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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着兇狠。

因着漓兒就在我懷裡，距離過近，我清晰看到漓兒的獠牙竟是中空的，裏面有着一條輸送毒液的凹槽，像是醫用針頭一般，一旦咬住獵物，就會將毒囊里的毒液注入到獵物身體中。

可即便漓兒看上去擁有足夠的威懾力，我還是替他捏了一把汗，我說：「漓兒不要跟它硬碰硬，它不好對付！」

「哼！漓兒才不怕它！」

漓兒話音落，瞬間掙開了我的懷抱，朝着九頭幻靈飛身過去。

我身子驀地一顫，手心瞬間出汗。

就在我替漓兒捏了一把汗時，耳邊突然傳來老人痛苦而驚恐的慘叫聲。

我趕忙轉眸看去。

此刻站在我們身邊的老人全身顫抖，比起方才的眼神空洞來，此刻的他眼睛裏溢滿了恐懼，彷彿正在經歷十分恐怖的事情。

我連忙看向殷玄辰：「到底是怎麼回事？」

殷玄辰說：「應該是九頭幻靈此刻正處在作戰狀態，導致它營造的夢境也更加的驚恐緊張，如果夢境不解除，他很可能會死在夢裏面。」

「醒醒……快醒醒……」

我不停搖晃着老人的肩膀，在他耳邊大聲呼喚，可他始終沉浸在夢境中，怎麼也叫不醒。

殷玄辰的聲音再次在耳邊傳來：「沒用的，夢境只有九頭幻靈可以解。」

耳邊傳來打鬥聲。

我緊張的轉眸看去，漓兒正和九頭幻靈打作一團，完全沒有招式，像極了小孩子掐架。

但從他們兩個身上散發出來的力量仍然不容小覷，周圍陰風呼嘯，樹冠嘩啦嘩啦晃動，地上的枯枝雜草也被風捲起，場面混亂又震撼。

兩小隻打了好一會兒都難分勝負。

我緊張的手心直冒汗。

正要在一旁助漓兒一臂之力，可還沒來得及出手，漓兒卻率先結束戰鬥，與九頭幻靈拉開了一些距離，極其不爽的說道：「不打了，不打了，真沒意思，這樣根本分不出高下！」

令我詫異的是，九頭幻靈真就沒有再動，反而跟漓兒同時停止打鬥，兩人的默契令人咋舌。

兩小隻雙雙坐在地上，明顯都已經有些疲憊。

而他們的距離不近，卻也不算遠，如果這時候有一方偷襲另一方的話，一定可以得手。

但他們卻像是商量好似的，說不打就是不打，誰也沒有再戀戰，更加沒有偷襲對方的意思。

搞得我腦海中出現想要趁機對付九頭幻靈的想法時，都有種莫名的自慚形穢。

我驀地收回思緒。

趕忙把漓兒叫到跟前，跟他商量着怎樣才能讓九頭幻靈解開老仙人的夢境。

漓兒看了看我們身後的老人。

此刻的他已經恢復成可可愛愛的模樣，不再是方才詭異可怖的樣子，小小的身板兒朝着老人跟前走去。

「漓兒試一試！」

我面露驚喜。

一眨不眨的看着漓兒，期待他能把這位老人從噩夢中解救出來。

可漓兒在試了一會兒後，方才的興頭明顯低落下來，眼神也暗淡了幾分。

「娘親，漓兒沒辦法。」

看着小傢伙兒挫敗的模樣，我趕忙安慰：「沒關係，漓兒試過了，解不開不是漓兒的錯。」

桀桀桀……

耳邊傳來九個腦袋同時發出的怪笑聲。

我們轉而看向九頭幻靈，它正一臉譏誚的注視着我們：「你們不用白費力氣，這個老傢伙死了，夢境自然就會解開了。」

很顯然。

九頭幻靈是不準備放過這位老人了。

漓兒還小，加之天生就是個冷血動物，沒什麼同情心，更也不會因着一條生命即將隕落而影響到情緒，他無法體會到我不希望這位老人死的心情，他只會觀察我的表情變化，從而判斷自己應該怎樣做。

許是看到了我眼中的擔憂，漓兒先是皺了皺眉，爾後晶亮的眼睛滴溜一轉，霎時瞅向我們面前的九頭幻靈。

「九頭怪，我們來玩遊戲吧！」

我狐疑的看着漓兒，不知道這個小傢伙兒心裏噙着什麼目的。

我下意識轉眸看向殷玄辰。

他始終保持着沉默，一雙墨黑的眸子靜靜地盯着漓兒，嘴角勾着一彎淺淺的弧度，似乎是在期待着小傢伙兒的表現。

九頭幻靈聽到漓兒主動找它玩遊戲，九個腦袋上的表情同時振奮起來，裂開嘴巴笑的樣子，像極了九個腦袋都不太聰明的樣子。

「好呀好呀，我們玩遊戲，我們玩遊戲！」

這一刻我竟覺得它既可恨又可憐。

它一出世主人就死了，心智還不成熟的它獨自生活在這裡，與那些屍體為伴，的確挺凄涼的。

漓兒見九頭幻靈上鉤了，小臉兒上閃過一絲笑，就連眼睛裏也沒入了絲絲算計。

漓兒正要開口，九頭幻靈率先興奮的提議道：「你玩過剝皮遊戲嗎？」

漓兒眉頭倏然皺了皺。

九頭幻靈興奮的轉眸看向我和殷玄辰，接著說道：「我們分別在他們兩個之間選一個人來剝皮，誰剝的又快又完整誰就贏！」

果然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啊。

這遊戲單單聽着，就讓我覺得毛骨悚然。

然而。

我還是在漓兒的臉上看到了一絲絲興奮。

顯然，漓兒對這個遊戲也感興趣，但他看向我和殷玄辰的時候，又打消了興趣。

「他們是我爹爹和娘親，不能剝他們的皮！」

我感動的快哭了。

果然是我的好大兒，良知未泯啊！

九頭幻靈鬱悶的說：「可是這裡只有他們兩個最合適，如果不剝他們兩個的皮，就只剩下那個老東西了，老東西只有一個，我們總不能一人一半吧？」

漓兒瞅了瞅那位老人：「一人一半也不是不可……」

「漓兒！」

我立刻呵斥了一聲，漓兒一臉委屈巴巴的看着我：「娘親，漓兒知道錯了……」

我無語的吁了一口氣，轉而看向殷玄辰的時候，眼中閃過滿滿的責備。

我嚴重懷疑在沒有找到我的那些年裡，殷玄辰究竟是怎麼教導這個孩子的！

除了長得可愛一些之外，漓兒跟九頭幻靈簡直棋逢對手了！

殷玄辰輕咳兩聲：「老婆你聽我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