「宋婉清……」他有些泛白乾裂的薄唇不斷地喚着，像是只要一直叫，宋婉清就會立刻好起來。
直到手術室的門關上，賀如山才頹然地佇立在門口。
往日凌厲的眼神一片散亂，彷彿還停留在剛剛看見宋婉清躺在雨中的那一幕。
賀如山喘着氣，寬肩顫着，堪堪扶着牆靠着。
他不敢想，如果他親眼看見宋婉清葬身火海他會怎麼樣。
他可能會瘋吧。
賀如山抬起左手，戒指已經被血渡上了一層紅色。
「宋婉清姐！」
喬露的聲音由遠到近，她手裡還提着給宋婉清買的粥。
見賀如山站在一邊，她正想問宋婉清的情況，卻看賀如山左手滿是血，而灰色的毛衣袖生生被染成了紅色。
喬露腿立刻就軟了，她扶着椅子，哆哆嗦嗦地看着亮着的手術燈：「宋婉清姐……怎麼樣了？」
她有了些哭腔。
買完飯回來卻被告知宋婉清進了手術室，還沒走到手術室門口她就被地上的血給嚇了一跳。
賀如山沒有回答，只是怔怔地看着左手。
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