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安顧子彥》[沈安安顧子彥] - 沈安安顧子彥第23章

沈安安哭了,額頭溢出細細的汗,交織在一起,她已經分不清臉色究竟哪些是淚水,哪些是汗,只是一顆心嚇的厲害。
她只是毫無目的的掙扎着,跑着,哭着。
她不能死啊,沈安安緊緊的抱着嫣兒的骨灰,她還沒有帶嫣兒回到東北老家,自己怎麼能就在這裡斷送了性命!
身後,男人的腳步緊跟,寒光閃爍,在夜風中顯得更為清冷。
眼見着沈安安跑的越來越遠,他才掏出一個東西,「砰」的一聲。
這一聲響,在夜裡顯得尤為刺耳——沈安安只覺得腳下一個不穩,重重的摔了下去。
而身下,就是山坡峭壁。
腦袋卡在石頭上,擦出道道鮮血,撞得沈安安頭暈眼花,直到連滾了數十圈,重重的摔在了峭壁下的石堆里,沒了動靜。
男人藉著月色,在峭壁前站了良久,直到確定沈安安沒了動靜,才算是鬆了一口氣。
周若水花了大價錢,只要沈安安死,他就能仗着周若水得勢,升官發財。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可怨不得他。
要怪,就怪沈安安她自己不得寵,讓周若水那個女人佔了先。
呸——男人,唾了一口唾沫,收起那把重物和短刀,轉頭離去……清晨的霧,帶着濃重的寒意,頭上,身上的血此刻早已結了痂。
沈安安在暈沉中突然驚醒。
她這是在哪?記憶里的那種恐懼肆意蔓延開來,她被追殺了。
頭痛欲裂,沈安安伸出手,看着自己手上的鮮血。
腿腳,手腕,不是刮痕就是淤青,她每動彈一下,都是刺骨的疼。
「嘶——」好冷。
四處茫茫,已然是深山裡,腳邊,還放着嫣兒的骨灰盒。
沈安安摸着它,長舒一口氣:「還好,你沒丟。」
這已然是萬幸。
好看的裙子早已撕扯大半,沈安安勉強的支撐自己站了起來,環視了這山林一眼:「請問,有人嗎?」
她大喊了一聲。
可除了漫天的鳥雀聲,再無其他。
抬頭,看着那陡坡,先不說,回不回火車,光是這樣的坡度,就已經有的爬了。
身上的傷也並不允許她肆意妄為。
罷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此刻,若是回去,怕也是九死一生。
沈安安萬萬沒想到,顧子彥,竟然這麼心狠。
縱是他冷血無情,可自己畢竟是他的結髮之妻。
心裏,猶如冰窟,深不見底,這是沈安安第一次,徹底寒了心。
她在這山裡走了整整三天,直到自己精疲力竭的徹底暈了過去。
白雲遙遙,山風漫野。
沈安安慘白着唇齒,看着一望無際的天空,終是閉了眼。
這一覺睡得極其漫長,夢裡恍然夢見了自己十歲那年生辰,母親尚在,嫣兒牙牙囈語的圍繞在她身邊……「姑娘?」「怎麼回事,她怎麼還沒醒?」
「少爺,您再等等吧。」
「姑娘?」
賀沂又喚了一句。
前些日子,賀家少當家的從南邊運貨,為了躲避山匪,特意繞了一條偏遠的小路,卻不想,看見沈安安滿身是傷的躺在那裡。
姑娘家,又是獨自一人。
======第十九章:賀家少主======賀沂實在是不放心,就把她帶了回來。
為此,他的親人還頗有介懷。
如今是個什麼世道,如此來歷不明的女人,怕不是要給賀家招惹麻煩。
索性,賀當家通情達理,才收留了她。
「這都睡了快兩天了,再不醒,怕是有性命之憂啊。」
賀沂穿着一聲煙色長跑,清秀的面龐滿是愁容。
「少爺,您再等等,大夫不是說了,這姑娘體質弱,怕是久病之身,又受了這麼重的傷,休息幾天在所難免,您吶,就安心候着吧。」
瞧着自家少爺,如此關心一個女人家來,來福笑着打趣道:「不過,這姑娘好生標誌,倒真的不像尋常女子。」
說著,隔着窗帘,來福又悄咪咪的看了一眼,誰料,賀沂卻大手一揮把帘子拉了下來:「你這小子,不許看!」
賀沂紅着臉,說不出的情緒在心裏蔓延着。
直到來福委屈巴巴的走了出去,他才站在那細細的盤留了會兒。
初遇之時,她氣息微弱,若不是懷中緊緊的抱着一個盒子,那力氣,愣是怎麼也拉琅嬛付費整理不開,他當真要以為,沈安安早就死了。
「還好。」
還想要說什麼,賀沂卻淡淡的笑了出來。
賀家,地處商都。
今兒恰逢貨進,前後商鋪正忙得幾番踏破了門檻。
賀老爺子在鋪里,細細盤算了一下賀沂這趟回來,帶了多少東西,一盤算盤敲得清脆:「不錯,這趟該有的貨都到了,確實是一批好茶。」
他摸了摸茶葉,捏了一小片塞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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