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牽絲戲》[牽絲戲] - 第9章(2)

旦被休,大當戶父親會立馬將她送給某個權貴當妾室。

於是,她在得到沈晏之承諾後,偷偷找人要了一份秘葯。

吃完後,找了一個機會出門騎馬,而後佯裝墜馬,摔到渾身是血。

沈晏之無聲看着她表演,什麼也沒說,將她打橫抱回了屋。

羌醫說她有喜了,只是墜馬後小產,身子受損,至少調理一年才能再懷子嗣。

她哭哭啼啼說自己並不知道有喜之事,後悔出去騎馬。

老大汗並不生氣,甚至覺得是好事。

有喜就意味着沈晏之願意碰她,再懷子嗣是早晚的事。

老大汗對沈晏之歸順這件事愈加有信心,第二日安排他去教皇室大楚的四書五經。

沈晏之慨然應允。

教書意味着有機會教化這群蠻夷,還能趁機了解皇室間明爭暗鬥,尋找回大楚的機會。

他們不再朝夕相對,關係日漸緩和。

偶爾還能一起用飯。

不久後,沈晏之在上課時說了蠻夷兩個字,惹惱了意外路過的九王子。

九王子是老大汗最寵愛的兒子,他幾句話就挑撥老大汗將沈晏之打入了大牢。

她得知消息後,去求大當戶父親幫忙說情,大當戶根本不願意為她得罪九王子。

求見老大汗數次無果,無奈之下,只能硬着頭皮去求九王子網開一面。

沈晏之配合她小產後,他們相處的還算平靜,她不能看着沈晏之下獄無動於衷。

九王子端量她許久,伸手捏住她的下巴,眼神陰鷙如毒蛇,黏膩冰冷地貼在她臉上。

「你以後跟着本王,本王可護你周全,你再也不必為誰去求人。」

她脫口就道:「我已嫁沈晏之為妻,此生絕不背叛他。」

九王子冷笑,「既然你如此忠於沈晏之,那便去大獄陪他。」

「若你能在大獄裏熬過一個月不死,本王就放沈晏之出來。」

「你出爾反爾怎麼辦?」她問,九王子譏諷,「你以為你有選擇?」

她去了大獄,和沈晏之關在了一起。

沈晏之沒問她為何下獄,只是每日默默對着牆上壁燈發獃。

東羌的冬季冷到刺骨。

大獄裏沒有裘被,沒有稻草,沒有任何取暖之物,只有冰冷的石磚地。

獄卒每隔三個時辰往地面潑一次水。

地上永遠有一層厚厚的冰。

當時距離墜馬還不到一個月,她的身子尚未完全養好,又沒什麼身手護體,不小心染上了風寒。

她蜷縮在地上,忽冷忽熱,腦袋裡像是灌滿了鐵石,沉到無法思考,也抬不起來,只感覺下一瞬就要殞命。

沈晏之抱着雙臂,站在一旁冷眼旁觀了一天。

半夜,忽然伸手去摸她的額頭。

她凝聚最後一絲力氣,打着顫道:「別,別過來,風寒會傳人……」

沈晏之頓住了手,面色奇怪。

青枝發現秦歸晚身上越來越燙,浸了水的帕子敷在額頭毫無作用。

榻上人的兩鬢不停冒岑岑冷汗,瑩玉雪面紅到駭人。

她緊緊握住秦歸晚的手,「主子,你再撐一會,二公子一定能找到人,郎中一定會來的。」

模糊之間,秦歸晚感覺有人握住了自己的手,好似回到了當初的大獄。

她躺在牢房地面,渾身發燙,奄奄一息,讓沈晏之不要靠近她。

沈晏之頓了片刻,忽然握住她的手。

「秦歸晚,別死。」

青枝還在顫不成聲,「主子,奴求求你,堅持住……」

她害怕沈從藍一去不復返,懷疑自己過於天真,將希望寄托在一個痴兒身上。

就在絕望之際,屋門被人大力推開。

挺拔修長的身影將屋外之光遮得七零八碎,逆光使人看不清他面上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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