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安顧子彥》[沈安安顧子彥] - 第10章

也罷了,下去透透氣也好。
沈安安對老漢笑了笑:「那,請給我讓條道吧。」
車外,七七八八的散落了一群人,火車師傅還在前面忙碌着什麼,沈安安嘆了口氣,拿起帕子輕輕咳了幾聲。

======第十七章:錢被偷了======
若是嫣兒在,此刻一定會怪罪她,莫要着涼了,抱着白色的瓷罐,沈安安一陣苦楚。
她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長呼一口氣剛想鬆懈些,就見火車了,那個老漢在摸索着什麼。
那,是自己的行李箱?
透過窗戶,看清楚男人在扒弄着什麼東西,沈安安驚呼:「住手,你在做什麼!」
難怪,剛才這個人就一直慫恿着自己下車,原來是打上了她的主意。
老漢明顯是察覺到了,胡亂的往自己的懷裡揣着什麼,就衝著另一節車廂的方向跑去。
這列火車,來回十幾個車廂,這麼多的人,若是非要找,也不是那麼容易的。老漢正是看中了沈安安是個富裕人家,又沒人陪着,才敢下的手!
這次啊,真是要發財了!
鬼知道這小丫頭出門,帶了這麼多錢財,還有那粉色的肚兜,看的老漢哧溜着口水,笑得嘴巴都合不上了。
這妮子,若是穿着肚兜讓自己摸一手~
想想就痛快!
眼下,沈安安已經上了車,可自己的箱子早就被人撬開了,東西散落一地,連帶着錢袋也沒了。
她紅了眼,可那老漢早就跑的沒影兒了。
索性,翻找了一圈,陸眉風的葯還在,可是……
沒了錢,這又讓她如何回去!
迭連種種,沈安安啪嗒啪嗒的掉着眼淚。
暮色漸漸深重,火車卻還沒有大好的意思。
車邊,人群聚集在一起,乘務員也開始忙着給周圍架起了燈,藉著光色,沈安安拖着自己的行李,正要往亮處走去,一雙大手卻在身後緊緊的捂住了她的嘴。
誰?
那股力氣極大,完完全全的禁錮住了沈安安,捂着她的嘴巴生生讓她說不出話,虎口處,那常年握着利器才有的老繭時不時的蹭着她的臉頰,生疼。
原以為是那個老漢趁着天黑又回來了,可是……
心裏一個咯噔,沈安安對這種老繭再熟悉不過了。
「不想早死,就閉嘴。」耳邊,吐露出男人輕微的聲音,讓沈安安一陣哆嗦。
那股力氣,拖着她慢慢的向著夜幕更深的地方走去,一步兩步,直到火車離自己越來越遠,周遭越來越黑。
雜草叢生,隨着步伐發出細碎的聲音,糾纏着沈安安的腳腕,
不,不要。
一種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她幾乎是下意識的衝著那男人的手掌咬了去。
再不逃,就沒機會了!
若是她猜得沒錯,這男人,是衝著自己的命來的,難道是顧子彥?
他竟然狠心要殺了自己?
「啊——」
隨着男人的一聲驚叫,沈安安奮力而出掙脫出男人的懷裡,四下黑漆漆的,根本看不着任何情況。
耳邊呼嘯而過的是男人低沉的咒罵,還有利器出鞘的聲音,夜幕里,那刀閃着銀光,沈安安不敢回頭,只能越發努力的往遠處山裡的更深處跑去。
火車已經不安全了,既然這個男人能出現在這裡,那一定是早有準備的。
她該怎麼辦?

======第十八章:墜落山崖======
眼淚奪眶而出,顧子彥,你當真這麼懼怕我,就連放我走,都不得讓我好過?
沈安安哭了,額頭溢出細細的汗,交織在一起,她已經分不清臉色究竟哪些是淚水,哪些是汗,只是一顆心嚇的厲害。
她只是毫無目的的掙扎着,跑着,哭着。
她不能死啊,沈安安緊緊的抱着嫣兒的骨灰,她還沒有帶嫣兒回到東北老家,自己怎麼能就在這裡斷送了性命!
身後,男人的腳步緊跟,寒光閃爍,在夜風中顯得更為清冷。
眼見着沈安安跑的越來越遠,他才掏出一個東西,「砰」的一聲。
這一聲響,在夜裡顯得尤為刺耳——
沈安安只覺得腳下一個不穩,重重的摔了下去。
而身下,就是山坡峭壁。
腦袋卡在石頭上,擦出道道鮮血,撞得沈安安頭暈眼花,直到連滾了數十圈,重重的摔在了峭壁下的石堆里,沒了動靜。
男人藉著月色,在峭壁前站了良久,直到確定沈安安沒了動靜,才算是鬆了一口氣。
周若水花了大價錢,只要沈安安死,他就能仗着周若水得勢,升官發財。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可怨不得他。
要怪,就怪沈安安她自己不得寵,讓周若水那個女人佔了先。
呸——
男人,唾了一口唾沫,收起那把重物和短刀,轉頭離去……
清晨的霧,帶着濃重的寒意,頭上,身上的血此刻早已結了痂。
沈安安在暈沉中突然驚醒。
她這是在哪?
記憶里的那種恐懼肆意蔓延開來,她被追殺了。
頭痛欲裂,沈安安伸出手,看着自己手上的鮮血。腿腳,手腕,不是刮痕就是淤青,她每動彈一下,都是刺骨的疼。
「嘶——」
好冷。
四處茫茫,已然是深山裡,腳邊,還放着嫣兒的骨灰盒。
沈安安摸着它,長舒一口氣:「還好,你沒丟。」
這已然是萬幸。
好看的裙子早已撕扯大半,沈安安勉強的支撐自己站了起來,環視了這山林一眼:「請問,有人嗎?」
她大喊了一聲。
可除了漫天的鳥雀聲,再無其他。
抬頭,看着那陡坡,先不說,回不回火車,光是這樣的坡度,就已經有的爬了。身上的傷也並不允許她肆意妄為。
罷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此刻,若是回去,怕也是九死一生。
沈安安萬萬沒想到,顧子彥,竟然這麼心狠。縱是他冷血無情,可自己畢竟是他的結髮之妻。
心裏,猶如冰窟,深不見底,這是沈安安第一次,徹底寒了心。
她在這山裡走了整整三天,直到自己精疲力竭的徹底暈了過去。
白雲遙遙,山風漫野。
沈安安慘白着唇齒,看着一望無際的天空,終是閉了眼。
這一覺睡得極其漫長,夢裡恍然夢見了自己十歲那年生辰,母親尚在,嫣兒牙牙囈語的圍繞在她身邊……
「姑娘?」
「怎麼回事,她怎麼還沒醒?」
「少爺,您再等等吧。」
「姑娘?」
賀沂又喚了一句。
前些日子,賀家少當家的從南邊運貨,為了躲避山匪,特意繞了一條偏遠的小路,卻不想,看見沈安安滿身是傷的躺在那裡。
姑娘家,又是獨自一人。
======第十九章:賀家少主======
賀沂實在是不放心,就把她帶了回來。為此,他的親人還頗有介懷。
如今是個什麼世道,如此來歷不明的女人,怕不是要給賀家招惹麻煩。
索性,賀當家通情達理,才收留了她。
「這都睡了快兩天了,再不醒,怕是有性命之憂啊。」賀沂穿着一聲煙色長跑,清秀的面龐滿是愁容。
「少爺,您再等等,大夫不是說了,這姑娘體質弱,怕是久病之身,又受了這麼重的傷,休息幾天在所難免,您吶,就安心候着吧。」
瞧着自家少爺,如此關心一個女人家來,來福笑着打趣道:「不過,這姑娘好生標誌,倒真的不像尋常女子。」
說著,隔着窗帘,來福又悄咪咪的看了一眼,誰料,賀沂卻大手一揮把帘子拉了下來:「你這小子,不許看!」
賀沂紅着臉,說不出的情緒在心裏蔓延着。直到來福委屈巴巴的走了出去,他才站在那細細的盤留了會兒。
初遇之時,她氣息微弱,若不是懷中緊緊的抱着一個盒子,那力氣,愣是怎麼也拉琅嬛付費整理不開,他當真要以為,沈安安早就死了。
「還好。」還想要說什麼,賀沂卻淡淡的笑了出來。
賀家,地處商都。
今兒恰逢貨進,前後商鋪正忙得幾番踏破了門檻。
賀老爺子在鋪里,細細盤算了一下賀沂這趟回來,帶了多少東西,一盤算盤敲得清脆:「不錯,這趟該有的貨都到了,確實是一批好茶。」
他摸了摸茶葉,捏了一小片塞進嘴裏:「若是這些都賣出去,到年底,咱家都不愁運算了。」
賀當家笑得樂呵,銀邊的眼鏡都跟着顫了顫,眸里的讚許之色毫無掩飾。
這趟南下,是賀沂堅持的,前半年,鋪里連連虧損,幾個東家都不是很滿意。幸得南水一帶,有批新出的茶葉,着急出售。
一個有需,一個急售,賀沂二話不說就帶着賀家人一路南下。
放在商都,愣是一個少當家如此金貴,都絕不會選擇在這個亂世穿南走北,可賀沂,做到了。
「爹,您放心好了,這次我去的時候還和他們定了貨源,若是沒差池,這批新茶,咱家是頭一批。」
賀沂揚着嘴角,皓白的牙齒如若雲月,細長的眉眼之下,睫毛微顫,竟有幾分溫柔。
「如此,就是最好。」說完,賀當家似是想起了什麼:「對了,你帶回來的那個姑娘,還沒醒?」
心裏一咯噔,賀沂收回了笑意:「今兒,已經是第四天了,若是沒錯……」
「少爺!」一聲驚呼。
來福焦急的一路跑來,趴在門邊兒,愣是喘着粗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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