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得到好處時，極為好說話，一眾村民連連點頭，沒有半句反駁。
姜黎也不墨跡，讓柳姑娘詳細講解，自己則拉着牛車，要把頭天晚上撈出來的魚送到城裏去。
牛車還沒出院門，迎面王浩走了進來。
「嫂夫人，這是要出門了？」
「嗯，去送魚。」姜黎道：「王浩，我問你件事。」
「嫂夫人，你說。」
「你和我家小舉人，接的注釋名著的活是哪家書局的？」
姜黎話頭剛落，王浩就變了臉色，他忍着怒氣道：「是城裏的致遠書局，我跟之緒商量好了，這部大宴地物誌寫完便不再接了，嫂夫人怎麽突然問起這個？」
林之緒和王浩的談話她只聽了一半。
可即便是，他們往後不再接出書的活了，那小舉人受了委屈也不行。
「沒啥，就是隨便問問。」
姜黎笑嗬嗬地道：「我聽小舉人說，你家裏弟妹多，他們要是沒事，就讓他們過來學怎麽采草藥唄，正好也能掙些錢。」
王浩一聽立刻高興道：「真的？我弟妹真的能上嫂子這裏來學？」
早知道林之緒的媳婦能掙錢，他不是沒想過，請教一下草藥和捕魚，但礙於那是人家掙錢的營生沒好意思說出口。
「那有啥！」
姜黎樂嗬嗬道：「你看我家院子的這些人，不都是來學的，你讓他們過來吧，草藥弄好了，直接送到我這裏來就行。」
草藥生意還指不定做到那天呢。
與其便宜別人，不如讓家裏困難的王浩多添些進項。
「那可是太謝謝嫂子了！」
王浩一高興，連文縐縐的嫂夫人都改口成嫂子了。
「沒啥，沒啥！」
姜黎笑着擺擺手。
這段日子，姜黎弄了不少母貝在空間裏培育，雖說有了靈泉的加持成活率很高，但養珍珠是個耗時的活，往往一顆十五公分的珍珠得需要四五年的時間。
姜黎可等不了這麽久。
家裏最近人多，她便趁著進城的空擋，把牛車停在官道附近的小樹林裏，一頭扎進空間，用異能溫養珍珠。
清晨空蕩無人的官道附近，一頭小黃牛拴在樹林裏悠哉悠哉吃着地上帶露珠的草。
空間裏，一米寬的水盆裏發散著奇幻的光芒。
一隻只蝴蝶貝張開嘴巴，吸收能量，水盆裏漾起一圈圈波紋。
姜黎意念集中，雙眼緊閉，才五個水盆溫養完，她額頭上就冒了細細一層汗珠。
待所有的河蚌全部溫養完畢，姜黎全身衣裳幾近濕透，站起來眼前都發黑。
「他娘的……」
這才只是十盆，不到一千個河蚌，要是成規模培育非得把她累死不可。
姜黎心裏盤算著，這幅身體還是太弱，要是她從前的身體別說驅使千米左右的水生物，就是異能維持半天都沒什麽問題。