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安顧子彥》[沈安安顧子彥] - 第7章

臨行前,送上馬,一行人浩浩蕩蕩,引來了不少圍觀的人。
阮長延騎着高頭大馬,矍鑠地目光看着顧子彥一字一句道:「我阮家的女兒,就是天王老子要她苦,都不行。如果讓我知道,你虧待她,就是要了我這條老命,我都不會饒了你。」
啪啪——
幾聲木倉響,鳥雀落地。
煙霧繚繞之下,阮長延看了沈安安幾眼,這才跨馬離開。
阮長廷的背影消失在盡頭,顧子彥厭惡地鬆開了沈安安的手。
回去的路上,大雪飄飄而下。
沈安安用儘力氣,才能緊跟他身後。
顧子彥沒有看身後吃力的女人,他輕笑着:「是不是很失落,沒能給你爹告狀?」
沈安安胸口不知為何刺痛,一大口殷紅的血順着嘴角滑落。
她慌忙拿着手帕擦拭,暗黃色的帕子被染的鮮紅。
「我從未想給爹告狀。」她嘴裏一口口的鮮血止不住的往外流。
沈安安的眼底滿是驚恐,卻不敢喊走在前面的男人。
她好怕……
她是要死了嗎?
沿路的積雪,灑滿了一片片的紅。
「你以為你的手段我不清楚?」
沈安安聽着他的聲音,瞧着他的背影忽然覺得一片模糊,她嘴裏大口大口的鮮血止不住的往外流。
「靳南,我爹離開前,他答應我借你abc 兵力,助你攻下北城……可我擔心……」
沈安安捂着劇痛的胸口,再也跟不上顧子彥,她慢慢地跪在雪地里。
「擔心你出事……刀劍無眼,我盼你……平平安安……」
身後女人的聲音忽然斷斷續續的,越來越輕,直至聽不見。
顧子彥心兀然一緊,他不安地扭頭看向身後。
皚皚白雪之上,沈安安一身單薄的衣衫,安靜地躺在雪地里。
她的身後,灑滿了一路的鮮血……

======第十章寒刀利劍,以命斷送======
顧子彥抱着沈安安,一路穿過前廳,又穿過長廊。
他叫來了陸眉風,一把槍指在他的腦門上:「快救夫人!」
「大,大帥。」
一襲青衫癱軟在地,陸眉風顫抖着小腿,半響不敢抬頭:「夫人已經病入膏忙,怕是——」
薄琅嬛付費整理唇輕啟,看着地上的男人,顧子彥眉頭一橫:「說!」
「怕是,時日不多。」
他們成親不過五個年頭,難不成,阮長延送了一個不能生的,還是個半條命的?
看着床上面色煞白的沈安安,原本湧入的一絲心疼霎那不復存在,他突然咧嘴笑了出來,鼻腔里的輕蔑席捲着唇舌里淡淡的腥甜。
「那不是正好。」
若是她死了,周若水也能順理成章。就算另娶,也比一個藥罐子強!
方才還是一臉擔憂,此刻卻已經換了張面孔,原來民間傳言,席大帥喜怒無形都是真的。
陸眉風羸弱,跪在地上倒有些蒲周風姿。他看着顧子彥倒吸一口涼氣,才緩緩道:「若是用人蔘吊著,再配上補湯滋養,夫人興許也可多留幾年。」
這句話像是一根刺,狠狠的扎在了顧子彥的心上。眸里霎那的欣喜隨着按捺又漸漸寒了下去,:「那就吊著吧,反正帥府里也不缺這些錢。」
聽不出情緒的,陸眉風倒是也不敢抬頭,直到顧子彥離去,他才撐起身子,看了一眼床上的女人:「您這又是何必呢。」
若是今日就走,阮少延一聲令下,顧子彥就算帶着兵也是是攔不住的,何苦要在這偏房裡受着委屈。
自古以來,情字當頭,猶如一把寒刀利劍,夫人,您這是要以命斷送呢。
陸眉風嘆了口氣,緩緩的在屋子裡回蕩。
嫣兒,是三刻鐘前被帶走的。
大帥抱着夫人回府的消息,一時間在丫鬟里傳了開,周若水就站在廊前,一方手帕緊緊的竄在手裡……
顧子彥不愛她,是周若水未進府就明白的事。
所謂孫子,也不過是個幌子,要不是自己在花樓里,互傳消息的身份敗露,顧子彥也不會甘願保她,娶一個她這樣的女人回家。
漂亮的指甲嵌入肉里,新婚數日,顧子彥卻從未碰過她,更別提同房。
心裏阮名的嫉妒湧上心頭,看着那英氣風發的男人,周若水卻忽然笑了。
廂房裡,嫣兒已跪了良久,這本是沈安安的屋子。
看着熟悉的環境,再看看正坐上早已易了主的周若水,她大氣都不敢出。
今兒,阮大帥來府,府里上下都在恭候,卻只有周若水佔著廂房卻不能出戶,這是,顧子彥的命令。
阮大帥,還不知道他納妾的事。
抱着暖爐坐在正椅上,周若水看着地上的嫣兒,笑得柔美:「我聽說,大帥抱着你主子回去了。」
嫣兒嚇得不敢說話,直哆嗦着。
「瞧瞧我猜的對不對,那封信是你寫的,嗯?」
嘴角輕蔑一笑,暖爐遞給了身邊的丫鬟阿翠,周若水自己倒是端着一杯茶細細的品了起來,頗有一家之主的姿態。
「我可不相信,你那病懨懨的主子還有這個能耐。」
擦了擦嘴,眸里的笑意漸深。
她周若水是誰,替顧子彥賣了六年命的女人,說起來比沈安安認識他都要早些。風花雪月的場所,什麼人沒見過,什麼事沒端過。
就這點小心思,她一眼便能瞧出端倪來,若是沈安安寫的,此刻怕是阮大帥早就把席府鬧了個底朝兒天了,還哪輪得到她在這裡比划著。
???「不,不是我。」嫣兒心虛的厲害,一張口就結巴了起來。
「那就是了。」周若水看着地上跪着的女人,十七八歲的年紀,相貌也不錯,若是賣去花樓說不定也是個好價錢。

======第十一章:信是誰寫的======
「阿翠。」她輕輕喚了一聲:「這姑娘在府里怕是呆不下去了,為她擇一個更好的去處吧。」
叫阿翠的丫鬟深有領略的笑了,三步並作兩步的拉起欲要掙扎的嫣兒。
「你們要做什麼?我可是夫人的陪嫁!放開我。」嫣兒怕了,她怕極了。
「你謊騙阮帥過來,戲弄了大帥不說,還讓我受了這樣的委屈,你說,是不是該罰?」
周若水笑不露齒,字句卻猶如蛇蠍吐信:「你啊,就好生去吧~」
不,她不能走,小姐還要她照顧啊,嫣兒跪在地上連連磕頭,哭的早已是泣不成聲。
「二姨太,求您放了我吧,我求求您了,嫣兒再也不敢了。」
周若水似是厭煩了,蹙着眉頭揮揮手,阿翠便一個重力打在了嫣兒的後腦勺上,把她拖了下去……
百花樓,歌舞昇平。
再次踏入這地方,沈安安卻紅了眼。
幾日不見嫣兒,詢問方才知曉,原來是被打發到了這裡。
她穿着一身杏色的旗袍,撐着還未大好的身子,站在樓里顯得頗有些不入。
老媽媽帶着一群姑娘走過來,上下的打量了沈安安一眼:「您這是哪家的貴人吶,我這廟小,您還是早些回去吧。」
盯着沈安安手上的翡翠鐲子,她一眼就認出來了那是上層貨。
來者,非富即貴。
「煩勞媽媽,我找一位名叫嫣兒的姑娘,席帥府里出來的。」
提到席帥府,那老媽媽的面色明顯的頓了頓,才小心翼翼的開口:「您是?」
「席帥夫人。」輕啟唇齒,沈安安一字一句的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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