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萋萋十個月時，萋萋娘還在漿洗衣物，忽然肚子大痛。
「哇啊哇啊——」
隨着震得破廟嗡嗡作響的宏亮啼哭聲，萋萋娘全身大汗昏了過去。醒來，發現不見了剛出生的嬰孩，也不見了牡媽。
牡媽諂笑着，把剛出生的劉萋萋賣給了人口販子，從此在烏鎮消失。
萋萋娘嚎啞了嗓子，哭乾了眼淚，最後昏倒在路邊。路上，追逐的孩子拿石子丟她；無聊的叫花子用棍子戳她；就連路過的男女也用口水啐她。
忽然一場大雨鋪天蓋地砸下。
孩子還沒找到，不能放棄。萋萋娘爬了起來。
避雨的人們看到，都驚詫不已，一個個瞪大了眼睛——「快看哪！她爬起來了！」
「不是已經死了嗎？」
……
這些，萋萋娘統統聽不見。縈繞在她耳邊的，衹有嬰孩一聲又一聲震破屋宇的啼哭。
人販子把劉萋萋交給胖女人，「剛生的，養好了，好賣錢！」胖女人「哎」了一聲，把女嬰抱到屋裡去。
屋子裡已有好多嬰孩，擠在一地秸稈鋪成的牀上麪，幾乎佔據大半個狹長屋子。
胖女人說：「乖乖聽話，姑嬭嬭就送你到好人家去。」她的兇樣把嬰孩逗樂了，胖女人竟多了幾朵笑容，「好孩子。」把劉萋萋放到一張小牀上。
小小的劉萋萋滿足地睡去，又被屋頂上傳來的「砰砰」聲弄醒。屋頂上破了個大口，碎屑灰塵不斷掉下來。上麪有兩個人用劍在打鬭，一個是人販子，另一個是白袍子男人。
找不到孩子，萋萋娘不知不覺來到一個大風処。
前麪站着個白袍子男人，背對萋萋娘，沒等她過來，就喝道：「不許過來！」
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