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柏安有些沉默，竹南煙看出他的遲疑之處，便向他解釋，

「暗衛第一守則，此生都忠於一個主人，除非主人主動送出，他既已認你為主，那便是自己人，第二守則，他會無條件的服從你的命令，你不會武功，有他會方便很多。」

江柏安這才瞭然，不動聲色地點頭，聲音清涼帶着少年獨有的音色，向席幽解釋：「大計是為兄長報仇的大計，你認柏安為主，柏安也會把你當作最值得信賴的人。」

「屬下絕對服從主人！」

「你先退下吧。」江柏安話音剛落，席幽便身形一閃，消失在原地。

竹南煙勾唇淺笑，坐回桌邊，

「少爺可是有福氣了，席幽雖武力不強，但席氏是有名的情報家族，他們的情報網上至九天開來，下至東海龍宮，可謂密如蜂巢，席氏這一代暗衛一共才七個，有了他們，即使身處草廬也可洞悉天下之事了。」

就連她們羅剎堂也常問席氏買消息呢。

江柏安詫異挑眉，這才理解竹南煙所說有如神助的含義，「哥哥竟有如此厲害的暗衛。」

他斂眉，突然想到什麼，「席幽。」

席幽驟然出現。

江柏安沉了沉氣，問道，「你可知哥哥生前是否發現了皇上的什麼秘密？」

竹南煙側目，江柏安能猜到鍾離松殺了江樺安，已經讓她感到驚訝，說明這人心思細膩，通曉身為帝王的多疑之心，如今居然還猜到有別的原因。

而且鍾離松似乎確實在碑前提到一個什麼隱晦的事。

「前主人曾發現皇上給先皇下毒之事。」席幽語氣淡淡。

「什麼？」江柏安與竹南煙幾乎同時出聲，不可置信地看向席幽。

這件事就連竹南煙都不知道。

何況燕國風氣以孝為首，燕人極其重孝，在這裡，不孝可是大罪，更何況他居然給先皇下毒。

這要是傳出去，鍾離松會瞬間千夫所指，怪不得他急着在江樺安風頭正盛時殺了他。

江柏安也明白此事的重要性，語氣隱隱有幾分顫抖與期待：「哥哥可曾留下什麼證據？」

可惜席幽搖頭了，「前主人當是未留下任何證據的，他是偷聽到皇上與羽林護衛長說話才得知。」

竹南煙凝眉，能討論如此機密之事，那羽林護衛長必是烈影兵團都護級別的人物，沒想到鍾離松還把烈影兵團的人安插到皇城侍衛之中了，如此一來，皇宮便更難潛入。

江柏安也有些淡淡的失望了，「以皇上的雷霆手段，若沒有證據，即使我們散播出去，也會很快被他控制稱為造謠，難掀浪花，還打草驚蛇。不過這消息總有用上的時候，柏安真沒想到皇上如此……」

「自私惡毒，不擇手段，對吧？」江柏安說不出口，竹南煙無所畏懼地接過話茬。

沒有證據的話，這個消息確實不宜隨便散播，不能一擊必中不說，肯定會引起鍾離松的瘋狂報復。

「席幽，你這去幫我查查夜王下落。」江柏安把席幽派了出去，免得他看自己跟空氣說話以為自己有病。

席幽走後，竹南煙皺眉：「夜王？那個廢物王爺？」

他曾是九皇子，也是唯一沒有參與三龍奪嫡的先皇之子，只因他當初調戲先皇妃子，被發配邊關兩年，恰好避過了宮變。

等他回來時，早已是天郢元年了。鍾離松沒對付他，封了他夜王，只道是顧念兄弟情，想來是為了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