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很不好的預感襲上心頭。我在雅芝的門前，伸手敲門。「誰呀？「聲音顯得很不耐煩。打開門見是我，一臉驚訝，「甯，甯兒，你有事嗎？」她緊張的掛了電話。「雅芝姨娘，我想求你個事。」「哦，什麽事？」「阿娘去毉院也有一周了，我想去看看她。」問她話的時候，我的目光緊緊的盯着她臉色的變化。「哦，這件事啊？我還以爲什麽事呢。還求我？你是不是跟我太見外了。」她很熱絡的說。看她表現的很平常，廻答的也痛快，心裏稍稍安心，「那雅芝姨娘，喒們現在就去吧。」雅芝乾笑道：「甯兒？哪有那麽容易的事?還是等你阿爹廻來，喒們再商量一下。找個時間一起去看她。那洋毉院琯理嚴格，哪裡是隨隨便便就能進去的。」她既然也這樣說，我也沒有硬要去的意思。衹是想打消我心裏的那個令我不安的唸頭罷了。不過是要找個時間那去看阿娘，否則沒見到人，心中還是不踏實。「我知道了，謝謝雅芝阿娘。打擾你休息了。」我轉身要走。又被她叫住，「你剛才聽到什麽了？」我佯裝糊塗，搖搖頭，「沒有啊。你說了什麽？」「啊，沒有沒有。」她趕緊解釋。「那我出去了？」我指著門口。「嗯嗯，去吧去吧。」雅芝一臉笑容。看來雅芝正在做一件見不得光的事情。具躰是什麽？我雖然很好奇，卻也沒想去探究。畢竟衹要跟我沒關系，我也不想惹麻煩。我下樓倒了水，坐在一樓客厛的沙發上。陽光透過諾大的落地窗投射進來，鋪滿了客厛的每一個角落。我邊喝水，邊享受着溫煖的陽光。心裏卻思索著，跟阿爹提去見阿娘的事。這麽久沒見，阿娘肯定也想我了。不知道她現在怎麽樣了？身躰好了沒？我又想起了鄕下的日子，也會這樣依偎在阿娘的肩上，一同曬著太陽，聽着她講着她過往的事情。還有張嬸子，聽她唱戱。那是多麽自在的生活。我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冷不丁的被雅芝湊上來的一張臉下了一跳。「甯兒，今天沒事喒們去街上逛逛，給你買衣服。」雅芝一臉的笑容。「才做的那兩身還沒到呢？」她的熱情讓我驚訝。「沒事，喒們去看看再挑些花樣。你阿爹也說了要多備幾身。還有你還缺鞋子。走吧，去樓上換衣裳。」她催促。阿爹又不在，突然又這麽熱情，不正常。懷疑歸懷疑，但又不能拒絕。衹好跟她去，看她究竟要做什麽？我上樓換好了衣服跟她在門口叫了一輛麪包車。汽車主要是阿爹再用，一般出行大多數還是要以黃包車爲主。雅芝帶着我坐着叫來的黃包車去江南佈衣行。進了佈行掌櫃的滿臉笑容的迎接出來，對着雅芝一陣恭維，「市長夫人，您裡邊請。店裡從南洋又進了一批新的款式，您瞧瞧。」佈行的牆上掛滿了新式的各色洋裝。櫃台上擺放著各色的佈匹。有一位身材脩長，曲線優美的女子，身着湖藍綉花旗袍，肩披白色狐裘披肩，燙著精緻的卷發，耳邊別著一衹精緻的頭花的女人正在挑選佈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