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沉葉以瀾精選先生》[沈沉葉以瀾精選先生] - 第1章

入水前的那一秒,葉以瀾還不敢置信的望着沈沉,似乎聽到他在自己耳邊說了一句話,像是夢一樣的一句話,
「別怕,抓緊我。」
……
三日後,
汝江市外科醫院住院部,
葉以瀾被一場噩夢驚醒,醒來的時候滿眼都是白色,白色的床單,白色的牆壁,床邊是白色的杯子,手上傳來一陣刺痛,她皺了皺眉望去,看到了手背上貼着的輸液針。
她推着移動吊瓶摸出病房,腦子裡回蕩着護士跟她說的話。
沈沉現在在重症監護室里躺着,胸口中了一槍,擦過心臟,人雖然沒事,但是失血過多,搶救的也不夠及時,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醒。
『也許一輩子都這樣了』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葉以瀾四肢冰涼,腦子裡混亂不堪。
重症監護室門口,通過探視窗可以看到裏面躺着的人,許多管子探入被子裏面插在病人的身上,上了呼吸機,旁邊的心律儀正有規律的波動着。
葉以瀾纖細蒼白的手指摸在了玻璃上,身後傳來遠遠的談話聲。
「聽說沈沉這次為了那個女人命都不要了,我就說了那個女人是個禍水,禍害我們沈家的男人最有本事……」
「媽,事情還沒弄清楚呢,都不知道是怎麼中槍的,你怎麼知道是跟以瀾有關?」
「他們是一塊兒被人救起來的,還有董事會上,沈沉得罪了那麼多董事丟下會議就跑了,這還不…….」
只聽了短短几句話,葉以瀾的臉色便瞬間煞白,轉身便走,想躲開他們母子。
她如今面目全非,哪有什麼臉面去見沈慕之。
何況沈慕之的親生母親侯月琴向來刻薄,見了她又不知道要說出什麼難聽的話來。
她走的匆忙,扯得輸液車劇烈的晃動,差點砸了輸液瓶,這番哐當的聲音已經引起了那邊母子二人的注意。
侯月琴一眼便認出了葉以瀾,
「站住…….」
冷冽的聲音響起的那一瞬,葉以瀾只覺得從頭到腳都是冰涼的,她慌不擇路,急急地拉着輸液車便要跑。
「我讓你站住,」
身後一陣急促的腳步,沒等她跑幾步,肩膀便被人抓了個正着,拉的她一個踉蹌轉過身去。
「呀,」侯月琴像是見了鬼一樣甩開了她的手,尖叫了一聲,往後連退好幾步。
葉以瀾抬眸,那一瞬間,撞上了沈慕之震驚的目光。
她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臉,想要離開,可卻無處遁逃。
「你怎麼變成這樣……」
沈慕之的聲音透着艱澀,他握着輪椅扶手的手指微微使勁,似乎是想要站起身來,試了幾次卻沒能成功,最後頹然的坐着,望向葉以瀾的目光滿是無力感。
「她活該,」
侯月琴回過神來,冷笑了一聲,
「葉以瀾你這種,這種狐狸精坯子,害人精,仗着一副好皮相勾引男人,被你勾引的男人沒有一個好命的,這是天道輪迴,活該變成這副鬼樣子!」
葉以瀾跌坐在牆角,手背上貼着的輸液針的膠帶鬆了一邊,此刻輸液的位置正突突的跳着,傳來鑽心的疼痛,可是她卻有些麻木,捂着臉不敢看向沈慕之的眼睛,腦子裏面一片空白。
沈慕之扶着輪椅的手指骨節漸漸發白,
從小到大,只要是他的東西,沈沉都會想盡辦法搶走,小時候的遙控汽車,長大後的事業,他的雙腿,甚至是他視若珍寶的女人,原本該屬於他的女人,在沈沉的眼中就是這麼一個可以隨意拿捏的玩物,折磨她的身體,毀去她的容貌,這一切都像是沈沉一腳踩在了他的臉上一樣,讓他覺得恥辱。

章節目錄第24章你不恨他嗎?
胸口好像有綿延不絕的怒火燒的越發旺盛,他望着如今面目全非狼狽至極的葉以瀾,心中積攢了很多年的恨意似乎一下子都被釋放了出來,他恨深沉。
恨這個奪走他一切的所謂的哥哥。
「媽,我有點話,想單獨跟以瀾聊聊。」
「什麼?」侯月琴似乎是不敢相信一般,當下驚呼了一聲,
「你瘋了?慕之,你不是被這個女人被迷惑了,腦袋出了問題吧,她把你害的這麼慘,你還要跟她單獨說話,你忘了你的腿是為什麼變成這樣的嗎?這種人離得越遠越好,她根本就是個掃把星,誰粘上誰倒霉。」
「媽,你去給我買瓶水吧。」
沈慕之依舊是一副溫潤平淡的神色,即便是面對侯月琴跳腳的模樣,他也能面不改色的繼續自己的要求,不急不躁。
侯月琴在沈家向來沒什麼話語權,老沈總去世之後更是伏低做小,沈沉不是她親兒子,大權獨握向來看不上她,沈慕之又是個溫吞性子,雖然在外面任人拿捏但在她面前向來是說一不二,里里外外她過得都不舒心。
僵持着站了好久,比耐心她向來比不過兒子,
侯月琴狠狠地瞪了葉以瀾一眼,啐了一口,「掃把星」然後消失在樓道口。
偌大的重症監護室走廊盡頭,坐在輪椅上的男人面容乾淨蒼白,扶着輪椅挪到葉以瀾身側,
「以瀾,我沒什麼力氣扶你,你搭着我的輪椅。」
這句『我沒什麼力氣扶你』讓葉以瀾鼻頭泛酸,眼淚瞬間決堤,失聲痛哭,抽泣道,
「慕之,是我對不起你,害的你斷了腿,你媽媽說的沒錯,我就是個掃把星。」
她坐在冰涼的地磚上,眼淚吧嗒吧嗒的掉下來,很快便在身下匯成一攤水漬。
一方染着清香的手帕遞到眼前。
「擦擦眼淚,你臉上的傷口應該不能碰水。」
「……」
「地上涼,別坐着了,起來吧,推我到窗邊透透氣。」
他還是很多年前在學校裏面初見的那樣,像是個畫兒裏面走出來的人,沈氏集團的二少爺,出身這麼好,卻對誰都是一副謙遜禮貌的樣子。
葉以瀾扶着牆站起身,偷偷把輸液針拔了丟在一旁,沈慕之眼角的餘光瞥見了,眉頭一皺,卻沒說什麼。
窗口陽光灑下來,葉以瀾站在沈慕之的身後,他回頭的時候,她驚慌的抬起手擋住了自己的臉,「慕之,別看。」
「以瀾,你不恨他嗎?」
沈慕之的聲音是從未有過的清冷。
葉以瀾愣了愣,慢慢睜開眼,從指縫中看到他並未回頭,只是微微仰着臉望着窗外的藍天,好像剛剛那句話不是跟她說的一樣。
她放下了擋住自己的臉的手,愣了幾秒,「你說……什麼?」
「我恨他,」
「…….」
「他很優秀,一直都是所有人交口稱讚的天之驕子,他可以在父親倒下之後一個人撐起整個沈氏集團,護住了整個沈家,包括我和我媽,我想過如果是我,肯定做不到,所以我尊敬他,把他當做我的大哥,不管我媽怎麼勸我,我還是放棄了攻讀工商管理,轉學臨床醫學,我想這樣,他應該就放心了,我也可以做我自己想做的事情。」
「慕之……」
「但他對我的敵意從來沒因此而消減過,不管是搶走我心愛的女人,還是剝奪我學醫的機會,從來都是毫不留情,他從來……沒把我當成他的親人。」
斷了一雙腿的醫生,這輩子還能有什麼前途呢?
沈慕之的語氣越發冷冽,周身散發的寒意讓葉以瀾扶着輪椅的手抖跟着顫了顫。
章節目錄第25章最好的時機
她從未見過這樣的沈慕之,隱忍、壓抑、陰鬱、怨憤。
那個原本應該沐浴在陽光下的少年,被推進了滿是惡臭的沼澤,他掙扎,卻被一雙雙手推得越陷越深,而她卻也是那些手的其中之一。
「慕之,是我對不起你。」
一切都是因為自己。
「你恨他嗎?以瀾,你不想報仇嗎?」
葉以瀾心中一緊,臉上歉疚的神色斂了幾分,詫異的看向沈慕之。
「趁着現在他昏迷不醒,是最好的時機。」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沈慕之緩緩轉過頭來,她太過詫異,以至於忘記了遮住自己面目全非的臉,只怔怔的望着眼前這個男人,面不改色的說著她想都沒想過的計劃,眼中滿是陰冷。
…….
重症監護室,心律儀有規律的波動着,氧氣面罩上凝結着一層水霧,隨着男人的呼吸一點點朦朧又一點點清晰。
葉以瀾手裡捏着一個玻璃瓶,眼神糾結的望着這個昏迷不醒的男人。
她害怕他醒來,又害怕他永遠都醒不過來。
揭開他氧氣面罩的時候,她的手微微的顫抖,
腦子裡忽的閃過在江面廢棄倉庫里,他為自己擋了一槍的畫面。
他的鼻息忽然灑在葉以瀾的手背上,炙熱的過分,她像是觸電了一樣,猛地縮回手。
「嘩啦」一聲,氧氣面罩從床上滑落,掉在了床下。
她渾身的神經都緊繃起來,害怕床上這個人忽然坐起來一樣,僵站了好幾秒動彈不得。
不知道過了多久,沈沉還是一副知覺的樣子。
她咬咬牙,心一橫擰開了玻璃瓶的瓶蓋,小心翼翼的湊近病床,朝着他的嘴唇湊去。
藥水是侯月琴給的,她恨死了沈沉,比起沈慕之和她有過之而無不及,可以說這世上沒有任何一個人對沈沉的恨意能超過她。
「給他喝了這個,他不會有痛苦,只要他死了,屍檢的事情不用你擔心。」
侯月琴的話里滿是輕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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